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王府气压低沉。
虽然王妃顺利找回来了,但是,似乎又没找回来。
三只玄鸟,一眨不眨地盯着房内的女子。
女子面前摆着神仙饼,蒸鱼,玉糁羹。都是热气腾腾的美食。
手里拨弄着调羹。
她眼睛从三人面前掠过。
虽然不动声色,却也没掩饰好奇的意思。
盛在碗里的粥喝下去了半碗。
那女子丢下勺子,试探着说了一句。
“总不会,你们全是我的男宠吧?”
燕小二、三、四……
像是炸毛的鸟,瞬间跳起来。
亲娘嘞,要了亲命了!
一句话没说,面前的三个人消失了。
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齐酥点点头。
“嗯,不是。还好,我的品味也没有那么多元。”
佛心歪着头,晃着大尾巴站在一旁看着。
齐酥召唤一声。
“猫咪?”
佛心喵呜着,亲亲热热跳到她怀里,喉咙里咕噜咕噜。
齐酥摸摸它的脑壳。
确认了,这才是她的宝贝。
…
确定主屋内的主人绝对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之后。
三只玄鸟躲在王府花园里秘密开小会。
燕小三:“脑子坏了,绝对是被人下药了。”
燕小四:“也有可能是装的。”
燕小二:“也有可能是撞的。”
燕小四提问。
“如果真不记得了,为什么会乖乖跟着主人回来?她可不像个听话的人。”
燕小三猜测。
“可能是看咱家主人长得好看?”
燕小二摸下巴。
“很有可能。”
燕小四:“做好今晚值夜的准备。”
燕小三:“附议。”
燕小二:“我也加班。”
。
夜深了,该入睡了。
齐酥看着沐浴完,坐在房内不走的男人。
有点脑壳疼。
他坐在床头,正在看一本兵书。
头发不长,但是发色漆黑,映着冷白的肌肤,很利落,也很帅。
他穿得不厚,晚上的光影也很好。
朦朦胧胧落在他身上。
冷薄的凤眼,鼻骨高挺。
嘴唇薄薄的,因为莫名的怒意,抿成一条线。
这,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她这次进的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副本吧?
脑子里蒙蒙的,像是有一团雾把记忆堵住了。
但是还好,大部分的事情都还记得。
这种情况她以前也遇到过。
有些副本为了玩家能更好的体验剧情,会强制重置玩家的状态。
你一进去的时候,就会忘记一些东西。
要靠自己发财致富的大脑,努力发掘剧情。
…
这么干看着也不行。
齐酥试探着说了一句。
“你不走?”
她语气也挺好吧,态度也不错吧,没想到对面那人就生气了。
抬眼冷冷看着她。
几乎森然地回了一句。
“你敢走?”
齐酥:“……”脑壳疼。
行吧,你要一起睡,那就一起睡吧。
不纠结,不内耗。
齐酥上了床,闭上眼睛睡觉。
没多久,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个男人也上来了。
那人,掀开了她的被子,躺在她旁边。
他动手了。
他拉起齐酥的手,恶狠狠地握住,捏了几下。
齐酥:打他不打?
这是个问题。
考虑了两秒,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暂时记下先不打了。
他要是再敢放肆,那可就别怪姐姐不爱他了。
齐酥刚做了决定,那人就放开了她的手。
然后,侧身,整个人靠过来。
不知是想抱她还是想压她。
齐酥一掌敲向他颈后。
她手被人握在半空,动作被提前预判了。
床帐里光线昏暗。
那人气得都笑了,森然问她:
“你对我出手?”
怎么了嘛?他还一副委屈到炸毛的样子。
齐酥默了默,突然凑过去。
圆圆眼睛在暗夜中散着微微的光。
“夫君——”
是甜蜜蜜的撒娇。
面前那人依然攥着她的手不放,气场冰冷。
“夫君——人家手疼——”她又靠近了一点点。
云无翳放开手。
下一瞬,后脑一痛,眼前发黑。
耳边听得自家夫人嚣张地笑起来。
“哈,小东西,姐姐还治不了你?”
。
夜色过半。
留守在主院里值守的燕二三四,发现自家王妃狗狗祟祟地溜出房门。
她背后背着一个,用床幔包着的人形物体。
王妃背着这物体,步履如飞。
她先是跳到屋檐上四处看了看。
最后飞檐走壁,把这包物体放在了王府花园的水榭旁边。
耶,丢了这个大包袱之后,她脚步顿时轻盈多了。
可以回去好好睡个觉了。
嗯,她甚至还带了枕头垫在那物体下面。
人还怪善良的。
王妃走了之后,燕小二赶紧上前,把床幔扯下来。
岐山王殿下俊美的脸露了出来。
也不知王妃做了什么,殿下昏迷得很彻底。
很多人都不知道岐山王会武,甚至武艺不输乾京城里的顶级高手。
武艺这般高明的殿下都被弄晕了。
也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
没过多久,云无翳幽幽醒转。
头顶星光如水。
身边水光如星。
夜色广袤,凉风习习。
他孤零零躺在花园水榭里。
三月的天,水塘里还没有荷花,水面倒是飘着几片小荷叶。
也跟他一样孤零零的。
云无翳按着额头坐起身来。
没两息,茫然的眸色就变得清明起来。
而后,幽暗,冰冷。
燕小四悬挂在屋檐外。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是为那个女人辩白了一句。
“主人,她起码还记得给你带一个枕头。”
云无翳……
呵。
辩白的还不如不辩白呢。
。
齐酥睡到天色将明。
口渴醒了,起床喝水。
看看被子,咦,我男人怎么不在了?
冰冷的茶水冷凝了她的脑子,上半夜脑子里的雾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齐酥握着茶盏站在床前沉思。
二分钟后,雾草!
她昨天被人种了失忆蛊,还是那种超强功效的。
放别人身上,中了这蛊很可能后半辈子都在思考“我是谁,我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中度过了。
但大佬酥也只是睡了一觉就恢复了。
可她没时间感叹自己牛叉。
因为随之复苏的,还有昨晚中蛊之后的记忆。
夭寿啦,她中蛊之后,把自己的法定老公丢出房外啦!
觉也不顾上睡了,齐酥推开房门匆匆跑出去。
这会儿还早。
他们这王府又是个草台班子,下人也没那么积极。
应该,没人会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