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媚:“……”
五百块钱就这么轻易的到手了?
被打了一顿,然后东西再被砸坏,就能够得到五百块钱的赔偿?
李轻媚突然觉得,只要别人再给她钱,再挨几次打也能扛得住。
在榨糖厂门口等了一会儿,许海山应该是看到李轻媚了,很快就跑出来了。
他应该是忙到半临时跑出来的,衬衫的口袋上面还挂着钢笔,脸上还有一些焦急的神色。
“李轻媚同志,你来了正好。昨天我就去帮你打听铺子了,一个朋友在附近有房子,可以用来开店做生意。”
“地段是挺好的,就是铺子简陋了一些,在里面做饭置放一些东西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吃饭…可以在门口摆上几张桌子,我觉得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李轻媚:“这个没有问题。我手上的资金有限,太好的铺子我也租不起,简陋的一点的铺子,有地方做饭,能装得下我的东西就行了。”
李轻媚已经彻底跟李家脱离关系了。
现在的她,不是李家的千金小姐了,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苦人。
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想着过上等的生活了。
许海山让李轻媚等一会儿,他到里面去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就跟李轻媚去看铺子。
铺子就在厂区入口处,上下班大多数人都经过这里。
这里都是一些工厂的房子,连居民房都没有。
这里,能做生意?
李轻媚的要求不高,这里能煮饭,能放她的工具就行了。
至于有没有人到这里吃饭……李轻媚没有想过。
这边没有生意,她就去原来的位置摆卖。
那个男人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李轻媚不相信他还敢来找她的麻烦。
“就是这里了。”
许海山带李轻媚到一个门前。
这个门是卷闸门,这个年代刚刚兴起的那种,跟几十年后的卷闸门有差别。
许海山将门推上去,里面的模样也出现在李轻媚的视野里面。
许海山说:“这里原本是改装租给来这边上班的工人。附近有不少外地人来这边上班,有些夫妻不愿意在宿舍里面住,这些房子就租给他们。”
“只不过,很多人都不愿意另外掏钱交房租,愿意跟其他工友一起住在一个宿舍里面,这些改装过的房子就闲置下来了。”
“我看着这里什么都有,在里面做饭置放一些碗筷水桶什么都是可以的,就带你过来看了。”
“前边那一条路,是主道路。除了工人会经过这边,附近的人也会经过。”
李轻媚点头。
“行,那就这里了。回头你叫房东过来,该签合同的签合同,该交钱的交钱。”
“对了,这里的租金多少?”
这个是关键。
李轻媚就怕这边的铺子租金太贵了。
她手上有一点钱,但也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能便宜一点,她手头上就宽裕一点。
许海山笑着说:“不贵,一个月十五块钱,水电费另外算。”
还好,十五块钱一个月,在他接受的范围内。
之后李轻媚又跟许海山了解水电费怎么收费。
许海山告诉李轻媚,水电费都是按照集体来算的,大家怎么收费,这边就是怎么收费。
如此,李轻媚还是能接受。
她就怕房东另外收钱。
有许海山的帮忙,李轻媚很顺利的将铺子给租下来了。
租下铺子之后,她就买了扫把跟铲子过来打扫卫生。
她没有将这个事情告诉任何人。
除了许海山知道,旁的人就没有谁知道了。
花了一天时间,李轻媚将铺子里面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去集市买柴回来。
铺子里面有一个大灶跟一个小灶,她用大灶来蒸饭,小灶就用来炒菜。
没有锅碗瓢盆,李轻媚就要去买。
这一天,她将家里蒸饭用的大木桶带了过来。
刘嫂见了,就问李轻媚将桶带去哪里。
李轻媚倒是没有隐瞒,她说她在外面找到房子,以后就在那边做菜。
做生意需要用的东西,她会全部放在外面的房子里。
家属院里面,陆时年分到的房子到底是没有那么宽敞。
李轻媚做生意用的各种东西,全部都堆放在家里面,看着拥挤又凌乱。
即便她努力收拾了,但,还是没有东西少的时候显得干净整洁。
刘嫂笑着说:“你这是在外面租了铺子了吧?”
“真能干,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李轻媚笑:“哪里能赚到多少钱?都是小本生意罢了。”
就算赚到钱了,李轻媚也不会跟别人说。
毕竟,人心隔肚皮。
刘嫂:“小本生意也是不错的,慢慢来,以后就能够赚到大钱了。”
李轻媚只是笑笑。
她将蒸饭的木桶搬到板车上面,又上楼拿了一些当初她买来专门做饭用的东西,然后就拉着去厂区那边了。
她忙的时候,去买菜做饭就晚了一些。
回到军属大院,里面的那些军嫂都已经做饭到半了。
看着炊烟袅袅的屋顶,李轻媚提着东西就上楼。
陆时年已经回来了。
他正在厨房里面煮饭。
李轻媚回来了,也不歇一会儿,就拿买回来的菜去洗切。
陆时年在灶台那边看火,李轻媚则是忙着准备炒菜。
没一会儿,李轻媚闻到一股糊味。
她吸了吸鼻子,看陆时年:“饭糊了。”
陆时年猛的站起来。
他一把将炉灶上面的锅给端下来。
估计是锅太烫了,李轻媚看到他那张一贯严肃的脸上,有些绷不住了。
看他急急忙忙的去冲冷水,李轻媚有些好笑。
陆时年居然有这么笨的时候。
明明知道那锅是烫的,也不知道用抹布垫一下锅耳,就直接用手去端那一口锅。
不烫他烫谁?
锅里面的米饭,已经糊得挽救不回来了。
打开锅盖,一股子呛鼻的味道就直扑门面。
李轻媚忍不住轻咳几声。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吴春花就过来了。
“这是谁煮的饭啊?怎么糊成这个样子了?”
“瞧瞧这一锅米饭,都糊成什么样子了。”
李轻媚这才注意到,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忘记关门了。
陆时年沉着一张脸回答:“我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