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冷淡的看着他,比起意外,她更不想看到他。
墨云沉将伞往她的方向移动了一点,“明知道我一直在派人找你,却还敢回到这里,你倒是让我非常意外。”
“因为,我要同你算这笔账。”
“是吗?”墨云沉却是饶有兴趣的笑了,“我很期待呢。”
“排队吧。”雪凰从他手里抢过伞,径直离开。
墨云沉觉得好笑,从随从手中又接过一柄伞,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雪凰冷漠道。
“听说你在贵妃的宴席上公然报复尚书千金?”
“怎么?”雪凰淡然反问,“你是来为她撑腰的?”
墨云沉嗤笑一声,“她配吗?”
“也对”,雪凰挑眉,“毕竟不是你儿媳妇,也轮不到你来撑腰。”
墨云沉脸色一黑,这是说他老吗?
“我倒是可以替你撑腰”,他的语气冷若寒冰,“替你杀了她如何?”
雪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冷漠的容颜,她知道他做的出来。
“我同王爷还没熟到这种程度,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
虽然在那些自幼养尊处优的名门贵女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出身山野的丫头,不如她们这样的世家千金高贵,便暗暗羞辱于她。
而在雪凰眼中,她们待在这尚阳城中,根本未曾见过天地辽阔,也没有见过雪凰血染白衣的模样,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凭她们还威胁不到自己,所以她并不想杀她们。
墨云沉冷笑,“你所谓的解决便是在一群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千金当中与其周旋?”
雪凰没有说话。
“你身负绝世武功,功勋卓着,兼两国公主身份,作何自降身价与蝼蚁相争?”
“在你眼中,她们就只是蝼蚁吗?”
“不错。”
雪凰冷笑了一下,“视人如蝼蚁,视命如草芥,你还是真是高高在上啊。”
墨云沉看着她嘴角的讥讽不以为意,“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王爷过誉了”,雪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嘴角的弧度薄凉而妖异,“我这唇枪舌剑怎比得过你的冷血无情?”
“对于你,我倒是可以热情一点,就看你能带给我什么样的价值了。”
“我亦是蝼蚁,王爷在这里同我虚与委蛇,当心降低了你的身价。”
墨云沉笑了笑,望着她清冷疏离的容颜,“你即便是蝼蚁,也是蝼蚁之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那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高看了我?”
“高看还是低看,取决于你自己。”
雪凰冷笑,“麻烦你先搞清一点,你的看法与我而言毫不相干。”真是的,她怎么行事还用他来指手画脚吗?谁在乎她在他眼中是蝼蚁还是大象?“离我远点!”说完,她扭头就走了。
墨云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出犹如猎人的光芒。他勾了勾唇角,低沉的声音淹没在雨声中,微不可闻:“既然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
雪凰转过一条街道,发现他没有再跟上来,见前面有卖伞的摊位,便去买了一柄新的,然后把这手里这柄留在了摊子上,继续往回走。
结果还没走多远,雨竟然停了。
雪凰无可奈何的笑了,这雨怎么说变就变?她转身将伞又还给了卖伞的摊主,也没有要钱
就离开了。
回到锦绣楼门前的街道上,本来想从侧门溜进去,却见一架马车从正门驶过来,待她看清里面是谁时已经避不开了。
“长乐公主。”
“见过三皇子。”雪凰面无表情道。
“好巧啊!”三皇子从马车上下来,热络的来到她面前,“你这是要去哪?本皇子送你一程吧?”
“不必了。”雪凰冷眼拒绝。
“何必这么客气呢?”墨奕铭笑道。“我们也算有缘了。”
雪凰心道我同你有什么缘分?
见她不说话,墨奕铭看了一眼身后的锦绣楼,“莫非你是要去锦绣楼?也对,长乐公主此前一直住在这里。那不如你带本皇子进去,正好我们也可以聊聊。”
“我同三皇子没什么可聊的,告辞。”雪凰越过他离开。
墨奕铭却又拦在了她面前,“你连容贵妃的宴席都去了,难道本皇子就请不动你吗?”
“容贵妃有陛下首肯,莫非殿下也有?”雪凰淡然反问。
墨奕铭笑道:“公主如果愿意,本皇子也可去求父皇准许。”
“哦”,雪凰淡淡应了一声,“我不愿意。”
墨奕铭噎了一下,“那本皇子便直说了,容贵妃邀请你赴宴,是为了二皇兄,可二皇兄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且于下月就要完婚了。我猜长乐公主也不可能屈尊做一个侧妃吧?”
雪凰没有说话,任他继续叨叨。
“不过本皇子的正妃之位还空着,且本皇子身后有沈将军和寒曦王鼎力支持,入主东宫是迟早的事情。我知道你与五弟关系不错,但就凭他是斗不过沈将军一党的。公主身为鬼谷后人,如今又有了两国公主的身份,不如与我们联手,定然能在九国之间掀起一番风云。”
“你说完了吗?”雪凰淡淡的问道。
墨奕铭一愣,“说完了。”
“起开!”雪凰吐出两个字,根本不想同他废话。容贵妃什么打算她根本不在乎,她去赴宴不过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皇子妃也好,皇后也罢,她根本就不稀罕。这三皇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墨奕铭眉头皱了起来,一把抓住雪凰的手腕,“卫雪凰,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雪凰眼神一冷,反手挣脱顺势捏住墨瑞霖的手腕向后折去,“三殿下,我与沈将军、寒曦王可是结了仇怨的,你来拉拢我,得到他们同意了吗?”
墨瑞霖疼的龇牙咧嘴,另一只手直接一掌打了过去,但还未到雪凰身前,就被她一拳打在了眼眶上,然后又一脚踹在了地上,滚出老远。
旁边围观的人都惊呆了,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堂堂的三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