呵……
    一句半神小姐就已经把你收买了是吧。
    苏泽心头的腹诽，可挡不住祁小野此刻的激动心情。
    她本来就是在等待的状态，等待话题来到她身上，等待关于她失忆问题的谜题解开，正是因为这份渴望，她才在一开始越俎代庖，抢先开口与对方交谈……
    “你刚才叫我半神？”明明心头激动得要死，祁小野表面上还竭力维持着淡定，“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这也算个问题哦～”女士眯眼笑起来。
    祁小野拍着胸脯道：“没事，记他账上。”
    女士环抱着胳膊，视线掠过苏泽，而后问：“那么，请你稍微说明一下你的情况，因为我也并非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只是偶尔能窥见未来的一角而已。”
    没来得及去深思对方的补充说明，祁小野‘噢’一声，然后开始详细的解释，她自己的情况。
    从她记忆的初始阶段，到后面被苏泽找到，再到日常中出现一些像是有印象的事物……
    “难怪我会预见自己有这样的判断。”
    听完祁小野的描述，女士面露思忖，她进一步解释道：“以我的理解，如果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像你我这样的失忆，一个是在某些方面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超凡力量，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曾陨落过的半神……当然，只是有可能而已。”
    祁小野不想追究过程，只想知道结果：“所以，我是半神？”
    女士不易察觉的苦笑：“大概是……或许当个特定的事件发生时，你就能记起失去的记忆了，但也可能会像我这样，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记起来。”
    因为我曾经是高贵的半神，所以我才拥有解读收容物的特殊能力，而且还不幸失忆……祁小野眸中精光大作，这简直就是完美的解释啊！
    她满足了。
    彻彻底底的满足了。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是什么收容物了！
    但这会儿还不是庆祝的时间……
    女士接着将目光转回到苏泽这边：“恩，我该接着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吗？”
    苏泽浅笑着，微微颔首。
    女士于是说道：“你的问题，有些过于私密了，如果我询问你，你的力量来源你会告诉我吗？”
    “我想，不会。”苏泽坦然回答：“你也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女士抿着红唇，笑起来，显然，她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她或许可以敷衍苏泽，用说谎的方式，将问题一带而过，但她没有那样做的打算……
    可苏泽并不打算彻底放弃，他用平静的语气问：“那我换个问题，你手中掌握着神遗物吗？”
    女士笑容更盛，如夏花正灿烂之时，动人妩媚：“对，我掌握着某种或者某些神遗物，这是我能将力量辐射到你们所在星球的原因……我想，我本身只拥有觉醒阶段力量的事实，也瞒不住你。”
    是只有觉醒者阶段的力量没错，但我从一开始就听不到你的心声，这只能说明觉醒级的力量已经无法穿透你的内心了……苏泽嘴上则继续问：“你对神遗物有什么理解？”
    “你已经欠我四个问题了，这是第五个。”女士没忘记算账，然后才回答：“我对神遗物的理解嘛，就是神只陨灭后，所遗留下来的造物，不过大部分神遗物都不是觉醒者，使徒能够正常使用的……就是这些了。”
    这回答有些敷衍了，因为不想暴露她自己手里掌握的神遗物？恩，倒是能理解，我也不会想暴露阿瓦隆的存在……苏泽默默想着。
    没等他继续提问。
    “正好，我也有一个疑问。”女士环顾漆黑的四周，提问，“我们脚下的这片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古怪的东西，是谁创造出来的？”
    “半神也不知道么？”苏泽像是好笑的问。
    “半神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女士自嘲般一笑。
    “这是……”
    稍显犹豫。
    从一开始，苏泽就没抱希望，不期待对方能解答收容物的来历，所以他的犹豫，只是在斟酌该如何说‘真话’而已。
    “这是被我们称呼为，异常现象、个体、事件的特殊存在，我目前正致力于控制、收容这些异常之物，以达到保护自身，保护文明的目的。”
    苏泽给出的回答，只能说有些片面，但绝对没骗人。
    而女士……
    她对收容物的了解，看来是很少，似乎并没有有任何怀疑，只是点头和感叹：“看来让人惊奇的事物还有很多。”
    “我还有问题。”苏泽又说道。
    “恩？请讲。”
    “我眼前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是吧？我是不是可以用分身或者幻象来形容眼前的你。”苏泽目光灼灼的问。
    女士似乎并不惊讶：“被你发现了……毕竟是进入这样一片不可控的空间，我避免以身犯险，也没有问题吧。”
    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确实没问题。
    她只是能初步使用超凡级力量的觉醒者。
    但却要进入神话级收容物的内部空间，还要见一个拥有神话级天赋的猛男，小心一点，给自己留个后手当然没问题。
    “确实没问题，但也可以因此看出我们之间的相互猜疑。”苏泽不置可否的笑笑，“那么，你打算怎样跟我借力量呢？我想你应该知道，请神——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重要的交易来了……女士笑靥如花：“但代价是你说了算，不是吗？”
    看来对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应对方法。
    即便是召唤了他的天赋力量，也有办法规避他的交换索取。
    只要苏泽这边失信一次，对方只要完全切断彼此间的联系就行了。
    当然，到那时大家就是敌人了……
    苏泽倒是没有那么贪婪的想法，只是问：“你需要在什么时间借用力量，要用几次？”
    女士抱着的胳膊，将胸前硕果勾勒得更加丰满，她浅笑：“你欠我四个问题，那么，我借四次力量，很公平吧。”
    因为高度相仿，苏泽平视着女士，直视那双璀璨如星河的瑰美眼眸，温润一笑：“恩，公平。”
    女士向苏泽伸出手：“那么，会谈很愉快，交易也是一样。”
    对方戴着皮质的手套，握手也不会有肌肤接触。
    达成交易后，苏泽将自创的咒语和仪式，交给女士，又稍微聊了一些各自星球的灾变情况。
    而后，苏泽才唤出守护神的力量，轻描淡写的，找到那个哭声的来源，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将其处决……
    空间随即开始崩塌破碎。
    苏泽一手揽住祁小野，将她保护起来，而女士的幻象则在原地，缓缓消失。
    能看到她离开前，显露出的一丝惊讶……
    她应该是发现了，发现自己观测到的命运画面，再次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眼前，苏泽在处决收容物时，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比她在命运中看到的，更加强大！
    “真是……充满精彩变数的未来啊。”
    在幻象消失的瞬间，似乎能听到她的笑声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