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瓜地,直到结出果子来,村人才知道种的是什么,都啧啧称奇。
这韦氏,太能折腾了。
谁都知道西瓜金贵,但种出好吃的西瓜可不易。
再说,这西瓜产量极低……若不是种地老把式,哪里敢尝试。
即便是老把式,也都会想着种庄稼保险。
韦小叶家大业大,她无所谓,这不就种上了?
更令村人酸溜溜的是,竟然结了那么多果!
只在田埂上远远瞧一瞧,便能看到一个个小西瓜。
这都是银子啊!
难怪韦家人看得那么重,连瓜棚都搭好了。
韦老头也不知从哪牵了条狗来,威风凛凛的,到了夜里,有点动静,那狗就狂吠。
要不就是韦老头,要不就是韦老二,或者就是韦小枫韦小杉,总之那瓜地就没离过人。
不仅如此,在下午他们还会一道锄草,浇水,追肥。
还把那些暴晒的小西瓜藏到叶子底下些。
真是金贵得很呐……
西瓜长得飞快,不到一个月,就熟了!
村人惊讶地发现,这西瓜个个长得那么大,竟然都有十几斤一个。
韦小叶召集了全家,当场开了一个瓜。
一刀切下,饱满多汁的果肉便展露无遗,颜色鲜红,诱人至极。
品尝一口,那脆嫩的口感和清甜的汁液瞬间充满口腔。
甜而不腻,令人陶醉。
连韦小叶都特别满意,这真是有西瓜味!
程氏觉得心疼:“这一个瓜能卖多少铜子呢,就这样吃了?”
“银子要赚,该吃也得吃。要是光赚了银子不花,还有什么乐趣?”韦小叶说得头头是道。
“这真是托妹妹的福。我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西瓜……说起来,吃西瓜统共也就一两回。”
余氏吃得满口沁甜,简直甜到了心里去。
蔓花连连附和着:“见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红的西瓜呢。”
西瓜与朝天椒全都安全着地,韦小叶是很满意的。
说起来还得是有人守着,否则也不知道这瓜会被偷多少。
“不知道这瓜该怎么定价?”
韦小叶从原主的记忆里,竟然没发现有吃过西瓜的经历!
倒是余氏还有些经历:“我记得前些年吃过一回,还是不太好的瓜,都要三十五文一斤!”
韦小叶心里有了数,这西瓜果然金贵!
“那我卖个五十文一斤,应当是可行。咱们直接拉到县城去。不过,我也想看看喜登楼是否需要。”
韦小枫似乎也因这些西瓜底气十足:“他自然是需要的。这么好的瓜,能带来多少客!”
当天,兄妹俩就驾着驴车,拖着十几个瓜,到了喜登楼。
李掌柜大喜:“韦娘子,往常这西瓜还要个把月才能上市呢,没想到你这就有了瓜?再说,这瓜怎么这么大!”
韦小枫抢着说道:“这瓜可不仅是大,而且又脆又甜。掌柜的,这可能为你拉来不少客。”
这果盘,都是按块卖的!
李掌柜当场就开了一个瓜,那鲜红的果肉让他大惊:“果然未见过这么好的瓜。”
他取了一小块,自己尝了尝,又分给韦小叶兄妹。
韦小叶摆手:“不必给我们,我们都有得吃呢。”
李掌柜便给了大厨,大厨也很是惊喜:“当真是好吃,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瓜。”
两人也每人只吃一小块,剩下的要用来卖银子呢。
李掌柜直接了当:“韦娘子,你看能给个什么价?”
“五十文一斤。”
韦小枫有些许担心,怕李掌柜觉得太贵。
哪知李掌柜当时就应下了:“好,这些瓜我都要了。”
两人当场就结算,一共有十五个瓜,二百一十斤,共计十两银子并五百文。
兄妹俩都一脸笑意。
韦小枫更是暗自吃惊,这才十几个瓜,就有这么多银子!
伙计已经一脸恭敬地将驴车牵了过来,两人上了驴车回去。
韦小叶心情好,十两银子收了起来,另五钱碎银子随手就给了韦小枫。
“大哥,拿着去买肉吃吧。”
见韦小枫有些许迟疑,她又大笑:“这只是一点点奖金,真正要给你们的分红,过些日子一起给。”
韦小枫尴尬地“嘿嘿”笑了笑,连忙接过那块银子。
他方才就是想着,这妹子也太过小气了,他们没日没夜地给她干了一个月的活儿,西瓜长得这么好,又卖得这么俏,却只打发他五钱银子?
还好韦小叶说了,这只是一点奖金。
他没忍住说道:“小叶,以前你总是与小杨小绢亲近好些,总让我心里不是滋味的。”
韦小叶在车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那自然是他们对我好啊,护着我啊!”
韦小杉讪讪的:“都是穷闹的……”
看来那个坎,这个妹子是无法越过去的了。
但是,即便她心里不爽,自己夫妇向她“投诚”后,她虽说不上多热情,却还是愿意接受的。
“只要大家不闹什么幺蛾子,韦家的日子肯定会过得不错的。”
听到韦小叶又传来这么一句,韦小枫的心里更是定了定。
只要不与她对着干,顺着她……她还是会愿意从指缝里漏出些银子来的。
行吧,有银子的人才有话语权。
虽然自己这个当哥的,被妹妹这样说,确实很没面子……但谁让她是真正的东家呢?
兄妹俩空车回到了家里,韦家人都无比欣喜。
这么顺利!
程氏感叹:“我也知道这西瓜金贵,但没想到这么顺利。大掌柜果然有眼光,将拖去的西瓜都包了。”
“那才多少?明日我们再给庆丰楼分一点。”
韦小叶有些纠结,是直接卖给庆丰楼呢,还是自己租个门面开卖?
若是价格合适,事实上全部卖给酒楼是最好的,自己轻松得很。
“今日已经卖掉了一些西瓜,待我将手头上的瓜都出完,再来给大伙儿发工钱。”
韦小叶话一出,满屋子里人都笑。
她大方,在程氏心疼的声音里,又开了一个瓜。
韦小绢也心疼:“一个瓜要好几钱银子呢,就被我们这样吃掉了。”
“自然要吃!待明年,咱们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