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时只对法务和人事提出了以下四点:
第一:提供骆天辰的资料,包括成长经历,工作履历,包括家庭成员,及其账务状况。
第二:合理计算出辞退骆天辰的解约赔偿金。
第三:公开总裁办辞退骆天辰的消息。
第四:要求法务尽快出一份合理且可执行的个人pk协议,受伤赔偿款随意!
法务头痛道:“季总,这第四条,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季沐时蹙眉:“很难理解吗?就是我要跟他pk!”
法务抹了一把冷汗道,“懂了,懂了。”
季沐时的言下之意是要法务寻找一个合理合法的理由,然后可以痛扁骆天辰一顿!
辛烁作为季沐时的同窗校友,深知季沐时的格斗实力,暗自替那位叫骆天辰的倒霉蛋倒吸了一口凉气。
法务觉得前三条都简单,最后那条就太为难人了,pk协议?
做律师久了,真是什么奇葩协议都能接触到。
法务部那位老大不识季沐时的脾性,不敢随意提问,但这事,用脚跂头想都知道是私事,只要季总回到公司不是大刀阔斧准备大开杀戒,法务和人事两个部门都先吃了一颗定心丸。
等人事和法务都退下之后,段可欣那张笑脸就有点维持不住了。
季沐时也知段可欣憋了一路了,“你别急,我们一会说。”
他转向辛烁道:“辛烁,如你所见,我假公济私,处理的是私事,你不用管我,尽管忙你的去,中午吃饭时间留给我,我们吃个饭。”
辛烁站了起来:“ok,回见!”
辛烁倒是有点失望,虽说他管理新奕也是有条不紊,但他毕竟是季沐时的助理,行使职务相当不便,而且常常碰到硬钉子,重要的是,他在剑桥时就很认同季沐时的能力,甘心为他做副手,现在却是以副之名行正之实。
辛烁走后,办公室里只有剩下季沐时和段可欣,段可欣等着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许久。
段可欣盯着季沐时一语道破,“沐时,你这是做戏给我看?”
季沐时其实挺佩服段可欣的,她从小就聪明,总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在玩把戏。
季沐时笑道:“我显然在做给全世界看,你懂得,尤其是我爸爸。”
段可欣心里挺酸的,“既做戏,就还是假的。一年,你别忘了一年之后,咱俩的协议。”
她适时提醒一下,也不多讲,说完放下二郎腿,踩着细高跟,扬长而去。
段可欣很清楚自己在季沐时心里的位置,不轻不重最是尴尬,她几乎能想到她若还留在办公室,就会被迫听季沐时强词夺理的解释:“嗯?清理情敌工作也是做戏的话,那我认了。”
她心里哼哼,她现在是不会逼他,更不会明目张胆的做令他反感的事,她知道欲速则不达,五年,十年的耐心她都等过了,不差这一年。
半个小时以后,法务拿了三份协议进来。
要说法务部的这位同事还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摸清楚了季沐时的意图,三份协议看似有所选择,实则就只有一个选择。
第一份,pk体能。
即拳击竞技运动比试,他们稍微一调查就知道季沐时高中得过全国泰拳锦标赛冠军,这项pk,虐死对方应该说,毫无悬念!
第二份,pk广告片。
看似偏向做设计工作的骆天辰,可是鲜少有人知道,季沐时曾经跟余果一起参加国外的一项广告设计比赛,荣获一等奖!
况且协议里白纸黑字讲的明白,用时最短,设计最精,花费最少。
嗯,即是说,就算季沐时多年不曾碰过设计,就算他已才疏学浅,以他的关系圈,不要钱都大把抢着给他做方案做设计拍片子的人。
而骆天辰呢?他只身一人,尽管他的圈子里也是设计师居多,可在海市混的一众设计师都懂,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手停口停的基层设计工作者,纵使艺术天赋再好,若无资金,从设计方案到广告成片,这中间用到的巨大的人力物力,也绝不是一个人熬几个通宵就能干完的!
第三份,pk项待填。
看似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双方商量pk的项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无论pk什么,以骆天辰的底子,胜算都是不大,这是两个阶层的pk!
法务很清楚季沐时的弦外之意是,无论花多少钱,就是想胖揍一顿骆天辰。
然后,怎么让骆天辰乖乖签下这份协议才是这份协议的真正难点。
于是,那个“受伤赔偿款”的设计就变得很巧妙了。
在这里,不叫赔偿款,而是叫——奖金!
只要骆天辰能赢得一招半式就能获得高额奖金,使合同充满了巨大的诱惑!
因为这个时候,骆天辰家有病母重症住院,急需,且大把的需要用钱!
季沐时看了,点点头,“行,就这样,去办吧。”
然后律师代表季沐时就找骆天辰谈拳击个赛的事。
骆天辰此时正为骆母的医疗费焦头烂额,每天上万元的医疗费用,偏偏他是异地无法医保报销,这哪里是他这个孝子能扛的下来?
对于找上门的一场奇怪的,且高额奖金的个人比赛,他无法不心动。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何况这个时候,骆天辰已经先后借下了十几万元的高利贷。
协议里解决了他的一切后顾之忧,比如说,受伤的双方医疗费用,都由甲方自己承担。
输了也能得20万受伤赔偿款,赢了还能另外多得20万奖金!
骆天辰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没想过自己能赢,只想大不了受点伤,挨几拳,看在20万的份上,也划算!
他想着今天下午一下班就临时抱下佛脚,找个泰拳馆多少也练它几招。
计划从来就没有变化快,还没等到上午的下班,人事经理就匆匆找到他。
“天辰,快去,大老板找,四十五层,现在!”
人事经理几乎语无伦次,掩饰不住的兴奋啊,让周围的同事听了都以为有什么大好事,都以一种,怎么好运偏偏砸到他骆天辰头上的那种羡慕妒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