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平开心地说：“好！那就太感谢杨哥了！”
    “没事儿，去哪你给我发位置吧，医院这边我先收收尾，忙完了就去找你！”
    “好的，杨哥！”
    宋雁平挂了电话，赶紧给聂海俊打了过去。
    “聂大哥，我把我这个朋友约出来了。”
    “怎么样了？他同意给老爷子做手术了吗？”
    “唔……聂大哥，你先别着急，你晚上带上老爷子所有的检查材料，具体能不能做还要看情况。”
    “好！那晚上见！”
    聂海俊带上了他爸所有的检查材料，晚上七点在海味鲜酒店跟宋雁平和杨建业见了面。
    宋雁平向聂海俊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市立医院器官移植中心的杨建业，杨主任，国内器官移植学科带头人。”
    “这位是东海舰队总司令聂海俊，聂大哥！”
    两个人互相握手后，宋雁平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杨建业看着聂海俊手里的材料袋，不禁有些犯愁。
    “呃……我跟着宋老弟叫你聂大哥没问题吧？”杨建业尴尬地笑道。
    “行！”
    “聂大哥，宋老弟跟我说过了，我看看老爷子的检查材料吧！”
    聂海俊把椅子上的那包检查材料递给杨建业，杨建业拿出来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房间内开始陷入了一片寂静，除了杨建业翻看材料和片子的声音，房间内就只剩下了三个人的呼吸。
    看了一会儿，杨建业突然皱起了眉头。
    聂海俊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刚完开口问杨建业怎么了，却被宋雁平按住了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宋雁平摇摇头，低声说：“先让他看看。”
    七八分钟后，杨建业拿着加强ct的片子，说：“这个片子拍的非常明显了，肝脏表面有坑，凹凸不平，肝裂增宽并伴有萎缩，门静脉增宽，肝脏结节状，脾脏变大，而且有腹水。”
    说完，杨建业放下了手中的片子，继续说道：“我刚才看了血检，甲胎蛋白指数太高了，总胆红素和转氨酶指数也太高了。”
    “肾功我就不说了，那个指数现在虽然超了一点，但是肝功能障碍会导致肾脏缺血，排泄毒素的能力就会下降，肾衰竭是早晚的事儿。”
    杨建业叽里呱啦一顿专业术语，让宋雁平跟聂海俊两个人只能听懂一点。
    但是，两个人都能从杨建业的话语间感受到，老爷子的病情十分严重。
    果不其然，杨建业补充了一句：“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有点悬……”
    杨建业放下手中的材料，叹了口气，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宋雁平和聂海俊。
    “我听宋老弟给我说过，老爷子今年八十岁了，但是看他的其他检查，例如心脏或者三指数都比较好。”
    “我们假设现在已经有了合适的肝源，也要拿出半个月的时间给老爷子调理身体，竭尽全力让他的体能达到手术的要求。”
    聂海俊表情严肃地对杨建业说：“杨主任，老爷子以前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场，体格子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你可以放心。”
    宋雁平看着聂海俊，说道：“聂大哥，我杨哥的意思你大概能猜到，肝移植手术他肯定没问题，但是老爷子年事已高，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宋雁平顿了顿，继续说：“而且……老爷子身份特殊，一旦出现了任何问题，他也完了……”
    杨建业认可地点点头，说：“聂大哥，不怕别的，就怕老爷子下不来手术台，就算手术一切顺利，后期还有一年的排异期，这是最麻烦的！”
    聂海俊喘着粗气，却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怦怦地心跳。
    “杨主任……我爸已经八十岁了，如果这么拖下去，我们军医大学的那个朋友也说过，顶多半年，说句难听的话，死马当活马医，出了问题不需要你担任何责任！”
    “人各有命，老爷子打了半辈子仗，晚年也享过福了，杨主任，你只管尽力而为，老爷子有没有这个命，就靠他自己了！”
    杨建业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松口。
    聂海俊慢慢地站起身，向杨建业深深地鞠了一躬。
    宋雁平和杨建业赶紧也站起来去扶聂海俊。
    “聂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聂海俊说：“无论如何，就麻烦你了！听天由命，请杨主任尽力就好！”
    聂海俊死死地抓着杨建业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杨建业叹了口气，说道：“好……聂大哥，先坐下说！”
    三个人重新坐下后，杨建业说：“手术我可以接，但是现在面临了肝源的问题。”
    聂海俊心中当然明白，手术可以做，真正的大问题还是肝源。
    宋雁平问道：“杨哥，现在数据库里没有肝源吗？”
    杨建业想了想，回道：“肝源有，但是我们要做匹配，匹配成功了才行。”
    “如果我没记错，数据库里大概有300多个肝源，我明天要一一筛选，这个匹配过程大概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好！那就辛苦杨主任了！”
    聂海俊眼含热泪，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当晚，三个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从老爷子的肝移植聊到了肝移植手术的一些技术指标等。
    聂海俊不禁对杨建业的专业知识和专业技术表示钦佩。
    但是，聂海俊更感谢的是宋雁平。
    起初，聂海俊通过军医大学和部队等所有的人际关系，联系了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
    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拒绝了给聂海俊他爸做这个肝移植手术。
    因为没有人愿意担这个风险，如果这场手术出现了意外，对于他们的从医职业生涯，无疑就是一场终止。
    一周后。
    杨建业通过对全国肝源数据库的比对，信息分析和综合考量，却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聂海俊他爸的肝脏。
    杨建业让他们再等等，因为数据库每天都会更新。
    他也让他们opo的人帮忙留意能够匹配成功的肝源。
    宋雁平和聂海俊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两个人都感觉有点儿心如死灰。
    而聂海俊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宋雁平就接到了杨建业的电话。
    宋雁平一看是杨建业打来的，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
    “杨哥，是有肝源了吗？！”
    “有了，今天凌晨五点，我们医院接了一个车祸的重创伤患者，送来后一边抢救一边检查，我opo的一个学生偶然发现，他的肝指数数据可以跟老爷子匹配的上，不过……”杨建业的欲言又止，让宋雁平顿时心急如焚。
    “不过怎么了，杨哥你倒是说啊！”
    “不过，那个人抢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