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霄的手被人轻轻捏住,他收回落在白念身上的眼神。
就看见了一旁看起来有些委屈的洛年。
意识到自己刚才对白念太过热络,宴霄轻咳一声,问洛年:“小洛哥你想去京大食堂看看吗?”
洛年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他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
宴霄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吃杜还笙和白念的醋,明显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在看宴霄的时候又立刻将情绪隐藏起来。
“小宴,我吃不惯中餐的,你忘了吗?”
男人身材纤弱,前几天病了,现在还没好透,脸色苍白,看起来十足惹人怜爱。
“都怪我,我现在就让人订你最喜欢的餐厅。”
宴霄将外套脱下来罩住他单薄的身躯,手掌轻轻在他的肩膀上摩挲。
将人一靠近,洛年就轻轻靠在他的胸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别不要我,小宴,我很害怕。”
宴霄知道他心思敏感,立马就将人心疼地搂进怀里。
“小洛哥,对不起,我不该带你过来的,都怪我。”
洛年摇头,仰着脸看他的时候时机恰好地咳了一声,眼尾因为咳嗽立马滑下一滴眼泪。
之后像完全了力气,趴在宴霄的怀里轻轻喘息着:“不怪你,都是因为我,你,你记得帮我替白念道歉好吗?”
宴霄直接将他抱起来,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跟你没关系,都是周勒的问题。”
洛年搂着他的腰,非常依赖的贴着他。
这一幕被看热闹的众人总结为两人感情很好。
“白念也太端着了吧,那可是洛年,亲自来给他赔礼道歉诶。”
“他和宴霄到底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还有人看见他们在图书馆门口接吻吗?”
“玩玩的吧,宴霄不是都和洛年订婚了吗?”
......
流言蜚语满天飞,正在食堂干饭的两人浑然不知。
“那个洛年真的是厉害了,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出去,还让宴霄心疼他。”
杜还笙真的都想给洛年送面锦旗,不光是感谢他收了宴霄这个超雄儿,还得感谢他不遗余力地在阻止宴霄和白念在一起。
白念小口喝着汤,一只手把玩着杜还笙刚才送给他的防狼喷雾。
见他心不在焉,杜还笙又问了他点别的。
“我听说你们系最近有一个比赛?”
说起自己专业,白念点点头,“一个名为《历史的回声》主题的绘画比赛。”
这个比赛是全国最权威的一家艺术家联盟和京大联合举办的,这个比赛面向公众对报名没有任何限制,所有人都能参加。
通过初选之后会进行集中现场作画,现场评分,最终进入复选和二次复选,最后五名进入决赛。
对这个比赛,杜还笙是有点印象的。
作者用大篇幅的笔墨描写了白念在决赛时候的高光时刻。
也是从这个比赛开始,白念的才华开始被大家熟知。
这个比赛的冠军在国内外都很有含金量,拿到冠军之后,白念的画就开始有人买了。
他也借此机会,把自己以前的画作卖了换钱,把家里的债还干净,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只不过,他记得这个比赛是在白念毕业两年之后才有的。
那个时候他和宴霄已经做了三年的炮友。
这期间宴霄经常带着人去白念租的房子里过夜,甚至两人在床上的时候宴霄还叫洛年的名字。
明明知道宴霄不是个专一的人,这段情也只不过是宴霄把他当成洛年的替身罢了。
因为宴霄帮他找了一份工作,给赵兰找了最好的医生……
白念还是爱上了他,并且在这期间越陷越深。
杜还笙把碗里的一个鸡翅夹给他,严肃道:“你一定要好好准备,拿个冠军回来!”
白念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笑着说:“你就这么相信我啊,这个比赛卧虎藏龙,我能不能进复赛还不一定呢。”
杜还笙就看不得他自卑的模样,“瞎说什么呢,你以后可是要当大画家的,一幅画几千万都买不到的那种,一个小小的绘画比赛对你来说不要太轻松。”
白念扑哧笑出声,没忍住抬手在杜还笙脸上捏了捏。
“你是不是对我的实力有点盲目了,我记得你都没见过我的画。”
杜还笙呵呵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就是知道。”
也许是自己把钱借给白念,他身上没有债务了,人看起来一身轻松。
杜还笙总觉得今天的白念非常不一样,要是以前,他哪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反驳洛年。
最多在被责问的时候红着一张脸,眼泪要掉不掉的,话都说不明白,憋到最后最多就是一句没什么战斗力的:“你胡说。”
不过杜还笙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的,不枉费自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了无数遍宴霄的坏话。
仅仅半天时间,那几个把白念关进厕所的处分已经下来了。
他们不仅要当面给白念道歉,还得给他精神赔偿金。
杜还笙难得觉得宴霄干了点人事。
托了宴霄的福,白念最近的生活都特别平淡。
平时去上课的时候,虽然还是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
他们甚至觉得白念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上课做活动的时候,老师让他给大家做示范,他都是低着头轻声拒绝。
既害怕又自卑的样子特别上不得台面,而现在,他能在老师当众表扬的时候自然的接受并且礼貌回应。
完全没有以前怯懦的样子。
对于他的变化,最开心的就是杜还笙。
“下周国庆你有什么打算?”
校门口的一家奶茶店,杜还笙抱着一杯柠檬水,手上拿着吸管,戳进柠檬片里,气泡随着动作往上冒,透过玻璃杯看,晶莹剔透的很漂亮。
白念点了一杯原味奶茶:“我应该要上班。”
节假日三倍工资,他不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刚说完,白念就看见对面的杜还笙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脸趴在桌上,说:“我好想出去玩。”
他穿书过来这么久了,除了纪怀安会偶尔带他去骑车,几乎就没有出去玩儿过。
除了学习就是听张存给他说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