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涛立刻握住沈玉雯的手:“坐车走。”
“这里……”
“交给我处理。”
简单的三个词,给了沈玉雯安心的力量。
沈玉雯随即拉起受伤的高玉翠转身离去,离开前不忘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沈林海看到沈玉雯这副模样,怒火再次燃烧,瞪大眼睛吼道:“你看什么,看什么,都是你的错,若非你无能,我们会受你牵连?”
“够了!”
叶平涛无法忍受他的女人被如此欺凌,认为自己是父亲就能肆无忌惮了吗?
“小子,你吼什么吼?我训斥我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沈林海毫不退缩,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叶平涛紧咬牙关,冷冷威胁:“再说一句,你会后悔的!”
沈林海虽然一贯胡闹,但在叶平涛面前却不敢放肆,被他的威严震慑,最终只能乖乖闭嘴,只是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挑衅。
屋内一片狼藉,气氛十分尴尬,但叶平涛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冰冷地注视着沈林海:“你要怎样才肯答应离婚?”
“你说什么?”沈林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看向叶平涛:“你这个……”他想骂小子,但对上叶平涛冰冷的眼神时改了口:“你这个狂妄之徒,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夫妻生活得如此和睦,为何要离婚?”
开什么玩笑,离婚?
沈林海疯了吗?为何要离婚?如今高玉翠在叶平涛身边备受尊重,眼看就要与子女共享安逸,为何要离婚呢?...
他深谙自身本质,尤其清楚,若非握有神秘的翠绿宝玉,他的女儿或许连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污秽,更别提指望她日后提供任何好处了。
“你们的处境如何,你心知肚明。我今天就直言不讳,要么和平分手,条件尽管提;要么,我诉诸于神秘的法术裁决,你的家庭暴力,其代价你无法想象。”叶平涛直言不讳。
“别以为虐待配偶可以逃避制裁,即便在法师公会的监狱中,你也只能以糠果为食,自己选择吧!”他坚定地说。
叶平涛决定扭转这一切,绝不让岳母继续在黑暗中忍受。
“你这颗黑心,仗着些许金币,就想挑起纷争吗?”沈超立刻反驳,“我父母生活得很安逸,哪需你多嘴?离婚?我告诉你,我坚决反对。”
“我听说你在村庄中看中了一个蔬菜摊位,需要十万金币才能接手,是吗?”叶平涛微笑着看向沈超。
既然决心助岳母脱离苦海,他又怎会毫无准备?
沈超一愣,目光闪烁不定:“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十万金币我给你,另外两万作为周转,也是我为玉雯和你之间的手足之情尽一份力,怎么样,沈兄?”叶平涛深知这家人的贪婪,只能以最实质的利益打动他们。不过,为了换取后半生的安宁,这点金币他甘愿付出。
果然,原本立场坚定的沈超听到这番话,立刻改了口风。
“父亲,如果你和母亲真的过得不快乐,那就分开吧,叶兄呢?”
“没错,父亲,这可是十二万金币,有了这些,我们再也不必在田野里辛苦劳作,为了我们,为了你的儿子,可以吗?”夫妻俩满怀期待地看着沈林海。
沈林海狡猾而不愚蠢。
这些好处全是叶平涛承诺的,他儿子的品性他心知肚明。如果他们真的搬到镇上,还有谁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好吧,如果你想让我离婚也可以,给我二十万金币,我立刻签字!”沈林海咬牙切齿地看着叶平涛。
他既然有钱,就让他付出代价吧!
叶平涛见状,立刻收起同情,转为公事公办。
他微笑,随即掏出魔法通讯器,呼叫李晴晴:“立即帮我寻找最顶尖的离婚法师,不论费用多高,只要能顺利离婚。”
李晴晴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这……前几天还如胶似漆,怎么突然就要分道扬镳?
“叶总,您是否能再慎重考虑一下?目前的财产属于夫妻共有,公司刚刚完成首次魔力注入,此刻离婚可能会……”
“不是我要离,马上安排。”
叶平涛毫不迟疑地切断了通话连接。
沈林海无法相信叶平涛竟会策划如此一出惊奇剧。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说的是,金钱已不再是我的选项,而且,你们谁都无法逃脱,胆敢欺侮我的伴侣必将付出代价!”
叶平涛轻蔑地哼了一声。
话音刚落,沈超慌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给我们十二万金币吗?”
“没错,我原计划给你们十二万,但你也看到了,父亲并不赞同。若你想得到金币,那就回去好好说服他吧!”
说完,叶平涛冷然哼了一声,阔步离去,准备去与餐厅协商赔偿事宜。在这场闹剧中,他已经丢尽了颜面。
恰巧出门时,他又遇到了返回的高玉翠和沈玉雯。
“母亲没事吧?”叶平涛急忙上前,见伤口已妥善包扎,这才松了口气。
沈玉雯看到只有叶平涛一人,皱起了眉头:“他们人呢?”
“他们在里面。我们回家吧,该说的都说了,只需静待结果。”
叶平涛深知这位大舅子的本性,简直就是沈林海的翻版,甚至更贪婪自私。
要么同意离婚并拿走十二万金币,要么法庭相见。他不信沈林海能对抗自己的儿子。
沈玉雯忧虑地问:“就这样把他们留在这里?”
“放心,他们都是有理智的。我们先回家,有些事需要再商量一下。”
回家后,叶平涛详细叙述了整个经过。
沈玉雯震惊地看着叶平涛:“你要给他们十二万金币?”
“也有可能一分不给。”叶平涛微笑,拉着沈玉雯的手让她坐下:“别这么激动,好吗?”
“我不同意。你的每枚金币都是辛勤换来的,十二万,像我这样的妻子,不值那么多。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现在就回去!”高玉翠含泪起身,坚决要离开。
沈玉雯几乎第一时间抓住了母亲,哭着说:“妈妈,别走,我求你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现在回去只会送命,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法庭对决。长期家暴,感情破裂,离婚是必然的。”叶平涛叹了口气:“妈妈,如果他们拿了十二万后不再骚扰我们,那我愿意支付这笔费用。”
“在我看来,你值得这些,不,不仅如此,你根本不应以金钱来衡量。”叶平涛的语气充满诚意。
“我提议用金钱解决问题,只是不愿让家庭陷入更大的困境罢了。”
这就是叶平涛,面对家人时总愿意留有余地……
沈玉雯坐在魔法石凳上,紧握拳,仿佛在决定命运般,最后坚决地说:“不给,一金币也不会给!”
“自打我成为精灵之灵以来,自打我开始记起,就始终受他的欺压,无端地斥责母神,阻碍我研习魔法,他从未担起一天父亲的职责。幼时他对母亲的虐待,我都铭记在心。”
“母亲,我们不必惧怕,我们要坚强,错不在我们,我们无须羞愧!”
沈玉雯,这位柔情中蕴藏着坚毅的女子,外表纤弱,内心如钢铁般强大。
看着女儿与女婿的坚定,高玉翠终于下定决心,拭去泪痕,哽咽回应:“你说得对,这不是我们的错,就这样决定,一金币也不给!”
叶平涛突然将两人拥入怀中:“那么,接下来你们无需担忧,一切交给我处理,好吗?”
夜深,沈玉雯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凝视着星月映照的天花板,脑中回放着童年在家忍受苦难的画面。
“小时候,我真的以为女性的命运就是这样。每次看到母亲为了我,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我就想,如果我能早点嫁出去,或许就不会成为家中的负担了。”
沈玉雯低语,不知是对自己诉说,还是对叶平涛倾述。
泪珠悄然滑落,但她依然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成婚了,与你一起,虽然生活艰难,但我告诫自己要坚强,因为我知道,回到那个家只会更糟。你打我骂我,但与父亲相比,你已经算温和了。”
“对不起。”
叶平涛一想起前世自己的混账行为,便满心愧疚,悔恨不已。
“后来我们有了孩子,看到你对孩子的关爱,我突然明白,就算你是个劣迹斑斑的人,就算你是个不合格的伴侣,但你深爱着我们的女儿,对吧?”
沈玉雯侧头看着叶平涛。
叶平涛嘴唇微动,却无法言语。
沈玉雯微笑,突然躺下,环抱住叶平涛:“现在的生活就像梦幻,有时我害怕,醒来后一切又回到从前。”
“你说你会改变,我相信你会,可我还是害怕,叶平涛,如果再胡来,我就带女儿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
沈玉雯声音颤抖,但对叶平涛而言,这已是不可违抗的警告。
“我发誓不会有那一天,我会深深地爱你,也会用心爱护我们的孩子。”
沈玉雯拉了拉叶平涛的魔法长袍袖口,眼中泛起泪光:“为什么他不疼我?难道仅仅因为我是女孩?就因为我是女孩吗?”
“不,那是他的错,不是你的错。”叶平涛紧紧拥着沈玉雯,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他是我的父王,为何厌弃我?何故冷落我?我亦是他的血脉之子啊。”沈玉雯满腹冤屈,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沈超在家中的争执如何,无人知晓。只知道过了三天,沈超带着紧张与不安来到了他们的居所,手中紧握着沈林海已签署的解除婚约契约。
一旦高玉翠在这纸契约上署名,二人便再无瓜葛。
叶平涛审视着那份契约,又望向沈玉雯。高玉翠双手颤抖,拾起那张决定命运的契约,泪水如雨滴砸在其上。
她嫁给他三十余载,养育了三个儿女,忍受了多少年的委屈,承受了他的欺凌、羞辱和鞭挞,而如今,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你们所求之物我们已带来,你允诺的金币呢?”沈超对母亲的心情漠不关心,心中唯有金钱萦绕。
叶平涛淡然一笑,随即打开柜橱,取出早已预备好的十二枚金锭,递给沈超:“全在这里。”
“当真,全归我?”
沈超见到金锭,眼睛瞬间亮起:“全归我?”
“不错,全归你,拿着吧,走吧。”叶平涛轻哼一声:“今后,你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见你一次,便会教训你一次!”
“平涛?”
沈玉雯未曾料到,叶平涛竟真的付出了金币。
叶平涛微微一笑,紧握沈玉雯的手:“别说话。”
沈玉雯望着沈超,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就这样带着钱离开了,这场景仿佛是在出卖亲情。
待他离去,叶平涛面无波澜地拨通了电话:“小飞,你可以出发了,拿到金币,全归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