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整理好睡袋,开始规规矩矩睡觉。
任莘莘看着淮叙装睡的样子,偷偷笑了,然后凑了过去,隔着睡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淮叙的肩膀旁边。
夜深了,她的经脉中功法自主运行着,能量在小小的帐篷中涌动。
淮叙这才睁开眼睛,将任莘莘的手轻轻从自己的肩膀旁边挪开,塞回她的睡袋,最后又想了想,将自己的手隔着睡袋放在了她的手上。
他低头看着熟睡的任莘莘,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小弟不可以娇惯,但他也是心疼任生今天受了惊吓的。
等到淮叙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了之后,任莘莘这才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目前的情况,她早在淮叙将她的手塞进睡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没有直接醒过来不过是想看看淮叙想要干什么而已。
她无奈地看着淮叙露在外面的手,有些不懂,以前都是她得寸进尺,这次大哥怎么在她睡着了之后偷偷给福利?
不过这样也好,她轻轻将自己的手拿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跟淮叙的手挨在一起。
这样方便吸吸!
两只手直接接触着,片刻间,帐篷内能量狂涌,将这深夜的寒都驱散了。
任莘莘微微抬头,打量着淮叙薄薄的唇,嗯,看起来就很好亲的样子。当然,她绝对不是馋大哥,她只是觉得,亲一下的话,能量的交换会不会更快?
几秒钟之后,任莘莘在心里义正言辞地谴责了自己一番。
接近淮叙时就有目的就算了,那毕竟是为了活命,现在怎么还开始想要玷污人家了呢?
真是罪过罪过。
旁边帐篷的宋朱正在疯狂敲字,将自己今天在城门口看到的和晚上听到的那些,全都稍加改动,写进了文中。
他的小弟此时正在被窝中辗转反侧,主要是打字有些吵啊,微微抬头,一晃眼间,他只看到了‘淮叙x任生’几个大字。
难道大哥为了报复任生已经开始制作方案了?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个想法。
宋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见小弟正在窥屏,他十分有意识地侧过身体,将上面的字挡了个干干净净。
小弟:……大哥这样防着我,我很伤心啊!
第二天一早。
淮叙睫毛微动,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软软的,有些温热。
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任生的手。
可是,任生是什么时候把手伸出来的?
想了一会儿,淮叙也没有想出来,他轻轻将任生的手塞进睡袋中,然后直接起身,却感觉身体里的能量十分充沛。
昨日的那一剑对他的消耗不小,本来是要缓一两天的,没想到一晚上就好了?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就这样,淮叙带着一脸疑问起床了。
刚拉开帐篷,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淮川。
淮川右手手臂上缠着绷带,穿着一身白衣,此时正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他们的帐篷隔得并不近,应该没有到出帐篷就能见到的境地。
淮叙留了个心眼,继续往学院营地走去。学院营地有做好的早饭,拿一些回来他和任生可以一起吃。
不远处,淮川扬起脸,不阴不阳地说道,“任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跟错了大哥。”
淮叙不理他。
他却跟在淮叙背后,继续叨叨叨,“昨天那虎猪妖都要对我下手了,可任生那小子没有自己跑,而是留在那里试图救我,我真是好感动啊,淮叙,你说我应该怎么感激他?”
打定主意不理他的淮叙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顿住了脚步,然后问道,“你说……什么?”
任生是为了淮川留在那里的?
简直是荒谬!
明明昨晚任生才说了,是因为那虎猪妖太强,他打不过才被迫留在了那里,淮川只是恰好在那里而已。
听到淮叙说话的淮川震惊了。
淮叙竟然跟他讲话了?要知道,以前他也这样做过,可淮叙都不搭理他,整得他像是个大傻子一样。
“我说,任生昨天为我舍生忘死,我很感动。”
胡说。
淮川这人哪里比任生更值得信任?
想到这一点,淮叙往前走去,可淮川还在后面煽风点火,这可是淮叙第一次跟他讲话,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我说真的,淮叙,任生跟着我比跟着你更有前途!”
这话一为挑拨,二是出自真心。
下一秒,他看到一道清冷的剑光,直直冲着他的面门而来,最后在他脑门儿上停下。
几根黑色的发丝从头上飘落,淮川直接愣住。
我去去去,淮叙怎么一言不合就拔剑啊!
只见淮叙脸色冰寒,言语中带着浓重的警示意味,“别打他主意。”
淮川这人在族学的时候就很烦,老是喜欢抢一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那些他都不在意,可任生不行。
淮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露出了一个十分恶劣的笑容,“我打的,就是他的主意。”
就像是个小孩儿,终于通过自己的一些幼稚行为获得了大人的关注那样。
下一秒,悬停在淮川脑袋上的清风爆发出巨大的威势,轻剑上锋芒毕露,之前还是震慑的话,现在就是随时准备直接斩下去了。
淮川抬起脸,一点儿都不怕的样子,“我说,我打的,就是任生的主意。”
果然,任生就是淮叙的软肋。
头上的剑压得他的额头发疼 ,可毕竟这还是在驻地,淮叙能对他动手?开什么玩笑。
这样想着,他只见对面淮叙脸上一冷,头上的剑慢慢压下,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剑气将他的皮肤割破的疼痛感。
“淮叙你……”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一些紧张了。
他是不是一直都看错了淮叙?
以前他抢一些本该属于淮叙的名额什么的,从未见这人说过一句话,他得意于自己的成功。可总是有人私下将他们作比较,淮叙这样的行为让人说成了不屑与他相争。
他心中气恼,便要事事与淮叙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