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
    姜妍是真的有点惊讶。
    长相和灵魂气息都与之前有着微妙的不同，但一喊她的名字，故人久别重逢的感觉一下子扑面而来。
    “哈哈，没错是我，我就说你肯定还记得。”
    “那当然，”
    姜妍笑了一下，“你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我死掉之后死亡君主截住了我的灵魂，没经过摩谒萃取，好歹还有几分当初的样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要不是一起在威廉手底下反抗过，可能最多也就混个脸熟。
    “西雅和安叔呢？你们离开岛之后世界有变得好一些吗？”
    “……后来，我们重建了永夜和晨曦，中心城那些家伙也维持不了统治，我和西雅做了一些事情，勉强算是达成了原本的目标。
    安叔回归了摩谒，西雅后来也选择了相同的结局。
    想来已经是三百六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
    “是吗，还挺令人意外的。
    你当初为了给他们报仇拼着命不要也要把黄昏的人杀光来着……”
    “等等！别提那件事，那张照片西雅笑了我几十年。”
    林烨下意识喊停，然后突然沉默了。
    他死后的时间，已经比活着的时候长多了。
    最爱美的西雅在他的脑海里也是一个老太太的形象了。
    “可惜现在西雅已经不在了，不然看到你一点儿也没变化的样子，她肯定羡慕地不得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要忘记她的脸了。”
    对姜妍来说，和他们分别只隔了几个世界而已，音容笑貌皆在眼前。
    她想了想开口：“林烨，你现在还在那个世界吗？”
    “那倒也没有，毕竟那里是摩谒的地盘嘛，我和死亡君主也不好多待，兜兜转转也去过好几个世界了，也不知道还要漂流多久。”
    “不打算找个地方定居吗？”
    “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盛产灵魂力量的世界少，穿梭世界又要消耗不少能量……难啊。”
    “你们不是和玩家签订过契约了？没受到系统邀请？”
    “……要当手下，死亡君主不乐意。”
    林烨在遇到玩家后就对姜妍的来历有过猜测，这次一见更确定对方也是系统的人，系统之前对他们发出过邀请，因此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
    “好吧。”
    姜妍确实是抱着把林烨和死亡君主拐回系统空间的打算的，不过既然当事人不愿意，那就算了。
    系统突然播报了一条消息。
    姜妍一挑眉：
    “林烨，系统说可以和你签玩家契约，死亡君主不签。
    也就是说，你穿越世界赚灵魂力，死亡君主在系统空间躺着就行。”
    “真的？行，当然行，我替死亡君主答应了！”
    林烨从椅子上蹦起来，焦躁地等待了十秒钟，双手握住姜妍右手上下摇晃，
    “……死亡君主竟然没反驳！太好了！流光你不知道我都多久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菜了，跟着死亡君主在宇宙中漂流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小五从扶摇里出来，一爪拍开林烨的手。
    “哟，这不是小老虎嘛，你也在啊。”
    林烨刚才说完已经快不记得西雅的容貌了，转头就对着小五亲亲热热，一点儿也不像他说的那样。
    “嗷！”
    小五挣脱林烨的手，跳上姜妍左边的肩膀。
    “嗯？流光，小老虎在说什么？”
    “它说你骗人，装可怜，还有它叫小五。”
    “呃，就一声能表达出这么多意思啊……我的目的流光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怎么能叫骗人呢，况且我是真的很可怜，西雅安叔他们都不带我……”
    “你灵魂受损严重，经不住摩谒萃取。”
    “那我也说过要他们和我一起到死亡君主这里，他们也拒绝了。”
    “系统把契约传送过来了，”姜妍转移话题，拿出一张蓝色的卡片，“你签了之后系统会把你传送回去的。”
    “好嘞。”
    卡片化作长长的卷轴，末尾处泛着光的角落出现了林烨的大名。
    初四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幕，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灭口了。
    正瑟瑟发抖之际，看到林烨转头对她一笑：
    “不好意思啊，老朋友见面多聊了一会儿，
    对了，之前死亡君主偶尔不回应你的召唤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有时候离得远，短时间赶不到召唤的范围内，你多见谅。
    之后系统做中转应该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啊？契约不解除吗？”
    初四下意识开口问了一句。
    “当然，我们可是很有契约精神的，既然说了当你的召唤生物，君主也不会反悔的。”
    “真的吗？你人还怪好的嘞。”
    “真的真的。”
    姜妍：……
    说得冠冕堂皇的，明明就是自己穷养不起死亡君主。
    这姑娘竟然相信了，玩家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傻狍子。
    “你怎么称呼？”
    “啊？哦，叫我初四就好。”
    初四害怕。
    她原本以为女巫的首领是原住民，有道具在手不怕被坑死在这里，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玩家。
    初四的自信心瞬间矮了一截。
    “初四，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可以麻烦你不要外传吗？”
    姜妍礼貌请求。
    “好的，没问题。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初四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谢谢。”
    等初四和林烨都被系统传送走后，姜妍出门到阵营商城把所有关于诅咒和毒药的信息全部复制了一份。
    然后到监狱里面提了几个人出来。
    “首领，这几个人太丑了也没什么能力，里面的人还多的是，您要不再挑挑？”
    虽然奥里菲娅成了国王，但姜妍首领的身份显然依旧好用。
    “不用，这几个没什么用的正好。”
    随便找了个空房间，姜妍把他们往床上一拷，开始按部就班对室内环境进行消毒，换衣服，准备医疗器械。
    “你……你想干什么？”
    第一个幸运儿颤抖着声音询问，他是原本跑出王国的贵族之一，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挫折，一时间两股战战。
    “没事，放松。”
    姜妍给他扣上面罩通入麻醉，在其他人恐惧的眼神中拉上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