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的老婆对她婆婆说道:“妈,大夫说这是最好的,唯一的办法了,既能少花钱,又能救王鹤的命,他说,要是我们同意就告诉他。”
她婆婆问道:“你觉得呢,我也不太懂……”
王鹤的老婆想了想,说:“妈,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要不同意了吧!”
王鹤的妈妈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
但是她知道,她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来拯救她的这个生死垂危的儿子。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答应杨建业的意见。
王鹤的老婆现在opo监护室的门口踌躇良久,还是按响了密码门上的对讲机。
“你好,我找杨大夫!”
“请稍等!”
一分钟后,一个护士开门出来,把王鹤的老婆带进了opo监护室的办公室中。
杨建业放下水杯看着王鹤的老婆,问道:“想好了吗?”
王鹤的老婆点了点头,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大夫,我跟我婆婆商量过了,我们同意!”
杨建业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手术的问题,这两天我们会竭尽全力地调整他的身体状态,等到手术时机成熟的时候,才能给他做肝移植。”
顿了顿,杨建业继续说道:“你放心,全国的肝脏移植手术我大大小小做了几百台,没有一例失败的,除了那些出现了排异的人。”
“何况你丈夫只是一个肝源,切掉一块肝叶也并不影响他的身体状况,手术结束后,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地去救治他。”
“肝脏受体的家属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谈,除了那三十万,我也会尽量让他们多拿一点钱给你们作为补偿和后续恢复的营养费以及治疗费用。”
王鹤的老婆站了起来,深深地向杨建业鞠了一躬。
“谢谢你,杨大夫!”
杨建业起身扶着王鹤的老婆,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等我电话,手机保持畅通,肝脏受体这边一旦沟通好了,我们就准备手术!”
“好的!谢谢杨大夫!”
“嗯,去吧,你也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杨建业把这边的事情搞定以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宋雁平,并把肝源这边家属已经同意“捐赠肝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雁平。
宋雁平高兴之余,又将情况反映给了聂海俊。
在聂海俊千方百计的哄骗下,只告诉他爸是做一个小小的微创手术,而并没有告诉他要做肝移植的事情。
原本坚持不做手术的老爷子,也在宋雁平亲自登门游说的情况下,同意了这个“微创手术。”
2011年10月下旬,在杨建业opo器官移植监护团队的操作下,将王鹤一点一点的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并做了最佳的身体状态的调整。
只不过,监护室外的王鹤的家属并不知道的是,王鹤已经几乎完全苏醒,且有了正常的意识,身体状态也已经大有好转。
与此同时,聂海俊的爸爸也提前住进了保健科,并开始输液,用以调整术前的身体状态,以达到最佳换肝的效果。
2011年10月28日上午八时,杨建业组织opo器官移植监护团队,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杨建业将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部做了一一列举,并制定了相应的解决方案。
当天下午两点,杨建业跟聂海俊和宋雁平在opo监护室内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见交流。
杨建业提出了30万的补偿费和5万元的营养费,聂海俊均答应下来。
三点,杨建业让宋雁平和聂海俊留在办公室里,并让护士把王鹤的妻子叫到了面前。
杨建业指着聂海俊对王鹤的妻子说道:“这就是肝脏受体的儿子,明天上午手术前,他会先一次性给你支付30万的肝源费用,手术成功后,再给你五万块钱的营养费。”
“如果手术失败了,只给你三十万的肝源费用,营养费不给你,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王鹤的老婆点点头,说:“我听明白了!”
聂海俊拉着王鹤老婆的手,向她表示了感谢,并答应明天早晨七点,在市立医院的停车场等她,并当面将钱交给她。
王鹤的老婆出去后,杨建业再次向聂海俊告知了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杨建业说:“肝脏移植的手术最大的难点不在移植,而在排异阶段。虽然我们目前有国外进口的最好的防排异的药物,但是也避免不了老爷子会出现排异的现象。”
聂海俊表示了解情况之后,杨建业表情凝重地说:“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8点,全程大概需要7到8个小时,需要注意的问题我已经联系了保健科的主任,他们会给老爷子提前调整。”
聂海俊拉着杨建业的手,说:“杨主任,真的太感谢你了!”
杨建业叹了口气,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
聂海俊说:“杨主任,听天由命,您尽力而为就好!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跟我的家人也不会怪你!”
杨建业知道聂海俊是在安慰他,只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一旦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对于他来说,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2011年10月29日,上午七点半。
肝源王鹤和肝脏受体聂海俊他爸爸,两个人一前一后用肝移植监护专用床推进了手术室。
杨建业走进手术室后,跟他的团队再次复盘了一下手术中可能遇到的问题。
七点五十五分,麻醉师开始给两个人进行麻醉。
八点三十八分,杨建业做好消杀,走上了手术台。
手术室外,王鹤的老婆孩子和妈妈,聂海俊和一家人以及宋雁平,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焦急地等待着。
他们看着大屏幕上的两个亲人的名字后面,由绿色的术前准备变成了红色的手术中,不由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等待是漫长的,谁都不知道手术室中的两个人到底会遇到什么事情。
王鹤的妈妈每隔半个小时,就会跪在手术室长廊的尽头,向着东方磕头跪拜,以求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
聂海俊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老爷子能够平安的走下手术台。
下午四点,时间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大屏幕上红色的“手术中”依旧没有变化。
聂海俊拉着宋雁平,神情严肃地低声问道:“宋先生,已经八个小时了,这……这怎么还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