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意味深长:“我懂的,是主人的朋友,不是主人自己,主人是替朋友排忧解难。”
苏弦坚定地点头:“对,就是这么回事。”
“说回主人的问题。”上官依沉思片刻,“我觉得道侣不黏人的原因还是有很多种的。”
苏弦:“都说来听听。”
“比如道侣本人的性格原因,她就是不喜欢跟人亲近。”
苏弦摸摸下巴,苏悦己喜欢跟人亲近吗?好像是不怎么喜欢的,从来没有见过她主动跟别人有肢体接触。
“还有吗?”
“朋友的原因,朋友亲近道侣的方式是道侣不喜欢的,惹得道侣生气了。”
苏弦想也不想地否定道:“这个不可能,下一个。”
她亲近的方式简直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上官依心说,不是替朋友问的吗?难道朋友亲近的时候苏弦就在现场看着吗?否认得这么干脆。
上官依明智地没有多问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仅仅是猜测,当不得真,主人随便听听。”
苏弦纳闷上官依到底要说什么,“不当真,你快说。”
上官依心一横直言道:“朋友的道侣不喜欢朋友。”
苏弦脸色一变:“不可能,不喜欢她们怎么可能成为道侣?!”
上官依就猜到苏弦会是这个反应,她放柔了声音解释道:“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是还没喜欢到愿意跟主人朋友有亲密接触的地步。”
苏弦黑着脸:“嗯,还有别的可能吗?”
上官依:“道侣身体有恙、情况特殊、心中有顾忌等等,都有可能。”
苏弦语气平平:“哦,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会转达给朋友的,你早些休息吧。”
“是。”
上官依看着苏弦的身影逐渐消失,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上官依想起谢明泽对苏弦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甚至还多了一些怜悯。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后上官依在心中自嘲道:“我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去怜悯我的主人。”
那边苏弦心情变得更差了。
苏悦己不够喜欢自己?
不不不,一定是她性格太害羞了,她搞突然袭击,苏悦己恼羞成怒了。
她不该这么想,也不能这么想。
苏弦努力劝着自己,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问她。
“你真的不是这么觉得的吗?你真的没有认为苏悦己不够喜欢你吗?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会听到这个可能时,反应这么大?”
“哎呀,烦死了!”
苏弦甩甩头,“她不够喜欢我就不够喜欢我呗,我这个道侣身份本来也是我自己硬要来的。”
她不是下定决心要慢慢捂热苏悦己,让苏悦己也为自己着迷,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再也离不开自己吗?
她的“温水煮青蛙”还是很有作用的,苏悦己确实对她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了,这次可能是超过了她能接受的范围,她只要不急继续徐徐图之就可以了。
可她怎么能不急呢?
在外门与苏悦己朝夕相处,随时随地都能培养感情也就罢了,现在她进了内门,若不是傅锦筑基她已经很多天没见过苏悦己了。
她真的很害怕前些日子她潜移默化给苏悦己养成的习惯,会随着距离和时间,全都被遗忘掉。
苏弦明白,这是她因为苏悦己的态度在患得患失。
想得多了,苏弦突然把自己给想生气了。
凭什么只有苏悦己能生气,能把自己赶走,她也要生气,让苏悦己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不是苏悦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要哄着的!
次日苏悦己准时到达筑基顶后,苏弦已经到了。
苏悦己向着苏弦走过去,笑着跟她打招呼:“弦师姐,久等了,今日可有异常?”
谁知苏弦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就别过去头看天看山看地,就是不看她,硬邦邦地扔出来了两个字:“没有。”
苏悦己:“……?”
苏弦这是怎么了?
“师姐,内门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弦语气更硬了:“没有。”
苏悦己迷茫了片刻,忽然想到,苏弦是生气了吗?
生气自己赶她回内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无话可说,她不得不这样做。
苏悦己不再试图找话题后,筑基顶安静了下来,气氛渐渐诡异地凝滞了起来。
苏弦心中长出一口气:“呼,差点就忍不住要笑着回应她了,不行,我正在生气呢。”
苏悦己不说话,苏弦也不开口,两人相对无言,就那么等到了分开的时候。
苏弦一脸僵硬地率先对苏悦己点了点头,“我回去了。”
苏悦己礼貌答道:“师姐慢走。”
于是苏弦就真的那么回了内门,一回院子就开始在床上打滚:“啊啊啊!为什么她不说话?为什么她不挽留我?害得我传音石都没给出去。”
滚完了苏弦怒气冲冲地坐起身:“我不管,明天她不主动一些,我是绝对不会理她的!”
翌日。
熟悉的筑基顶,熟悉的时间,熟悉的人。
苏弦还是先来了一步,她不是没想过干脆晚来一些,但一想她和苏悦己生气归生气,不能因为生气耽误了正事,最终还是提前到了。
迟来一步的苏悦己礼貌地问候她:“师姐早,有异常吗?”
苏弦淡漠地摇摇头。
苏悦己没再说话,直到她要走时才跟她说了声再见。
苏弦回去后就开始在心中咬手帕:“她为什么还是没有哄我?事不过三,明天,第三天她还不哄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第三日,苏弦还是先一步到了,而苏悦己到了后没有跟她打招呼,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站的位置跟昨日相比也远了不少。
苏弦高冷地也跟着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时间她一句话都没说,苏悦己也没有。
直到分开时,苏悦己才再次对着她点了点头,苏弦咬着牙点头,点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次苏弦心中开始呜呜呜地哭了,“她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直到一闪一闪的绿光亮起,苏悦己才发现自己不知呆呆地在院门口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