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普通的朋友?
如果不是普通的朋友,会让人如此躲躲藏藏的,还有什么样的人?
苏弦迅速地在心中列了个一二三。
一,苏悦己联合对方给她制造了一个惊喜,不想让她提前知道,所以才会是这种态度。
可惜这种可能性太低了,苏弦直接排除。
二,苏悦己和对方联手要害她,怕她有所察觉。
但好端端的,苏悦己为什么要来害她,可能性比第一种还低,也可以排除掉了。
三,对方和苏悦己的关系不一般,被她知道后可能会暴露什么苏悦己一直隐瞒的秘密。
那么,会是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呢?
亲人、朋友、哪怕是苏悦己家的下人,哪种关系都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关系。
难道,苏悦己和对方是那种不一般的“朋友”?
她头顶的颜色是不是和传音石的绿光一样清新了?
苏弦的眸色幽深起来:“悦己,还没有问过你,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其他的人?”
“嗯?”
苏悦己正紧张她有没有瞒过去,就听见苏弦突然这么问。她直接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没有。”
谁知就这一会儿的怔愣直接被苏弦误会成了心虚。
苏弦大方地笑了笑:“没关系,就算有我也不会介意的。我们很晚才相识,你若是有过一段过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可以接受的。”
苏悦己渐渐也回过味来了,苏弦这是……把白桃误认为是她过去的情人了?
苏悦己哭笑不得,怎么想到那里去的,算了,总比发现白桃真正的身份好。
“我……”苏悦己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在抉择,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我真的没有。”
苏弦心中的小人正用力地咬着帕子,都要把帕子咬碎了。
什么意思,苏悦己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可能醋一下就过去了,可现在她这欲说还休的样子,明显是在隐瞒,这分明就是心里还有对方!
苏弦磨磨牙:“她叫什么?”
苏悦己又犹豫了。
苏弦怒道:“我连你朋友叫什么都没有资格知道?!”
苏悦己心说,那倒不是,只是她正在紧急给她的朋友再起个新名字。
可是她本来就是个起名废,如今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再重新想一个真的是为难她了。
“她叫……阿……”
阿乙?
乙桃?
桃乙?
“她叫阿桃。”
苏悦己终于说了出来,说出来后自己还很满意,一听就是个正常名字。
“阿桃?”苏弦幽幽地看了过来,“叫得这么亲密?我们都成道侣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叫我弦师姐呢!”
苏悦己试图解释:“并非如此,阿桃全名就叫阿桃,不是我刻意叫的亲密。”
“哦,这样啊。那我也改名了,我叫苏阿弦。”
苏悦己无奈又好笑,这就给自己改名了?
她也没说什么名字是父母起的,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好的,阿弦师姐。”
苏弦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点气都没撒出去,反而更憋屈了:“苏悦己,你好,你好得很!我们是不是说过,有事不许瞒着我了?我什么都跟你说,你却这样,简直太伤我的心了!”
苏悦己被骂得很无辜,可她真的和白桃没有什么啊,难道她还要硬编出一个故事吗?
眼看苏弦越来越生气,苏悦己急中生智选择性地说了一部分实话:“我没有瞒着你,阿桃她……很仰慕我,但我一直都把她当作朋友。”
苏弦摆开的架势回落了一些,她怀疑地盯着苏悦己:“真的?”
苏悦己十分真诚:“真的。”
白桃确实一直对她充满感激、敬佩和忠诚,而她也确实把白桃当成了朋友。
苏弦开始偃旗息鼓:“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苏悦己:“我怕师姐误会,我和师姐好不容易有在一起的时间,不想因为别人闹得不开心起来,结果还是惹得师姐生气了。是我的错,下次我会注意,直接告诉师姐。”
苏弦的气几乎都消了:“早这样不就好了,真是的,原谅你了。”
苏悦己松了一口气,还好苏弦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哄。
“以后这个叫阿桃的再给你传音,普通的问候就算了,她要向你诉说情意什么的,你要及时拒绝听到没有?”
白桃对她诉说情意?
苏悦己乖乖点头应下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总算平息后,苏悦己及时转移话题:“时辰已经不早了,我去外面打坐……”
苏弦打断她:“何必去外面?你来床上,我去蒲团上打坐。”
苏悦己:“这怎么行,还是师姐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苏弦叹气:“悦己,我们现在的关系一起睡床上都算是正常的,哪有必要这么客气地推让来推让去?”
叹完气苏弦眼睛一亮:“对呀,我们可以都来床上打坐啊!打坐而已,床上还是坐得开我们两个的。”
苏悦己:“……”
这……不是,怎么就要一起在床上打坐了?
这床可是单人床,就算容得下两个人,也绝不宽敞。
“快来呀!”见苏悦己不动,已经摆好打坐姿势的苏弦伸手拍了拍一边的空位,把床拍得“啪啪”作响。
苏悦己:“……”
苏弦的动作让气氛变得更诡异了。
看苏悦己还是傻站着,苏弦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怎么了?悦己你为什么不来?难道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你心中其实全都是桃子?”
苏悦己忍住了没有纠正苏弦,眼看苏弦这么快就要翻旧账,苏悦己立马说道:“没有,我这就来。”
小院自带的床真的不大,还好因为睡觉的人多高的也有,宗门的床还是足够长的。
苏弦在床头,苏悦己就挑了床尾。
苏弦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翻身上床,盘好了腿,似乎完全不介意苏悦己故意挑了离她最远的床尾。
苏悦己却在这样的目光下,动作越来越僵硬,本来日日会用的打坐的姿势都差点忘了怎么摆出来。艰难地坐好后,苏悦己飞快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