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服饰工坊价值连城,但它与织造坊一般无二,早已悉数抵质押在外。
此外,马德胜因修炼走偏,导致外界负债累累。
叶平涛点燃一支灵烟,轻轻吸入一口,吐出一道缭绕的灵气漩涡,淡然笑道:“张兄,你所言之事,并未与我之前之意相悖。”
张旺略作思量,确如叶平涛所言并无冲突。叶平涛展现的乃是诚挚之意,并非只关乎交易的价格问题。然而,即便如此,张旺仍有些忧虑:“平涛,如今这服饰工坊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你不仅没有裁撤冗员,反倒允诺半年之内再纳千人入门修行。届时,这般庞大的弟子群体,又该如何维系其生存修行呢?”
“张兄,你无须忧心忡忡,此事能否成局尚且存疑。与其为此烦忧,倒不如尽早着手整顿织造坊为上。到那时,只怕你我都未必能够应对裕如。”叶平涛答道。
“罢了。”张旺无可奈何地摇头,随后询问道,“午间无需前去医院照料吧?一同前往寻访王天龙真人……嗯?你怎么了?”
此刻,叶平涛面色陡变。他猛地吐出口中的灵烟,惊呼:“糟了!我忘了今日乃是我女儿修为恢复,准备出院的日子!快,张兄,速速带我去市区第一仙医堂。哎呀,我就说昨晚似乎遗漏了什么事情,真是……该死!”
正当叶平涛急急忙忙赶往市区第一仙医堂之际,马德胜已然返回服饰工坊。所谓说服工坊内的弟子留下的事宜,于他而言,不过三言两语便可解决。
马德胜刚刚踏入办公殿不久,他的堂兄马德平便不请自来。
“兄长,不是说有事才会传讯给我吗?为何你现在亲自来此?此时实在不合时宜。”马德胜疑惑地问。
马德平从袖中取出一盒千年竹叶青烟丝,扔给马德胜一根,自己亦点燃一支,悠然自得地开口道:“有何不合时宜?”
“实则也无甚大事。”马德胜接过烟丝,低声回应道,“只是当前局势微妙,我怕工坊内的弟子们背后嚼舌根。”
马德平轻笑一声:“那些弟子能说什么?难道他们还不清楚,这服饰工坊即将落入我们兄弟二人手中?若有人敢嚼舌根,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就是他们!”
听闻此言,马德胜的紧张情绪也随之缓解。如今这服饰工坊,财力雄厚者对此并无兴趣,而有兴趣者却又无力染指。即便是财力足以觊觎之人,也要好好掂量一番他们兄弟俩的实力。除非放弃改革,否则任何想要插足争夺之人,皆难逃败北的命运。
“早些时候你过去,情况如何?”马德平问道。
马德胜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之色:“还能如何?我方一露面,钱志明立刻面如土色。”
“哼,那家伙非要执着于服饰工坊,这对他究竟有何益处?”马德平讥讽一笑,接着说道,“竟然还去找李明生求助!你觉得李明生有胆子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吗?”
“哈,确实不会。”马德胜朗声大笑,“他若敢接手,今日接手,明日工坊内必无人影,全体弟子都会集结至市区中央祭坛抗议。我在服饰工坊经营多年,虽不敢妄称掌控全局,但在弟子之中,令出必行,禁入必止,即使是天帝亲临,若无我在场,这工坊也无法正常运转。”
听完此话,马德胜又补了一句:“当然,兄长你另当别论。”
“得了得了,别说得这么见外。”
马德平淡然一笑,说道:“这炼器坊一旦到手,便是吾等师兄弟共有的产业,那时所获灵石,皆归我们所有。”
“没错,全都是咱们的。”
马德盛附和一声,接着言道:“师兄,今日我在钱志明处偶遇张旺,听闻他有意收购那织灵坊。”
“张旺?”
提及此名,马德平面色瞬间变得阴冷:“让他收便是,届时我们只需拖延支付材料费用。百万灵石之巨,足以拖垮他。”
提及此事,马德平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叶平涛的身影。那次他在叶平涛面前颜面尽失,之后得知孙连凯口中的合作项目竟然是灵材市场,意味着叶平涛截取了孙连凯的机缘,其中原本属于他马德平的两成利润也被叶平涛独占了——那是数十万上品灵石啊!
每当想起此事,马德平胸中怒火熊熊,恨不能将叶平涛碎尸万段。据他调查所得,叶平涛与张旺关系密切。此刻既然有机可乘,他又怎肯放过?
思及损失的巨额灵石,马德平果断咬牙道:“师弟,你这些日子再多制造些事端,到时候,师兄我再押注一百万上品灵石!”
“师兄放心,咱们的目标是尽量不用动用一分一毫。”
与此同时,叶平涛正满心失落地走出市区第一仙医堂。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婷婷已然康复归家。
回到的并非华府仙居,而是沈玉雯租赁的凡人住所,其丈母娘仅透露了个大致方位。幸运的是,沈玉雯仍在凤凰仙宴任职,并未失联。
“再忍耐一些时日吧,一切都会变好的。”
正值用餐之时,叶平涛便在医馆外的一处小摊上享用了一碗牛肉汤面。这一时期的牛肉汤面分量之足,远非后世可以比拟。即便位于医馆门前,一碗售价五枚下品灵石的牛肉汤面内也嵌入了几大片鲜嫩牛肉,而在后世,一碗标价十数枚甚至二十枚下品灵石的牛肉面里,若能找到三两片牛肉已是难得,更有甚者,那些牛肉还会跟你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食毕,叶平涛步入凤凰仙宴,准备询问沈玉雯的确切住址,同时他也约见了周克安。
手中握着一只黑色灵兽皮包裹,叶平涛踏进了凤凰仙宴的大门。寻找到一位侍女,一番询问之下却被告知沈玉雯今日午时告假未至。
得知这一消息,叶平涛心中愧疚之情愈发强烈。一贯节俭的沈玉雯,为了迎接女儿康复回家,不惜破例请假。而作为父亲的他,竟然连女儿出院的日子都忘记了。
自扇了一个耳光,叶平涛登上前往五层的飞梭阵法。阵法在二层停顿,一名身着阵法师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瞧见叶平涛,他便皱起了眉头。
叶平涛略作回想,才记起此人正是那大堂执事高昌河,在王天龙和李明生等人初次设宴款待时,他曾给自己摆过脸色看。既然曾经给人难堪,叶平涛自然不会主动与其搭讪。
然而,高昌河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在冰冷的嘲讽中哼了一声,质问道:“你便是那玉清仙子的凡俗夫君么?”
叶平涛面若寒霜,冷声道:“玉清仙子之名,岂容你这般随意称呼?”
“我……”
高昌河道无言片刻,继而开口:“你为何而来?须知今日,沈玉清仙子已告假离山,欲寻她,自归仙居寻访,莫在此扰了其他修士静修。”
“我欲寻何人,与你何干?”叶平涛反问。
“唉,你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我一番好意警示于你,你却将其视同畜生粪土!若因此干扰了他人修行,我必唤守山灵兽驱你下山!”
“驱我下山?你有那等能耐便试试。”叶平涛语气淡漠。
听见此话,高昌河怒火上涌,但眼中精光一闪,转口说道:“听说你尚未涉足修炼之道,无门无派?”
叶平涛淡淡一笑,唇角勾勒出一丝讥讽之意:“哦?你莫非有意引荐我入某宗门修行?”
高昌河亦笑:“正是如此,不过你需助我一事。我欲邀玉清仙子共赴宴席,但她未曾应允。还请你从中牵线搭桥,如何?”
“你竟叫我为你游说仙子,让你有机会玷污她的仙缘?”叶平涛脸色瞬间变得阴郁无比。他原本以为高昌河只是想找他的麻烦,却未料此人竟存有这样的妄念。
高昌河尴尬地笑了笑,刚要辩解,却被叶平涛抢先一步,猛地一腿扫出。
恰逢此时,飞升梯门开启,叶平涛这一腿直击高昌河胸腹,将其推出数丈之外,在地面滚落不止。
“你……你胆敢伤我!你找死!守山弟子!守山弟子!”
高昌河怒不可遏,全然忘记此处乃五层闭关修炼之所。
其喊叫声震动了四周原本宁静的修炼室,诸多修士纷纷走出房间查看究竟,其中便包括周真人。
周真人缓步走近,沉声喝问:“何事喧哗?”
高昌河面色大变,惊魂未定之下忙解释道:“周真人,这位世俗之徒企图扰乱山门安宁,已被弟子拦住。却不曾想,他竟然真的动手!诸位弟子速速唤来护山阵法,将此人拘拿送往禁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