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花被李轻媚逼问,再看看旁边同样在洗床单被罩的那些女人,见她们也都盯着自己看,就知道这个事情瞒不住了。
想着自己大着个肚子,陈立友跟陆连长再怎么怪她,也不会对她如何,吴春花胆子就大了。
她说:“离婚审批书在一个月之前就下来了,陆连长原本是想要第一时间跟你登记离婚的。看在家里没有人收拾,饭菜没有人做,就暂时留你在这里罢了。”
“你该不会以为,陆连长是因为喜欢你,才不肯跟你离婚?你想多了。陆连长喜欢的是李秋月同志,我们家立友都跟我们说了,李秋月同志也喜欢陆连长,经常给陆连长送东西。”
“一旦你跟陆连长离婚,李秋月同志会立刻嫁给陆连长。不管你愿不愿意离婚,陆连长都不会要你的。”
大院里面的其他女人,已经震惊到不行了。
这么大的事情,她们居然不知道。
难怪吴春花敢跟李轻媚嚣张,原来是早就知道他们的离婚申请书批下来了。
李轻媚:“……”
她居然不知道这个事情。
陆时年居然一个字都不跟她提。
在那些女人各种各样的眼神中,李轻媚带着洗到半的被套床单回家了。
她在屋内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通,没有看到上面批下来的离婚申请书。
有关于离婚的协议书,也一样没有。
陆时年应该是放在部队里面了。
李轻媚在家里坐着等陆时年回来。
她没有做饭。
菜也没有买。
陆时年进门后,李轻媚看他:“离婚审批书呢?”
她开门见山,直戳主题,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陆时年:“……”
李轻媚站起来:“离婚审批书下来了,明天你抽个时间,咱们去登记离婚。”
她的话非常的平静,好像是跟人说一声晚上好一样。
陆时年:“我明天没有时间。”
李轻媚:“你再怎么没有时间,也不能连着一个月都没有时间。”
“一个月之前,离婚申请就批下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时年:“……”
“陈立友你过来。”
他突然冲门口道。
那边的陈立友听到陆时年喊他,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水,就跑过来了。
“怎么了连长?”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陆时年盯他,像是在戳他的心肺:“你跟她说的?”
陈立友:“?”
他说什么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啊。
又见陆时年一副要剐了他的皮的模样,陈立友瞬间反应过来了。
陆时年是在说离婚申请批下来的事情。
这个事情只有他跟陆时年知道……
不对,还有吴春花知道。
有一天晚上,他跟吴春花躺在床上,就说了这个事情。
他还让吴春花不要传出去的。
没想到……
那个大嘴巴女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连长,是家里的女人不懂事,我这就去找她……”
“吴春花,你给我过来。”
“你都干了什么事情?还不给连长好好解释一通。”
吴春花就在那边偷听,陈立友这么一喊,不仅吴春花听到了,住在隔壁的那些人家也都听到了。
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吴春花人没走到这边,就先哭起来了。
“这个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啊,我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没有想过要跟李轻媚说的啊。”
“陆连长啊,我知道我做错事情了,请你看在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跟李轻媚说那些事情,是我嘴巴不牢固,您原谅我这一次。”
吴春花又哭又闹的,还挺着自己没有大起来的肚子求着陆时年原谅她,陆时年也不能真的打吴春花。
陈立友骂吴春花:“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这种事情,是能宣扬出去的吗?连长有自己的打算,你倒是好,提前将这个事情说出去了。”
吴春花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个事情是我做错了。”
“但,李轻媚不是个好人,大家都是清楚的呀,上面批了这离婚申请,陆连长直接跟她离婚就是了,何必再给这个女人机会?”
陆时年脸色难看得可怕:“都出去。”
陈立友跟吴春花吓了一大跳,之后连忙跑回家去,生怕晚了一步,陆时年就会吞了他们。
房门被关上了。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李轻媚:“人都走了,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藏这份离婚审批书的事情了吗?”
陆时年:“你想听什么?”
李轻媚气笑了。
她想听什么?
她需要听什么吗?
“你是陆连长,能不能干脆一点?”
“明天,收拾好东西就去登记离婚。”
她开口。
陆时年:“明天没有时间。”
他还是那句话。
李轻媚:“你哪天有时间?”
陆时年:“不知道。”
他天天都忙。
李轻媚:“陆时年,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喜欢我,不愿意跟我离婚吧?”
陆时年的耳根子似乎有些红。
他的语气也比平时急切了一些:“谁喜欢你了?谁不愿意跟你离婚了?”
李轻媚笑:“定个时间。”
“这个婚必须离,谁不离谁是狗。”
陆时年:“…… ”
当初要离婚的心有多强烈,此时不愿意离婚的心就有多强烈。
至于为什么,陆时年也不清楚。
反正,不应该离婚。
“财产没有分割,明天不能去登记离婚。”
“我名下的产业比较多,分你一半,需要一些时间。”
李轻媚:“?”
陆时年要把他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
这……
“算了,那些都是婚前你辛苦拼来的产业,我不跟你分。我只拿走我自己的东西就行。”
人要有自知之明。
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能拿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跟着分走一部分,那就相当于骗婚骗人财产。
更何况,她跟陆时年结婚才几个月。
除了那次同房, 其他时候他们都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
连对象都算不上,更加不算是夫妻了。
陆时年:“随你。”
李轻媚:“后天,准备好东西,咱们去登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