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嗯，明白了就好，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北新桥废品回收站，我爸给我找的活儿。”
许大茂没有隐瞒，尽管这份工作说出来有些丢面儿，但正好可以在刘海中面前博取点同情。
“收破烂的？”
刘海中颇感意外。
许大茂平日也是个傲气十足的人，没想到竟然落魄到干起了收破烂的行当。
“可不是嘛，壹老哥，为了糊口啊，我知道这事儿让咱大院脸上无光，可总不能坐家里饿肚子吧，您说是不？”
这话倒是触动了刘海中。
毕竟许大茂是他们大院的居民，自己作为院里的壹老哥，若传出这样的事情，面子上也不好看。
“行了，这事儿我来想想办法。”
待许大茂走远，他的脸色才恢复之前的神态。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算什么东西，还真以为傍上了李怀德，混了个副主任，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许大茂朝着刘海中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
当初自己出事时，没见李怀德帮自己说句话。
其实这种想法有些冤枉李怀德。
当初如果不是娄家坚持，牢狱之灾还是免不了，只是那份工作或许还能保住。
许父对刘海中的话嗤之以鼻。
“得了，一个副主任能有多大权力，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先稳住阵脚，把身体养好，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我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帮你换个更好的工作。”
“走吧，时间不早了，别让沈站长久等。”
厂里今日倒是平静如常。
劳模评选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连那些有资格参选劳模的员工都对此不再热衷，更别说其他人了。
毕竟那只是一顶听起来好听的帽子。
然而用在叶明身上，却未必是什么美谈。
到最后，厂里的员工提到叶明时，不再是说食堂何师傅，而是：“哦，你说的是那个劳模啊！”
“厂里今天开会，李怀德提议提拔刘海中为车间副主任，我同意了。”
办公室内，杨厂长淡淡地透露了这个消息。
叶明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反应。
剥开一颗花生，随手将壳扔进火炉。
“咱们厂的副主任，应该是国家干部二十sanji吧？实发工资多少？五十六块？”
“毕竟是七级锻工，厂里会有相应的待遇，估计能拿到六十二元左右。”
杨厂长拿起搪瓷茶杯润了润喉咙，也抓了一把花生。
接着补充道：“李怀德恐怕嗅到了什么，想提拔自己的亲信，除此之外倒没其他动静。
倒是秦京茹这段时间频繁出入他的办公室，可能在策划什么大事。”
“各有所图罢了，他们凑一块能有什么正经勾当。”
叶明并不在意。
吃完花生后，他拍了拍屁股回到厨房。
“今天的招待餐剩了不少好东西。”
刚清理完招待室，刘岚心情颇为愉悦。
“来，咱们分一分。”
以前有傻柱在，大部分好菜自然是归他。
现在叶明对这些剩菜不屑一顾，反倒便宜了厨房的其他员工。
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
即便食堂李主任看见了，也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明自然不会去管这些闲事。
看着饭盒里的半条黄鱼，秦淮茹满心欢喜。
带回去能让小当和槐花吃顿好的了。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下班铃声一响，厨房的人们便纷纷收拾行囊归家。
今日也并无异常之处。
秦淮茹手提包袋，心无旁骛地随着人流向厂外走去。
然而，远远瞧见李副厂长领着两名保卫科人员，在门口四处张望。
女子心中暗自一紧。
试图低调溜过，却未能逃脱李副厂长的视线。
“秦淮茹！别走，叫的就是你！”
李怀德疾步上前，将人拦下。
秦淮茹脸色瞬时苍白，连忙换上一副恭顺的笑容应对。
“李副厂长，您找我有事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厂里除了你秦淮茹还有第二个？看你鬼祟模样，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李怀德的目光落在秦淮茹手中的包上。
为了引她入局，他特意在今天的招待中多留了点肉菜。
加上秦京茹在家里的煽风点火，料定这女人难以抵挡诱惑。
“李副厂长，您可别冤枉我，我能有什么猫腻。”
“哼，有没有问题，搜一下就知道了，给我搜她的包！”
李怀德一声令下，两名保卫科人员立即逼近，欲夺秦淮茹肩上的包。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还想欺负我不成？快来人哪，大家快来看呀！”
包内装的是厨房剩菜，想起何雨柱的遭遇，秦淮茹此刻也顾不得颜面。
惶恐之下，大声呼救，紧紧抱住手中的包退后几步。
动静之大，迅速引来厂内员工围观。
秦京茹混迹人群中，见此情景，暗自得意，计划已然成功。
叶明恰好路过，看到秦京茹的表情，大致猜到了事情原委。
这对姐妹真是如出一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淮茹恐怕无法再留在厨房，估计会被调到车间去。
他们两姐妹之间的纠葛，叶明无意介入。
倒是能借由秦京茹与李副厂长的关系做点文章，或许会有所收获。
不再驻足看热闹，学校里还有人在等待自己。
叶明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而围观的人群却愈发壮大。
李怀德并未慌乱，秦淮茹此举只是病急乱投医，人越多，就越容易坐实她的罪名。
“这是厂里的例行检查，现在怀疑秦淮茹私自占有公物，需要检查一下她的包。”
“我真的没有……”
争执之中，秦淮茹的头发也凌乱起来，眼中尽是无助。
几个男人围攻一个寡妇，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引起了众多工人的同情。
“老盯着一个寡妇查来查去，算怎么回事儿？”
“对啊，别人不查，就查她秦淮茹，李副厂长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别以为咱们工人就好欺负，真把人逼急了，副厂长的身份也不好使！”
“说得对，咱们工人要团结一致，不能任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