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时哼了一声，懒得理他，继续玩着削苹果皮游戏。
余果瞄了他一眼，猜都猜到他为什么不爽，“怎么又不爽了？去找林教练打上几拳啊。”
季沐时眼也不抬一下，“你不在，没意思。”
“呵，合着是想我了呗。”
季沐时这才抬眼看他，他终究是忍不住要找人倾诉：“我打季洋，她跟我着什么急？还有，不过是一个作品，她就那么在乎？”
余果挑了挑眉，季洋同学喜欢张小兮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的，但他就笑了，“你幼不幼稚？季洋喜欢张小兮，为她做点事，还能翻出天来，你不至于吃一个小朋友的醋吧？”
“小朋友？你对小朋友有什么误解？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他都公开跟我宣战的好么？”
“呵，然后你就怒了呗？”
季沐时感觉讲不过余果，瞪了余果看了好一会，这才含糊地跟他解释道：“季洋抱她了。”
余果听了直皱眉头，“季沐时，我说你的假想敌也太多了，一会人家哥哥，一会人家前男友，一会人家学生……”
“余果，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躺着我就不会对你动怒了……”
“我好怕啊，季沐时！我知道你爱张小兮嘛！可是，不能因为你爱了，你就可以杜绝别的男人去喜欢她，你看，你很有眼光，你喜欢的女孩那么受欢迎，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高兴个鬼！余果你能说人话吗？”
“季洋喜欢张小兮，这，我们学校，全校老师都知道啊，从头到尾，根本没人当回事嘛，连张小兮自己也没怎么在意，这事儿，他也翻不出天来，人张小兮一直把季洋当孩子，你倒好，吃醋起来，真当他是个情敌去对付，你至于吗？”
“余果，我发现你这个人……我都说他抱她了，还不够吗？”
他最真正根本的原因是，他怀疑他们可能上过床了，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出不了口。
但余果了解季沐时啊，知道他就是一个大醋王。
所以他说话也是息事宁人的，话也比较中肯。
“这么说吧，季洋呢，基本上属于单相思。季洋喜欢张小兮的事，我早就听说过，在你追张小兮之前，季洋就找张小兮表白过了，你仔细想想也许还有印象，她不是还叫你去救场来的？当时还拿你当挡箭牌是吧？无论季洋做了什么令她感动的事，也仅仅是感动的事，总之你要相信，张小兮还是一个三观正确的老师吧，她怎么可能爱上自己的学生？再者，你想想，他还是你的弟弟，这事儿，就算是她喜欢，她也永远不可能实现，所以，懂么？你根本就是自寻烦恼！”
季沐时看着余果，发现他的脑子不像是开过刀的样子，基本上还挺好使的。
可是被余果这么一分析，季沐时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大错特错。
他错在对自己的弟弟没有包容之心了？
特玛的，他搞不明白，他要包容什么？
包容这个弟弟喜欢自己的未婚妻吗？
这是什么鬼道理？！
季沐时瞪着余果，觉得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心里的痛苦。
余果还是口苦婆心，“季洋已经被宾大录取了，你没听说吗，他下个月就要去美国了吧，所以，其实这孩子，他心里都懂的很，他应该也没想跟你争什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基本上也就是跟张老师做分别了，你说你，又何必非把事情放大，本来他们都没什么，被你这么一弄，好像真有什么似的，你叫人张小兮以后怎么做？”
“……”季沐时忽然就有点冷静了，也许他真的是小题大做了？
他望着余果，说：“我昨天见到一个男人来找向丹丹，张小兮说是向丹丹的前男友，嗯，你们现在什么情况，这两天我都没怎么见到向丹丹，你俩吹了么？”
自从余果醒了，医生说余果恢复的很好，没什么特殊情况，照这恢复速度，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向丹丹呆在医院的时间就少了，别人都能忘，但是向丹丹心里还是心存芥蒂，他们俩个已经分手了，既然分了手，她又哪还有什么理由长期的呆在他的病房里？
季沐时道：“还有，向丹丹最近在办签证。”
余果即时坐起，身上各处的伤口叫嚣着疼痛，可顾不得了，“沐时，你要帮我！”
……
傍晚，向丹丹正在张小兮的家里，这两个女人相互配合着煮了一桌子菜，坐在桌前闷闷不乐。
张小兮道：“你决定好了？你真要走？”
向丹丹勉强微笑了一下，“嗯，决定好了。”
“可是，你舍得？”
“就是不舍得才要走啊，不然呢，怎么办？”
“不舍得就去争取啊，你自己说的，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现在余校长，他还没出院，你就不能再等等？”
“不用啦，医生说他恢复的挺好的，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不能在一起，还是离开吧，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痛苦，而且，我很早就说过要出去走走嘛，就趁这次吧。”
虽然已知是逃避，可，她又能有别的什么办法？
张小兮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不行，我打电话给余校长，你们这样分的不明不白……”
向丹丹却抢过电话，跟她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他醒了一个星期了，如果他真的觉得我们不应该分手，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跟我说。而且，宝宝已经没了，对于我，他应该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我又何必非要凑上去？你给我留一点尊严吧。”向丹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不是少了男人活不了，不就分个手嘛以前又不是没分过。”
说罢就要饮酒，心里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向丹丹眨着眼睛，流泪簌簌地掉，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嗯，这鱼怎么是苦的，是不是胆汁破掉了？”
张小兮夹了一筷子试吃了一下，鱼肉说不上鲜美，却也咸淡适中，大概就是她心里苦，吃什么都觉得苦涩难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