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撒谎，我在门口待了能有三分钟，就听到里面成江的老婆在叫喊。”
    “但是没叫两声就没动静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就听到一声枪响。”
    “然后呢？”吕思刚问道。
    “然后他们就跑了出来，程玉龙对祁家立说，他们想出去躲几天。”
    “后来祁家立跟我说，程玉龙把成江的老婆强奸了，成江趁他们不注意站了起来，被王福林一枪打死了。”
    吕思刚问道：“他老婆是谁勒死的？”
    “祁家立告诉我，成江的老婆是程玉龙亲手勒死的，他们当时也很害怕。”
    “所以就把成江的老婆弄到了车上，拉到了城北郊区的一片荒坟地里，找了一个破坟，把人埋在里面了。”
    “具体什么位置你还记得吗？”吕思刚问他。
    “大体位置我还有点印象。”官天养回答道。
    吕思刚对旁边的干警说：“立刻组织刑警和法医，带着他去指认现场！”
    “是！”
    吕思刚拿着手中的笔指着官天养，说：“官天养，你手里没有出过人命，当然，我是说如果啊，具体的我还要调查。”
    “但是只要你好好配合，会有一个不错的判决结果，否则，你跟他们一样，也是死路一条！”
    官天养点了点头，额头上细腻的汗珠汇集到了一起，从脸颊滑落下来。
    “我一定配合，警察同志，我这算不算立功？”
    吕思刚微笑道：“算，当然算！”
    几分钟后，四名刑警和两名法医带着几名干警，开车拉着官天养前往城北郊区，官天养供述的那片坟地。
    宋雁平和王敏回到酒店，敲响了辛洪川的房间。
    梁晓打开门后，脸上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
    “回来啦？”
    “嗯！”宋雁平点了点头。
    宋雁平和王敏走到内间的卧室，看到辛洪川半躺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杯水。
    “川哥，还没睡啊？”
    “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宋雁平来到辛洪川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梁晓坐在床的另一边。
    辛洪川将旁边的枕头垫在后背，问道：“怎么样？”
    “吕思刚带队，刑警特警一大堆，程玉龙和他的人今晚基本都到齐了，抓也基本都抓齐了，我刚跟王敏去录了口供。”
    宋雁平说完，伸手接过辛洪川递过来的水杯，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辛洪川沉吟片刻，说：“雁平，程玉龙基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你要学会趁火打劫，等到检察院和公安查封他的所有娱乐休闲场所后，你就快速在他的附近把这些场所重新开起来。”
    “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贷款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我跟梁董两个人会帮你想办法，还有大巴车……”
    说到大巴车，宋雁平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川哥，那个袁勇被击毙了，他先是开了一枪，刚用枪对着我的时候就被击毙了……”
    “嗯……那我就约闾培民出来谈，贷款这一块你也不用担心，你就以海纳集团董事会成员的身份，我去给你联系银行贷给你。”
    “还是那句话，像这种项目，一定不要自己往外掏钱，用银行的钱给你生钱，把风险和损失降到最低，方便到时候你全身而退。”
    “好的，川哥！”
    辛洪川转头看着梁晓，问道：“你有什么要跟他说的吗？”
    梁晓微微一笑，说：“他现在虽然打掉了程玉龙，但是，他们庭岛市又不是一个程玉龙，我觉得还是稳扎稳打，先把大巴车这个项目拿下来。”
    “像洗浴和休闲娱乐不要那么着急去做，等到法院那边开始法拍程玉龙的那些休闲娱乐场所的时候，让宋老弟找找关系全部低价拍下来行了，你觉得呢？”
    辛洪川听完点了点头，说：“也行……雁平，那你就先拿大巴车项目，然后你就稳扎稳打的开几个休闲娱乐场所，去填补程玉龙关闭的那些场所的空缺，剩下的你就听梁董的行了。”
    “好的，川哥，梁董！”
    宋雁平和王敏站起身，对辛洪川说：“川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
    “好，你回去随时跟吕思刚那边沟通着，防止程玉龙那条狗乱咬。”
    “知道了，川哥！”
    梁晓和宋雁平王敏两个人来到房间外面的走廊上。
    梁晓说道：“程玉龙倒了，你别做第二个程玉龙，做人低调，行事的高调和低调你要自己辨别，他死于嚣张，你可别步了他的后尘。”
    “庭岛可不比京海，京海是大佬云集，大哥一棍子能砸倒一片，辛董无非是在鼎盛时期出了名而已。”
    “庭岛不一样，庭岛鱼龙混杂，那些真正有实力的，有本事有钱的，基本都不怎么冒头，都已经开始浮到水面上来做白的了。”
    梁晓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继续说道：“你看庭建集团的侯明昌和曲建兵，程玉龙见了他都得打个哆嗦，但是他们两个为人很低调的，这年头不是比谁狠，而是比谁的人设站的更稳。”
    宋雁平点点头，微微颔首，说：“我记住了，梁董！”
    “嗯，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多和吕思刚交换着消息。”
    “知道了，梁董！”
    宋雁平跟梁晓分开后，带着王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敏，你给我拿瓶水。”
    王敏给宋雁平递了一瓶矿泉水，宋雁平拧开咕咚咕咚将整瓶矿泉水喝了个精光。
    放下矿泉水瓶，宋雁平又点上了一根烟。
    他猛嘬了两口烟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王敏。
    “怎么了，平哥。”
    “今天……没吓着你吧？”
    “没有……”
    两个人互相对视的几秒钟内，彼此都察觉到对方的确今天晚上的确被吓到了。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而外面也开始下起了小雨。
    凌晨五点，吕思刚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穿上外套打开门，一名刑警说：“吕副局，成江的老婆陆娟娟的尸体找到了，已经完全白骨化了。”
    “走，去审讯室！”
    吕思刚接过刑警递过来的照片和现场整理的一些资料，一边看一边往审讯室内走去。
    审讯室内的程玉龙已经热的浑身都是汗。
    因为燥热和缺水，他根本睡不着，只能坐在那里干熬着。
    吕思刚把那些材料往桌子上一放，问道：“程玉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成江你认不认识？”
    “哪个成江？”
    “2003年4月11号晚上，你跟祁家立，王福林以及官天养，你们去了哪里？”
    往事历历在目，犹如电影一般涌上程玉龙的思绪中。
    他歪着头看着吕思刚，说：“我只要都说了，就能不死吗？”
    吕思刚却回道：“你只要实话实说，我可以帮你申请立功。”
    程玉龙嘿嘿一笑，说：“那我要检举揭发。”
    “检举揭发什么？”
    程玉龙吸了一下鼻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要检举揭发宋雁平逼人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