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秦淮茹狠狠地扇了秦京茹一巴掌。
    打人者眼眶泛红，被打者则一脸懵圈。
    围观的邻居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我重申一遍，我秦淮茹做人堂堂正正，虽不敢说光明磊落，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个家！”
    此言一出，颇具感染力。
    两姐妹相比之下，高低立现。
    “等厂里的决定下来，我立刻把你送回乡下。”
    秦淮茹说完便转身回了屋。
    有个学徒工因与厂领导搞不正当关系，按照几年后的标准，就得拉到大街上游街示众。
    开除他是必然的，这笔账也算是报了。
    毕竟，谁都不能得罪女人，特别是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秦京茹被秦淮茹这一强势表现吓得不敢言语，毕竟在城里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背后又有李副厂长撑腰，哪甘心就这样被打回原形？
    易中海看着这场家庭闹剧越演越烈，不禁叹了口气。
    刘海中出事后，院里势必要选出新的主事人。
    阎埠贵威望不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估计会选择逃避；许大茂更是指望不上，没了刘海中的庇护，他能否保住职位都成问题。
    最后，这烂摊子很可能要落到自己头上。
    易中海头疼不已，心里暗自埋怨刘海中，只希望他能在医院躺得久一点，最好永远别回来。
    好事全让他占了，留下一堆麻烦给别人收拾。
    晚上，易中海前往刘海中家了解情况，恰好碰到刘光天拖着行李准备外出。
    “唉，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啊？我爸不是住院了吗？医生说还得住些日子，我给他带点被褥和换洗衣物过去。”
    刘光天眼神闪烁，随便找了个借口。
    易中海微微皱眉，没有多想，接着询问刘海中的病情。
    “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就是这样，人还没苏醒过来，说是急火攻心，您也了解我爸那身子骨，本来就有不少老毛病，碰上这么一出大事，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就成了现在这样。
    不提这个了，我得赶紧把衣物送过去。”
    待那人远去，易中海朝着刘海中的屋子瞥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迈着步子寻老太太商量去了，毕竟这事她才有决定权。
    厂里的公告迅速传开。
    初七这天，四九城的市民陆续复工返岗。
    轧钢厂已然成为交道口一带街谈巷议的热点话题。
    清晨刚踏进工厂大门，公告栏前便聚集了许多围观的员工。
    不出所料。
    李怀德因贪污枉法、私德败坏，利用职务之便在厂内大搞权色交易，现已被移送司法机关进一步调查处理；而刘海中则因背着处分，在留厂察看期间还贿赂上级，被处以开除出厂，其余过失不再深究。
    秦京茹自然也未能幸免，一同卷铺盖走人。
    受此波及的还有杨厂长，他也因此被记过一次。
    身为厂里的掌舵人，出了如此大的乱子，这样的处理结果对他来说已经算是轻微的责罚了。
    厂长办公室里，叶明在做好早餐后便前来找他。
    “哎，你在写什么呢，这么专注？”
    “三千字的自我检讨。”
    叶明走近瞄了几眼，不禁笑出声来。
    “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卧薪尝胆，老杨，你这是写检讨呢还是在表功啊？”
    “一回事，一回事。”
    杨厂长对此倒毫不忸怩，所述之事虽有夸张，但基本属实。
    “对了，这次的事情你也算有功劳，过不久就能正式扶正你的位置。”
    叶明对此并无特别在意，厂里没了刘怀德这只蛀虫，他的工作无疑会轻松许多。
    忽然间，杨厂长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还有一件棘手的事。”
    “什么事？”
    “刘海中昨天气得吐血住院了，今天就被开除出厂，虽然我们有理有据，但难免让人说闲话，而且这次住院估计至少要花费一百八十块，究竟是否给他报销医药费，厂部内部争论不休。
    毕竟他是咱们厂的技术七级工人，工龄也有几十年。”
    杨厂长心底对刘海中恨之入骨，本不想理会他的生死。
    可此事影响太大，很多人都在关注厂里的处理方案。
    “厂里的意见呢？”
    “打算给他报销一半，毕竟事情发生在离职之前，太不尽人情的话，真闹起来丢的也是咱们轧钢厂的脸面。”
    “这事我不便插手，厂里决定就好。”
    杨厂长给刘海中留了半条生路。
    然而他们家的实际困境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这一百八十块钱的医药费，即便厂里报销一半，剩下的九十块钱对他们来说就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头。
    为了那个副主任的位置，家里的积蓄早已挥霍殆尽。
    上个月才刚刚偿还完李副厂长的债务，这个月刚开工就失业了。
    刚刚喘口气，却又被人掐住了咽喉。
    如今，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越是这种时候，贰大妈就越发拿不定主意。
    作为一个没有后台的女人，她又能如何去与偌大的轧钢厂抗衡？
    日子总得过下去，好在老大和刘光天都已经参加了工作。
    不至于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怀着满腹心事回到家取钱，谁知刚打开门，一声尖锐的尖叫从贰大妈口中爆发出来。
    “快来人哪！家里进贼了！快救救我们家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后院照顾聋老太的壹大妈闻声立刻赶了过来。
    “我家遭贼了，哪个丧良心的干的！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贰大妈瘫坐在地上，仿佛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接踵而至的打击让她几乎濒临崩溃边缘。
    “贰大妈，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邻里们也不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纷纷围过来提醒。
    贰大妈这才回过神，急忙爬起身冲进屋里查看。
    一番翻腾过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没了，救命的钱都没了。”
    家中仅存的一点积蓄全部不翼而飞。
    贰大妈此刻万念俱灰，瘫坐在床沿，眼神空洞无神。
    周围的邻居见状，只能不住地摇头叹息。
    “咱院子怎么又招贼了？”
    “院子里才平静没几天，棒梗刚放出来，这就又出这档子事。”
    “嘘，张婆婆在这儿，说话小心点儿，别再惹出乱子来。”
    “我也没胡说八道啊，这事儿准是院子里的人干的，你们想想，院里也就棒梗有过偷盗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