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储物袋的存在，收赃物的动作很快。
    一个下午，皇城司的人就押着守卫和大量的工作人员，浩浩荡荡的回了永安坊皇城司驻地。
    回到皇城司驻地，宋晖谕非要拉着王一言喝酒，被王一言以宋晖谕需要疗伤为由拒绝了。这让宋晖谕颇为遗憾，还想着最后再拉拉关系。
    临走前，宋晖谕给三人送来了三个灰扑扑的布袋。
    王一言自不客气的收下了，里面都是一本本缴获的盗版书籍。
    搞盗版的也不是什么邪书伪经都出，毕竟想赚钱的和故意散播邪书伪经是两码事。认真算起来，大部分的盗版商都被那一小撮搞破坏的给坑苦了。
    当然，对王一言而言，无论是不是邪书，是不是伪经，都一样，他都会拿到棋盘里验证，甚至他还真巴不得是那种高质量的邪书呢，有《白莲经》珠玉在前，但遗憾的是，大部分的邪书都不可能有《白莲经》这种高质量的水准。
    拿这些盗版书，一方面是扩充自己在道修方面的知识面，一方面也是为姑姑和表妹着想。
    特别是姑姑，表妹进了女道学院，可以夯实基础，姑姑就不同了，有了这么大一份盗版书，他也能快速建立自己的藏书阁。正好现在的宅子还有多余的空房，最后再耗费些时间把所有书都修订一遍，这就是底蕴啊。
    如果是他自己去买的话，这部分书就是一笔大的支出，他自己手上这点黑钱全投进去都不够。
    三人回总部述职。
    “这一次，我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好，原本只是想让你观察一下那人的情况。”
    刑青不吝夸赞。
    “大人知道那白衣人是谁？”王一言表现出了一定的好奇，虽然他清楚在公门里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但他一个初入公门的新人，表现的太过老成持重，并不是什么好事。
    出乎王一言的意料，刑青看了王一言一眼，缓缓道：“可以告诉你一部分，那白衣人应该是柴子元，八皇子的手下。”
    “八皇子？”王一言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八皇子搞盗版？”
    “呵呵，你可别看不起盗版，这可是暴利行业，修行，可是需要很多银钱的。”
    王一言默然，如果他没有棋盘天赋的话，现在应该也在为练窍境界的资源苦恼吧。
    “等你的书上市了，就明白盗版的暴利了。”
    王一言走出书房，心里没有想着盗版的事，而是刑青态度的微妙转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很快，一个答案出现在脑海。
    在去了书香暖玉阁之后。
    很容易推断出来的结论。
    “九公主，八皇子……”
    王一言呢喃了一句，如今他在大曌的地位不高，看不到更多上层的东西，心下作罢，现在他实力低微，想这些没用。
    三人就地解前，王一言从不情不愿的左修伦那拿下朱玲斑雀神意图后，才传送回了安仁坊。
    见天光还早，王一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道去了竹笙女道学院。
    来到竹笙女道学院时，离着放学还早，王一言当即进了竹笙女道学院附近的一家书铺，雅韵书屋。
    这书铺显然是做对面学院里女冠生意的，内部美观雅致，各种书籍少有平装版，大半都是精装书籍。
    王一言一进来，就被柜台前的两堆书吸引住了。书堆上还挂着两幅如纵轴书画般写的序言，下面的署名赫然正是九公主朱穆清。
    “《红楼梦》《西游记》的序？”
    见此，王一言大吃一惊。
    把《西游记》《红楼梦》的序一目十行的看完，他蓦然想到了之前在书香暖玉阁中的疑问，为什么九公主只提了《红楼梦》和《西游记》，原来原因在这。
    《西游记》的序开始，九公主就来了个大的，言说整部书的过程，就是从第一境练气至纯阳境的修行过程，小说以暗喻，隐喻，他喻等等隐晦的手法，写出了修行过程中的种种奥秘。通篇序的主旨，都把读者往修行方面引导。
    “这他么是营销鬼才啊，”王一言连连摇头，这口气说的可够大的，而且有九公主背书，但凡是个修行人，都会忍不住买一本看看。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突破不了更高的境界，除了资源，资质外，还有一个掣肘的原因，那就是功法。没功法，再高的资质又怎样。
    王一言把自己代入底层散修和高层大能身上，想来想去，这两种人都会买。
    然后再看《西游记》的价格，好家伙，这纯粹是抢钱了。
    一枚新玉钱一本。
    再看看《红楼梦》的售价，五十文。
    这何止两百倍的差价，要知道这可是玉钱购买，这种事只发生在功法道诀身上，现在一本小说，竟然以玉钱结算。当然，书商有话说，这可是关系纯阳的奥秘，一枚新玉钱，太便宜了。而且无赖的一点是，要是有人买了耍赖，说自己没看出什么纯阳奥秘来，也能解释，毕竟九公主在序里都说了，都是隐喻暗喻他喻，你自己看不出来，只能怪你自己蠢。
    谁会承认自己蠢？
    王一言能想象《西游记》会在修行界掀起怎样的波澜了。
    反观《红楼梦》的序，通篇能看出九公主对这本书的喜爱，且不吝以瑰宝，宝藏，女子必备等等字眼来形容，那种欢喜到骨子里的情绪，都溢出纸面来了。
    九公主在民间女性中的号召力，王一言是了解一些的，届时《红楼梦》在女性中的地位，估计不会低。
    拿起十本《红楼梦》一本《西游记》以及在角落里的《三国演义》，加上金呻叹的三本书来到柜前结账，结账的时候问了问半老徐娘的掌柜，果然，这些书是今天刚刚摆上来的，九公主做序书的消息还没传播开来。
    走出雅韵书屋，王一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了震，云车云辇已经停满了整个竹笙女道学院的大门前，等待着女道学院的放课。
    未久，竹笙女道学院的青竹大门缓缓打开，一大票鸢鸢燕燕的女冠身着青绿道袍，从院内陆陆续续走出，着实令王一言饱了一回眼福。
    “昔瞳，昔瞳。”
    王昔瞳是与两个女冠结伴走出来的，在听到熟悉的表哥的声音后，王昔瞳与身边两人说了几句后，踩着轻快的步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王一言面前。
    “表哥，你怎么来了？”
    王昔瞳面上不无惊喜。
    “今天没事，就来接你了。看来你在学院里有较好的手帕交了。”
    “嗯，都是性情相投，我们很聊得来的。”
    王昔瞳嬉笑着，在王一言的护卫下，很快就脱开了学院大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学院还习惯吧，有没有跟不上的道课？”
    “还行，我已经把学字都学完了，正在努力追赶其他道课。”
    “那就好，喏，这是给你的。”
    王一言把《西游记》和十本《红楼梦》递给王昔瞳。
    “咦，这就是表哥你说的红楼梦？”王昔瞳拿过书，随之奇怪道：“表哥你怎么卖了十本？”
    “交朋友用的，这《红楼梦》你明天带到学院，看看你朋友有没有买到。”
    “哦。”王昔瞳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不过既然表哥这么说，自然有表哥的道理。
    “呀，对了，表哥，我把你上次教给我的马兰花唱给张菁和海棠听了，她们都说很土唉，不好听。”
    “不好听，不会吧，这可是我前世的精华曲目，怎么会不好听呢？”
    “就是不好听嘛。”
    “嗯，让我想想，我再教你首经典。”
    王一言思忖片刻：“有了，听着啊。”
    清了清嗓子，前奏在王一言口中响起，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
    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
    错了我也不悔过，
    人生本来苦恼已多，
    再多一次又如何。
    若没有分别痛苦时刻，
    ……
    “后面呢，表哥？”
    “后面，后面都是情情爱爱，你记住前面的就行了，妮子，要记住，你我大道独行，万不能向命运低头。”王一言摸着表妹的小脑袋说道。
    “嗯，我知道表哥是在提醒我。昔瞳会坚定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
    王昔瞳眼神坚定的保证，似在对王一言说，也似在对自己说；“对了，表哥，这首歌叫什么？”
    “人在旅途。”
    王一言看着远方的夕阳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