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总…统…”
等对方摘下护目镜,顾炎才认出人来,咋舌的有些结巴。
“出门在外,叫我老刘就好了。”
男人正高调出庭为凌子越作证的文森特。
没想到一年之后,还能再次在宝岛相见。
“你是说,文,老刘,要跟我们一起去?!”
顾炎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呀?”
念念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范儿的人,周身充满着野性的神秘,像她最近痴迷看的探险节目里的主持人,就一直围着文森特,像赶也赶不走的小蝴蝶,转了一圈又一圈。
摸着摸着,念念突然就顿住了。
“叔叔这是什么呀?”
“锵啷”一声出窍,众人的目汇集。
只见还没有文森特腰高的念念,竟从他的腰间拔出一把寒光毕现的小巧精致匕首,拿在手里把玩,那双大眼睛此刻正放着光。
“念念,你应该叫爷爷。”
白楚楚走过来,不动声色夺过女儿手里危险的刀,拿在自己手里观察。
长约二十厘米,刀柄上雕刻有精致的莲花祥云图文,还有一些铭文。
做工十分精细,薄而尖,将刀面弯曲十五度,迅速回弹,可见其锻造精良,是件好东西。
“您这把腰刀,真是不错。”
白楚楚肯定着,顺势插回了原处。
“是吗?”
男人笑眯眯的,再次将刀拔出,在虚空中劈刺了几下,耳边刀划空气的“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就跟活了一样。
“你说的不错。是把好刀。”
“小朋友,送给你。”
“这可不行,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白楚楚第一反应是这把刀价值不菲,毕竟是文森特随身携带的贴身之物,而且连刀窍一同取下来的时候,上面镶嵌的一颗红色的玛瑙宝石,她要是没看走眼,应该是西南几百年才产出的上等战国红,价值不菲,而且看着很有些年头了。
东西不在贵重,在于稀有。
“这把刀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但是我又不懂刀,比起这些冷兵器,我更爱枪。”
“那就更不能要了,毕竟是您祖上的东西,意义非凡。”
白楚楚拽回念念伸出去意图接住刀的右手。
“我这个人,一向洒脱不羁,今天我跟这孩子投缘,我就非要送。”
“小不点,拿着。”
文森特很霸道,拉过念念,将这边特别的腰刀放到她的手心里。
念念很想要,但是又碍于妈妈的教诲,看看刀,又看看白楚楚,两头为难。
“这样吧,刀我们先保管着,念念还是小孩子,带着把刀在身边,不安全。”
凌子越过来打圆场,文森特也不再坚持,只是强调着,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了。
“你确定啊,老凌?咱们一起坐飞机到西南,这个管制刀具,不能上飞机吧。”
顾炎有些头疼。
这些人不能因为不在大陆就做法外狂徒啊,他们的目的地是西南,c国目前对这些东西管理很严格。
“也是啊,老刘,这个东西我们也带不走。”
凌子越猛一拍脑袋,暗地里给白楚楚使眼色。
这样一来,这东西她们也收不成。
“这样吗?”
“我到仙南来,好像没这个规矩啊。”
“那是啊,仙南跟c国虽然本是一家,但如今毕竟是两个执政党。何况,您身份特殊。”
文森特还是二十年多前到过c国,对c国目前的国内情况,不是很清楚。
“好吧,好吧。”
他啧啧两声,众人竟在他脸上看到无奈。
文森特反手插腰,原地打转,挠挠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王司么,你好你好,麻烦你个事儿…”
“王司,是外交部那个王司?”
陈莱睁大眼睛。
“你说呢,人家可是一国之首。”
顾炎颇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
“我觉得我们这次去西南赚了,有这么个大人物同行,国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配合。
毕竟,以目前的国际形势来讲,自从文森特当政,老寨同c国一直是友好交流关系。
几次重要的国际形势站队,老寨也都是坚定地站在c国这边,要是文森特下台换了步吉,那我们c国就多了一个敌对国。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嘛。”
顾炎头头是道分析着,那边匆匆打完电话的文森特也回归了,满脸的喜色。
“王司说会派专机来接我们,到了西南,会有当地的专门人员同我们对接,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直接联系他。”
“哇!牛掰!”
这一刻,顾炎才终于能具象地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瞬间化身白楚楚的吹王,大夸其聪明能干,有先见之明。
王司调来的专机很快到达,顾炎潇洒地一甩头登机,在其他旅客或惊讶或疑惑或羡慕的注目礼中,一行人上了专机。
“唉呀,专机就是好呀。舒坦!”
顾炎一拍这真皮沙发的靠垫,神清气爽。
他还从没坐过专机呢。
这给他新鲜的,这个瞧瞧,那个摸摸,一刻不停。
“你歇歇吧,晃的我眼晕。”
坐在他身旁的凌子越白了他一眼,看了看训练有素的机组人员,感觉有些丢人。
“您看看这里,还有印象吗?”
这边白楚楚已经早早投入工作,将那份云晏留下的人皮路线图,从背包里拿出来,缓缓摊开铺平,文森特凑过来,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个路线有点奇怪啊,我记得沿着这条路南下,这一片是个小镇,怎么这图上显示是个湖了呢?”
“那您还记得白玉村的具体方位吗?”
听文森特的语气笃定,又说的如此细节,白楚楚对这趟瞎子摸黑的西南之旅有了些希望。
“那倒没有,基本没有印象了,也是很奇怪,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单一个记性很好,哪怕到这个年纪,对几十年前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然也不会做律师,可自从从那白玉村出来,那段记忆就模糊不清的,幸亏没忘记了你母亲……”
提及白落梅,二人都有些怅然若失。
“那,是这份地图有问题?”
凌子越也凑过来看了看。
顾炎随手拿了个果盘里的苹果,啃了一口,歪着头也好奇凑热闹。
随后就越看越表情严肃,将那啃过的苹果,叼在嘴里,直接从三个研究的脑袋下面哗哗抽走了那张地图。
“顾炎,你又捣什么乱?”
凌子越刚要发作,就见顾炎一本正经把这张薄如蝉翼的人皮地图,举起来对着强烈些的灯光,看了看,得出结论。
“你们看这地图,这么透明,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路线图需要借助另一本对照的工具书,才能找到,就像二战时期的通讯密码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