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里面，蔡凡才发现，这下面种的真是蔬菜！而且这里面格外暖和。
    不能说比火炉子暖和，只是跟外面的大风大雪比起来，暖和了不少。
    蔡凡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块布，看了好一会儿才跟瑶光说正事。
    他是为雪灾的事情而来，这雪看着还得下很久，如今百姓受了灾，连个住的屋子都没有，怕是要冬日里冻死人。
    瑶光似乎不太能理解：“京城里的空屋子不是很多吗？那些屋子不能直接住下人吗？”
    空屋子多是多，可若是让他们把屋子让出来直接给外面的百姓住，那些百姓不大愿意，而且城内会乱了套的。
    蔡凡大概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救不了这些百姓。
    因为没钱了，国库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所以实在是拿不出钱去救百姓。
    “那为什么不捐钱捐物呢？”瑶光问道。
    从瑶光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京城的粮食是足够外面的灾民用，连带着屋子也够住。
    捐钱捐物这种事不是没有，实在是杯水车薪。
    经过蔡凡不断的解释以后，瑶光点点头。
    “我知道的，人都会有私心的，很正常。可是我这里的东西也不够外面的人分，我做的塑料薄膜有限，顶多做百来个这样的棚子，也救不了太多的人。”瑶光很是平静道。
    如果有足够的材料，她可以做一些炮弹发射到云里，直接融化头顶的云。
    能让她捐钱，她的钱也不是那么多，只够自己花的。
    “瑶光姑娘，您上一句是什么？”蔡凡忽得开口道。
    “什么上一句？”
    “就是您说的，这样的棚子，有一百多个！”蔡凡双目放光道。
    “对啊，只够一百多个的，但是这个棚子的空间太狭窄了，挤不下太多的人。”瑶光说着。
    “不，姑娘！有这棚子，一定能救下京城的灾民的！”蔡凡神情无比认真道。
    接着蔡凡就向瑶光吐露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棚子非常有用，但直接捐给灾民就是很浪费了，且不一定会捐到他们手中。
    蔡凡提议，瑶光把这些布，直接拍卖了！卖给高门大户，这样可以赚到很多的钱！
    那些高门一个个就是金矿银矿，可比牛羊还肥！
    这样稀罕的东西，他们见到以后肯定很想要！当然也就砸钱砸粮买，到时候便能筹集一大笔的银子。
    “这样的吗？”瑶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塑料大棚。
    在她们那里，塑料已经是淘汰了很多个版本的垃圾。
    由石油提取物做的塑料是最开始的塑料原料，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但在关注到环保问题以后，人们开始嫌弃它。甚至钻研各种东西来取代他。
    后来的人们用的都是植物纤维做的塑料，更加环保可降解的。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使用其他的纤维制品。
    但塑料这种确确实实是霸榜了好几个世纪。
    “这样的吗？那也行，等后天吧。”瑶光简单应下了。
    对她来说，做几卷塑料还是简单的，起码比让雪停简单一些。
    从瑶光这边得了肯定回答的蔡凡立马去宫里把这件事说了。
    花霄贤高兴的笑声在殿内回荡着，当然也有对塑料的好奇。
    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听上去跟天人的衣服一般，透明无瑕。
    两天以后，瑶光直接把东西交给了蔡凡，自己连宫门都没进。
    蔡凡捧着几卷塑料布，虽沉得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抱不动。想着这东西跟金山银山般贵重，他甚至都有些舍不得走快些了。
    把这东西抱进宫的当晚，皇帝与皇后看着这塑料布琢磨了许久。
    在得知这东西不能用针缝，只能用刀切割，且破了不能补，遇火会直接融化等各种毛病以后……
    依旧捧在手中端详了许久！
    如果花霄贤足够富有的话，他甚至都想把这东西私吞了，胜在他足够贫穷，以明君的操行来要求自己。
    便割了一小块，与皇后分了一下，打算日后留作传家宝一类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能有什么大用处，但如此模样的布料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剩下的，便被皇帝分割成大块，做成了类似瑶光说的棚子一类的东西，把京中有钱的权贵和世家全都凑到了宫里。
    让他们观赏一下，再出钱买。
    皇帝很坦诚，说自己如果不是没钱了，肯定不会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卖。
    世家几百年的积累下的财富，收藏着天底下的各种奇珍异宝。如今瞧见了这样的宝贝，自然是想拥有的。
    怎么卖的瑶光并不知道，卖了多少钱瑶光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把这东西交给蔡凡的第二天。
    有人一大清早披着一块塑料布，穿得薄薄的在京城门口晃悠，身边还跟着一大批的奴仆，众星拱月似得围着他。
    连带着街头也有一大群的百姓在看。
    瑶光只扫一眼，并未在在意。
    虽然在她们那里看起来有点像神经病人发作时候的模样，但是她选择尊重。
    几卷塑料布砸了下去，京城外面的雪灾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
    每天城门开的时候，就有队伍从城内出发，去给受灾的百姓煮粥送药。
    他们直接住进了附近的别院里，甚至是高门大户的院子中。虽然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他们知道，自己能活，能够从这场雪灾里活下来。
    除开这些，一种特殊的煤块在京城开始流行。
    “这是什么？黑乎乎的石头？”
    “哪里是石头，这是碳火啊！我跟你说，这碳火可好了，两三块就能烧一夜，还比外面的碳便宜。”
    “便宜的碳火，那烟肯定很大。”
    “哪有？”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孙氏那里说起。
    京城的冬天比南方冷得多，河水都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这让在南方住惯了的孙氏非常不适应。
    她年纪大了，挨不得冻。哪怕穿着厚衣服，也整个人缩在了衣服里，更别提睡在床上。
    吃饭，干活完全不方便。
    便有婢女提议，在孙氏的屋子里安上地龙。
    毕竟按照她们主子瑶光的本事，还有孙氏的重要性，瑶光唯一的长辈。
    但地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安好的，加上冬日万物封冻。
    只能烧炭取暖了。
    因为雪灾，今年的碳价也在飞涨。好的银霜炭价格昂贵，差一些的也不便宜。
    孙氏向来节俭，便想用最差的炭凑合一下。
    差一些的烟大熏人，好一些的则不会。孙氏给自己用差的，给瑶光用好些的。
    但是瑶光的鼻子格外灵敏，闻到了孙氏身上浓烈的烟味就发现了这件事。
    用电取暖好像不太行，不如做点儿别的吧。
    “姨婆我给你做点儿好的煤吧。”
    这便是京城里蜂窝煤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