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平口中所说的水窖,其实就是北方一些沿海城市,某些冷藏厂会修建一些用来盛放海水的水池,以便于用海水清洗要冷藏的鱼货。
王敏和众弟兄将这五个人赶到了冷藏厂院内的一个小屋内,周伟乐让弟兄们打开了水窖的盖子。
“都他妈的跳进去!快点儿!”
周伟乐说完,见这五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他抬起脚一个一个地踹进了水窖中。
这口水窖由于长久未用,里面的海水已经变质发霉,散发出阵阵恶臭。
五个人被泡在齐胸的恶臭海水中叫苦不迭。
宋雁平对王敏和周伟乐说:“你们进去问问赌客们,门口的车都是谁的,让他们自己出来看看,钱得让沈长青这个王八蛋掏!”
周伟乐和王敏进去问了一圈儿,五个下午开车来的赌客来到了冷藏厂的正门。
他们看到车窗被打碎后,顿时一个个愤怒至极。
宋雁平赶紧上前安抚他们,说:“各位朋友,砸你们车窗的人我已经抓到了,你们不用担心,进去玩就行,钱我会让他们双倍赔给你们!”
宋雁平来到水窖上方,拿出手机找到了沈长青打给他的那个号码拨了回去。
“喂,大青是吧?”
“我操,你突然主动打给我,我有点吃惊啊!”沈长青戏谑地说道。
“吃惊,我还有让你更吃惊的!”
宋雁平说完,王敏和弟兄们拿着钢管从水窖上方戳下去,一下一下地戳在水窖里的人头上。
顿时,水窖里传来一声声哀嚎。
宋雁平把手机重新放到耳朵边,对沈长青说:“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整我,传出去不怕社会上的人笑话你吗?”
“去你妈的!别吓唬我!赶紧把人放了!”
沈长青一听自己的人被宋雁平抓了,此时已经气急败坏。
“放你妈放,你的人把我的客人的车窗都敲碎了,赶紧过来送钱,一共五辆车,一辆车一万!”
宋雁平说完,沈长青沉默不语了起来。
“怎么了?你不来领人是吧?你不来领,我就把他们都送派出所!”
沈长青听到宋雁平说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啊!你送派出所去吧!然后让派出所知道你开赌场?哈哈哈,去吧,送去吧!”
宋雁平冷哼一声,说:“你不用在这唬我,我开这个赌场,你以为公安那边不知道?”
宋雁平说完,沈长青一愣。
“那我就送派出所去了哈,正好给人家派出所的民警送点业绩!至于你嘛……你可千万别跑路,到时候你看看公安去不去抓你就完了!”
宋雁平这一句话给沈长青点了个醒。
沈长青暗骂一声,随即说道:“宋雁平,你不用跟我来这套!老子也是刀枪里滚出来的,你送给派出所吧,反正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宋雁平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沈长青,亏你也是老社会了,你今天干这件事儿,让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说完,宋雁平“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沈长青却被宋雁平最后这句话刺到了心头。
混迹社会快二十年了,到头来让一个毛头小子给一顿羞辱,这口气他根本咽不下去!
沈长青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想一定要给宋雁平点颜色瞧瞧!
宋雁平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无奈地笑道:“哥儿几个,这就是你们的大哥!关键时候把你们抛弃了,真是悲哀!”
水窖里的几个人被泡了一个小时,早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可是,宋雁平的话也如同一个个巴掌一般啪啪地打着他们的脸!
王敏看着宋雁平,问道:“平哥,怎么办他们?”
宋雁平想了想,对水窖里的人说:“你们打碎了我的客人的车窗,钱就要你们自己赔,正好五辆车,你们一个人拿一万,拿不出来我就送你们去派出所。”
水窖里的五个人被冻的瑟瑟发抖,面面相觑着也不说话。
宋雁平从王敏手中拿过钢管,“咚”地一声,敲在了其中一个人的头上。
“嗷!”那个人被这一管子打的晕头转向,头顶的鲜血呼啦啦地流到了脸上。
“给个准话,快点的!你们想怎么处理?”
宋雁平说着,一钢管又敲在另一个人的头顶。
“咚”!
“啊!不是……哥!大哥……我不敢了!”
那个人苦苦求饶道。
“不是你不敢了,我是让你们赶紧赔钱,没有钱我就送你们去派出所,反正你们的好大哥也不管你们了!”
宋雁平将钢管杵在水窖的边缘,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大哥,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一万太多了……”
宋雁平吐了一口烟,对王敏说:“报警!”
“哎哎哎!大哥!别报警……我们……我们想想办法,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商量商量,行不行?”
宋雁平把手里的正在燃烧的香烟举到他们头顶,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烟灰碎落后掉在他们的头上。
“看着,我抽完了这根烟,你们就得给我答复,别考验我的耐心,我这个人最没有耐心了!”
宋雁平说完,又抽了一口。
大南庄9月深夜的风吹到脸上有些湿热。
宋雁平手里的那根香烟马上就要烧到过滤嘴了。
他把烟头弹进了水窖中,燃烧的烟头在碰到水面一刹那发出了“哧”的熄灭声。
“时间到了,你们既然没有给我满意的答案,那我只能把你们送派出所了,王敏……”
王敏刚拿出手机,宋雁平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雁平一看是沈长青打来的,笑着对那几个人说:“你们的好大哥又打过电话来了,哈哈哈!”
“喂,社会大哥,又有什么事啊?”
宋雁平这一句羞辱,让身边的弟兄们都笑了起来。
“操!你们在那等我,我让人去送钱!”沈长青说道。
宋雁平用钢管“砰砰”地敲着水窖里那些人的头,说:“你们看吧,还得是你们的好大哥!江湖大哥!哈哈哈!”
“你别太狂了,宋雁平!”
宋雁平抡起钢管敲在水窖里的一个人头上,那个人“嗷嚎”地喊了一嗓子。
“你最好快点儿,我怕他们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宋雁平挂了电话,跟王敏和周伟乐说:“你们两个把枪准备好了,弟兄们也换刀吧,我们得以防那条狗玩阴的!”
“好的,平哥!”
王敏和周伟乐将枪准备好,一众弟兄也把钢管换成了砍刀。
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一辆黑色的途胜打头,后面跟着一辆银色的奥德赛停在了冷藏厂的正门前。
宋雁平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这帮王八蛋对赌场的位置摸的很熟啊!”
两辆车子停下后没有熄火,途胜副驾驶室的车窗放了下来。
宋雁平借着路灯的灯光看去,这个人大概有三十五岁左右,一脸的横肉,稀疏的头发后面还耷拉着一个短小的辫子,看起来很有喜感。
宋雁平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奥德赛,黑乎乎的玻璃把车里面挡的什么都看不清。
“放人吧!”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小辫子说道。
“钱呢?”宋雁平问道。
那个小辫子甩手扔给宋雁平一个黑塑料袋。
宋雁平接过来递给了王敏,王敏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是五沓百元现金。
王敏大致地数了数,对宋雁平说:“平哥,差不多!”
宋雁平看了一眼周伟乐,又看了一眼后面那辆奥德赛,猛地喊了一嗓子。
“大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