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夏愣住,回头看向江烬寒。
他的脸色……冷的吓人。
那一刻,沈栀夏甚至觉得他是还爱温宁的!
那种想法,让她痛彻心扉,但她安慰自己,这是错觉!
她转身,收起所有委屈和眼泪,装作若无其事。
背后传来江烬寒急迫的声音:“你告诉她,我马上就来!”
不用看,沈栀夏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着急。
他又要离开了。
挽留的话,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留呢,温宁是要跳楼啊,就算这是一场计谋可倘若真的因为她的阻碍而出了什么事,那她永远无法说清了!
她跟江烬寒之间就会多一道结。
罢了,反正要走了,等她回来,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了……
很快,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再见。
沈栀夏默默地收拾好碗筷,又给小白洗了澡,还将公寓打扫了一遍。
刘婶来时吓一跳:“我滴乖乖,沈小姐你这是想要我失业呀~”
沈栀夏苦涩笑了下,强打着精神说:“刘婶,我今天没事权当给你放一天假吧!”
“对了,下周三您就不用过来了,我……跟江律师有别的计划!”
说这话时,她的脸蛋微红。
刘婶过来人,自是明白年轻人的想法,痛快得应下。
但她终归有些过意不去,便到厨房专门做了几道老家的小点心给沈小姐吃。
忙了大半天,沈栀夏心情总归好了些,
她又给江成宴打电话。
江成宴明显等了很久,接起电话后开口就问:“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栀夏淡淡地说:“伯父,我想带着我爸一起过去,另外,请您帮忙找一位专业的人照看工作室……”
江成宴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很爽快地应下:“没问题!这些伯父都可以帮你处理,你不会有后顾之忧的!”
“对了,你告诉烬寒了没?”
沈栀夏微滞,缓了良久,才苦涩开口:“还没,我打算等下周三再说……”
等过完这个情人节,她会告诉他。
毕竟,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她不想有任何缺憾。
江成宴猜出原因。
他笑了两声,很亲切地说:“好!正好这两日我安排一下,你跟烬寒也好好相处相处,他会理解你的!”
江成宴总归有些感动,便说了很多话,还给她添置了不少东西,比如去了那边的住处还有一些衣食住行,他说会统统帮她打点好,她只需要带着人去就行。
这些沈栀夏都没有拒绝。
她想,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后面几天,沈栀夏忙了起来。
学校的博士结业论文她需要尽快结稿赶完,又将工作室的事情办了办。
周一那天,她包下全市最有名的一家中餐厅,又请来设计师给那家餐厅设计了一个白色情人节主题的装饰。
特别唯美,就像新娘的婚纱一样……
一切准备妥当,周二晚上,她给江烬寒发了一条信息。
“明天晚上七点,记得准时赴约,我等你。”
自从上次分别,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她从新闻上看到温宁的消息,人没什么事,江烬寒救了她,照片上,是他挽着温宁的手走下楼梯……
她想,她是心痛的,
但又好似没那么痛,似乎这些事她心里早就有预料。
她的离开,与其说是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如说是,换一场死心!
江烬寒的消息在过了几分钟后就回了过来。
“明天有点事儿,大概九点钟可以赶回来,可以吗?”
沈栀夏多少有些失望,但她什么也没说。
没什么可说的,她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嗯。
周二晚上,沈栀夏一个人在公寓简单吃了点东西,抱着小白躺床上睡着了。
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
电话是江烬寒打来的,他挺着急地说:“夏夏,待会陈特助会过来取个文件,就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你帮忙拿一下给她。”
沈栀夏淡淡应下。
她拿着电话往书房走,走着走着,忽然听到电话对面传来温宁的声音。
“烬寒,红酒你要拉图的还是玛歌的?”
“……”
他们在深夜品尝名贵红酒……
沈栀夏心底传来一阵撕痛,但她强忍着没有吱声。
她疾步走进书房,很快找到那份文件,很快地说:“东西找到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她很快地挂断电话,像是在逃避什么。
明明是他在陪别的女人,可慌张的却是她……
江烬寒很明显想说什么,“夏夏,我……”
啪!
他什么也没来得及说,电话就挂断了。
沈栀夏拿着文件的手很僵硬,整个人抖得很厉害。
她踉跄着坐在椅子上,手却不小心碰到了电脑键盘。
电脑屏幕在漆黑的夜里忽地亮起,尤为醒目。
沈栀夏的目光……僵在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电脑屏幕上熟悉的房间画面。
那是,来自卧室的摄像头拍下的!
江烬寒为什么在自己的卧室装上监控,而且她住了这么久即没发现,他也从未说过。
难道……是为她而装?
她不敢相信!
她怎么会想到一直深爱的男人会对她做这么残忍的事!
沈栀夏脸色惨白的吓人,像是急于寻求一个真相,她撑着哆嗦的身体一一点开那些录像。
画面一帧一帧播放着,里面刻意储存的,全是她的身影!
还有……他们的沉沦!
许是痛到极致,沈栀夏周身忽然升起一股怒气,她将电脑连同书桌上的所有物品全都推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却不及她的心碎……
外面过道,忽然传来响动。
沈栀夏知道,是陈特助来了。
陈特助听到声音急匆匆赶来,以为沈小姐出了什么意外。
可推开门却看到沈小姐如同一个冰山美人儿撑在书桌上,书桌下是一片狼藉,她那张绝美小脸不再是之前的温柔恬淡,而是一副冷到极致的决然……
她不知发生什么事,于是急匆匆地走到跟前。
“沈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显然是在关心她。
沈栀夏的脸白的吓人,在月色的映照下更是毫无血色,陈特助被吓得后退几步。
良久,她恍惚抬起头,盯着陈特助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问:“江烬寒在哪?”
陈特助很快恢复冷静,她看得出来沈小姐情绪很不好,似乎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那么这个时候,她更不能告诉沈小姐江律师的去处。
她为难地说:“抱歉,江律师他……”
“我问你江律师在哪!”沈栀夏忽然拔高声音,那股怒气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像炸弹一样爆发。
陈特助第一次见文弱的沈小姐发脾气,她被吓楞了。
沈栀夏知道在陈特助这里问不出所以然,便起身绕开她往房间走。
不说,那她就自己去找。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问个清楚!
他江烬寒,到底把她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