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说要借人，是看上了谁啊？”
西雅直回身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姜妍想过对方有可能会拒绝或者谈条件，预料之外的反应反倒让她起了兴趣：“威廉很厉害吗？”
“看在小妹妹你合我眼缘的份儿上，姐姐我给你个忠告：别想着和他作对，那家伙就是个怪物。”
姜妍从储存空间里面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
“我需要威廉的情报，你看多少合适。”
她储存空间有限，装的基本上都是体积小威力大的炸弹，说话的功夫已经在椅子上堆了一小堆。
“……”
怎么，不给情报就要炸了这地方？这算威胁吧，一定是威胁吧。
西雅有些后悔，她的嘴怎么就那么贱呢？
“行了，都收起来吧，”西雅无奈地摆手，“给我一滴浓缩的黑雾，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关于威廉的一切。”
与其要那一堆用不上的炸弹，西雅还是选择有点用的黑雾。
“行。”
姜妍答应了下来，没想到对方的目的是黑雾，果然是故意引自己提出交易的吧，接下来要小心一点，不能被对方带着走了。
两个人都在心里把对方的难缠程度调高一个档次。
“关于威廉，还得从最开始说起……”
在波米洛岛举行的这场比赛正式名称是“死亡岛进化试炼”，每隔三年统治者会召集至少十万人参与。
从一开始犯了十恶不赦罪行的犯人到了如今所有的犯人加“自愿”报名参加的人，数量最多的一次足有十五万参与者。
试炼总共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在雷利斯岛上进行，参与者要从十万人中脱颖而出获得一千人的名额，
第二部分在波米洛岛上，参与者在岛上第五天晚上十二点前直播积分需达到前百，其余人将全部被淘汰（第二部分的具体规则之前已经提过，就不赘述了）。
这一百人中的前十名将会获得上城区的居住资格，其余人由雷利斯岛接收，作为岛上的执法者服役三年后调往陆地。
试炼至今已经是第三十四届，大部分时候都中规中矩，也有人试图破坏规则在岛上自立为王，但无一例外被收拾掉了。
第三十一届试炼不太一样，原本定下的一百个名额最终只活下来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威廉。
他在试炼中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武力和智慧，手段残忍狠辣，当那一届试炼直播结束后，很大一部分人甚至在端脑上提议处死他。
上城区也明确表示了拒绝接收，宁愿被罚款一年的总收益也违背了约定。
但威廉太过于强大，在不动用军队的情况下没人有把握解决掉他，于是在经过协商后，威廉留在了雷利斯岛，终生不被允许回到陆地。
他的超能是物理系的气压，通过双手接触发动超能，威力足以轻松撕裂人体，论战斗技巧，他曾经是搏斗方面的世界冠军，论经验，他弄死了所有同期的参与者。
可以说，近战方面绝对没可能赢过他。
况且他还有一堆小弟。
“所以说，小妹妹别打他的主意了，活过这场试炼，捞个上城区的名额就已经很好了。”
“他的能力情报准确吗？当初他是单纯凭借肉体力量压平铁笼的？”
姜妍皱紧眉头，对方实力和经验都超出自己一大截，这还怎么玩。
虽然任务没要求她一定和威廉战斗，但姜妍总觉得，这场战斗不可避免。
“谁知道呢，反正资料上是这么说的，”西雅摊了摊手，“我知道的就这些，报酬拿来。”
姜妍拿出装满了液化黑雾的瓶子和扶摇。
“顺带帮我往剑上弄一点。”
扶摇的颜色已经从纯黑变成了浅灰，正好让西雅补充一下，她自己上的话有点担心一开瓶子黑雾全跑出来。
姜妍把两样东西递给西雅收好炸弹，离开椅子一直退到门前。
“……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你这门不错，我欣赏欣赏。”
虽然只是借口，不过西雅的这地方确实好看，墙壁地面上的纹路都是一体的，水流在里面微微晃动，反射着浅浅的光斑，很养眼。
“……”
西雅对她的敷衍表示谴责，并对这胆小如鼠的行为表示不齿。
瓶口的特殊设计把黑雾牢牢密封在内，要想从中取出一滴来十分困难，西雅打起十二分精神，操纵着比头发丝还细的水流描摹着瓶口的结构，试图找到连接处引出黑雾。
姜妍在远处看着西雅捣鼓半天，还真有一丝丝黑雾从瓶口冒了出来，眼见着她不像控制不了的样子，从门口慢慢走过去。
或许是西雅专心控制黑雾的原因，脚下的地面有些软，鞋底偶尔还会陷进去一点。
姜妍凑到跟前观察，只见一根细细的透明水线穿透瓶口，中间一丝黑雾慢慢顺着中间的空隙飘了出来。
西雅没功夫控制黑雾的飘散方向，只凝聚了一层水膜把包括瓶身周围围起来以免黑雾扩散出去。
还挺神奇。
足足过了十分钟，西雅才停下动作示意量差不多了。
“不会漏吧？”
姜妍接过瓶子，感觉有些不安全。
“都带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才知道害怕？”西雅按着额角，从水膜中分出一半黑雾化作气泡给姜妍，“你自己看着弄，我歇一会儿。”
姜妍点头，直接将扶摇插进泡泡，黑雾便自动飘进扶摇，剑身重新化作深黑。
唔，貌似少了点。
西雅被她简单粗暴的操作惊呆了：“就这？”
她抽了十分钟的量三秒钟就搞定了？
姜妍谦虚：“扶摇比较省心。”
她心念一动，剑上冒出丝丝黑雾，火焰般向着一个方向微微飘动。
姜妍静静垂眸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西雅，你知道起源之树，或者说，摩谒吗？”
“神？这都是多少年前的端网传闻了，我这里可没多少这方面的资料。”
西雅靠着椅背思考了一下，确认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并不是传闻，”姜妍平举扶摇，“我昨天晚上就看见了，黑雾很喜欢祂。”
她话音刚落，剑上黑焰猛涨，仿佛被一阵风吹过，很明显能看见飘动的方向正好是西雅所在。
西雅的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