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八场后，姜妍叫停了挑战，稍作休息。
    倒不是因为累，除了奥里菲娅其他人都很水，代表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
    真正的大鱼还没上。
    是在等她体力消耗？看她还有没有未知的招式？还是……等她提出让剩下的人一起上？
    或许她可以说点什么试探一下。
    “首领，您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首领，您累不累？想不想喝水吃东西？”
    “首领，您有没有喜欢的类型？您看我怎么样？”
    “首领，我这里有解毒药，您需要吗？”
    “首领……”
    “首领……”
    各种各样的慰问传入耳朵，只能说人都是慕强的，在挑战之前，遇到了都只简单问一声好保持基本的礼貌，实力一展现，明显亲热了很多。
    “塔莎，你不找人挑战吗？”
    “当然，我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首领。”
    塔莎看过来的眼神十分坦诚。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就算之后我输了人也够用了。”
    “首领，您想要巡逻队的人做什么呢？”
    一个女巫凑过来。
    “自然是巡逻，”姜妍看着她的神色，“在我们和教会领地之外，还有十分广袤的大地，要从教会夺回传承，自然要扩张领地提升实力。”
    女巫不知道扩张领地和提升实力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首领知道了？
    她心里一慌，感觉自己被那双金色的眸子看透了，连忙低头退下。
    姜妍看她这表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也不认为系统把她们分成两个阵营就是为了比比哪一方比较厉害，不然也用不上副本这个舞台，直接来个擂台就行，以系统之前发过的任务推测，很有可能让他们找什么地方或者东西。
    而为了保证公平，目的地很有可能会在两方领地之外的三不管地带。
    而论对副本的熟悉程度，玩家自然比不上原住民。
    “首领，要不剩下的之后再继续？”
    阿尔丽雅身为医院的院长，自认为有责任对首领的身体健康提出建议。
    而且，在听到首领想要对外扩张领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偶然间听到的事情。
    她原本没当真，但联系到外面，巡逻队，传承这三个词，似乎有必要跟首领说一声。
    “阿尔丽雅你说什么呢，这种事时间拖的越长，变数就越多，最好还是一次做完。”
    一个柔软冰凉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尔丽雅汗毛直竖。
    她回头一看，
    是奥里菲娅的老师，贝安娜。
    真的，那件事情一定是真的。
    阿尔丽雅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她正要不顾一切说出来，嘴巴却仿佛被粘住了，根本张不开。
    完了，是贝安娜的诅咒。
    姜妍看着两人的互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走过去伸手抓住阿尔丽雅的手臂用力一拉，把人从贝安娜手下拉了过来：
    “在我眼皮子地下对同伴动手，贝安娜，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哎呀，不好意思。”
    贝安娜惊讶了一下，第一次直视这个年轻的首领，
    她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虽然这个小首领需要抬头才能直视自己，但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感觉，却和前任首领一样，居高临下，空无一物。
    “贝安娜，你什么意思。”
    塔莎上前两步挡在姜妍侧前方，锐利的视线直直盯着她。
    “什么意思？呵呵，自然是，小首领还年轻，这个位置不如换我来坐坐。”
    “你！放肆！你怎么可以……”
    “没关系，塔莎，”
    姜妍上前一步，“我之前说过，不服的人可以来挑战，只要你能打败我，首领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贝安娜捂着嘴笑了：“小首领，您可真天真，我为什么要和你单挑呢？”
    一道道半透明的锁链从人群中飞出，直接链接到姜妍身上，几个女巫展开羽翼飞了起来，她们手里拉着锁链，随着距离逐渐升高，锁链隐没不见。
    “抓住她们！”
    塔莎下达命令，女巫们纷纷展翅飞向高空。
    一切发生地太快，负责警戒的女巫疏散人群，把看热闹的人驱赶开。
    姜妍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
    她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甚至感知刚才都没预警。
    “放心吧，不是什么攻击性的魔法，只不过是一种封印而已，它的效果是，在施展魔法的人解除之前，被锁链缠身的人不允许动用魔法，否则，封印效果会瞬间增强，甚至于永远都用不了魔法哦。”
    “就算领主用不了魔法，还有我。”
    塔莎站了出来。
    阿尔丽雅也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甚至就连奥里菲娅也沉默地走了过来。
    除了追上去的女巫，剩下的几乎所有女巫都陆陆续续站在了姜妍一边。
    相比较而言，贝安娜那边人就少多了，显得有点凄惨。
    虽然说成王败寇不拘手段，但贝安娜明显认怂还要挣扎的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现在要是还跟着她就显得有点丢人。
    “真是感人啊……”
    贝安娜讽刺地笑了一声，
    “一个用不了魔法的首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蠢货在拥护个什么劲。”
    天空中接连传来几声闷响，脸颊上一凉，姜妍抬手一摸，指尖染上一片鲜红。
    鲜血丝丝缕缕飘落下来。
    是贝安娜的人，她们眼见要被追上，自爆了。
    “贝安娜！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她们是我们的同胞！”
    塔莎愤怒地大喊，她想不管不顾冲上去给她一拳，问一问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女巫们原本分散于世界各地，几乎互不联系，要不是延续了几百年的猎巫行动，她们也不会聚集起来反抗教会，最后阴差阳错建立了国家。
    女巫寿命比普通人长，很多人甚至就是猎巫行动的幸存者。
    她们曾经并肩作战，视所有人为姐妹同胞，而现在，贝安娜竟然让同胞去死！
    “同胞？那又怎么样，自从建立国家开始，女巫们不也分了三六九等吗？
    你手下有一百多人呢，她们对你行礼的时候，你有想到她们并不低你一等吗？”
    她缓缓启唇，说出的话语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
    “承认吧，人，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这就是权利啊，如同美酒，如同毒酒。
    而我，终将永远，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王座。”
    女巫们互相对视，某种不安的气氛蔓延开来。
    联络频道里也叮叮当当响地人心烦。
    “你对我行礼的时候，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低我一等，
    欲望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是权力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是，你本来就是这种人。”
    姜妍从塔莎她们身后走出来，
    她脸上还沾着一抹鲜红，金瞳中某种被压抑着的情绪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你让我，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