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悠悠笑道:“此乃后话。现在请阎罗天子护法,我和云生师兄将进入颜诺的梦境。如若,激怒了附体魔王。还请阎罗天子以法术封印。”
夜惊鸿点头:“责无旁贷。”
灵悠悠摆好无量天光阵法。让晨曦、混沌兽守在上方和下方,阎罗天子站在阵眼之中。
当晚上第一缕月光照入无量天光阵的时候,所有的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流光溢彩。灵悠悠和云生闪入颜诺的梦中。
颜诺还是在喜房里沉睡,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灵悠悠轻声道:“师兄,我这就施展梦境牵引花,我会进入梦中的颜诺的梦境之中,并将她累生累世的轮回播放给她看。再以她崇敬的菩萨的形象,开示法音。若能大彻大悟,此行就圆满。如果还未领悟,我会一直在她的梦境中的梦境里,尝试不同的示法路径,也许一时,也许一世。也许生生世世......”
云生深情地看着她:“我会一直守护你,在心上传送法力。”
灵悠悠闭上眼睛,取出梦境牵引花,化作手上的玫瑰花戒指,口中念诵咒语。轻轻走向躺在床上的颜诺,一下子与她融合在一起。
悠悠一脚踏入梦中颜诺的梦境。此时,颜诺已经和云生成婚,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幸福地过着田园生活。
颜诺一眼看见了从天上驾云而来的仙女:“仙子所来为何?”
灵悠悠笑道:“来看看你们在人间的生活。”
颜诺上前拉着她的手:“我每天幸福地犹如在梦中一般。云生哥哥正在做饭,快来品尝一下。我把孩子们的乐事讲给你听。”
灵悠悠笑道:“还有一些时间。颜诺,你知道在混沌冥界中,出现了一棵仙树,树上结了仙果。据说是因果。吃了它,能看见自己的累生累世。你要不要去看看每一世与云生师兄的缘份?”
颜诺想了想:“也好。我们一家人的生活,非常圆满。本来没有任何所求。但是看看前世的姻缘,也是我一直好奇的点。等下回家讲给云生哥哥听。”
灵悠悠携手,带着她来到神木跟前,随手摘下梦境牵引花幻化的七彩颜色的果子。看着颜诺毫不犹豫地吞下。
果子很快滑入腹部,颜诺腹部光彩照人,一下子进入了轮回的场景。
颜诺本是妙法国金莲菩萨跟前的一朵洁白的莲花。常常受法音滋养,有了灵气。这一日,在妙法国,来了一位神君。
见到洁白通透的莲花,想起了自己的梵侣,想到如果把此花送与对方,该有多美好。眼中含情,看向莲花,不断欣赏赞叹,陷入自己的沉思。
就是这样,一丝私欲闪过神君的眼眸,被莲花全部吸收。有了爱欲之心。
洁白的莲花爱上了这位神君。
神君向金莲菩萨讨要了莲花,在梵侣的盛宴中,送给了对方。莲花伤心欲绝,化作枯莲。
金莲菩萨见状,将其打入娑婆世界轮回。
这一世,白莲成了阎罗天子的法器,陪伴小夜惊鸿在幽闭空间中修行。
夜惊鸿修为得成后,携莲花前往好友所在的蓬莱仙境。莲花见到了柳宣仙君。柳宣常常在莲花跟前练习法术,有时候忍不住将心事宣之于口。久而久之,莲花对柳宣产生了依赖之情。
直到莲花化身为人的那一天。
颜诺看见了柳宣眼中的深情,和妙法国的神君的眼神一模一样。那一刻,莲花爱上了仙君。
而被颜诺惊世容颜所震撼的夜惊鸿,深深爱上了她。
接下来,是让成千上万天兵天将折损的昏天灭地的战争,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一个字,情。
颜诺看到这里,叹了口气。灵悠悠时刻关注颜诺内心的变化。
此刻,时机成熟。灵悠悠化作金莲菩萨的法身,盘腿坐在莲座上,问道:“颜诺,可曾悟道?”
颜诺一见蕴化自己的菩萨。扑通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菩萨慈悲。弟子愚钝。内心依然爱着神君,从未放下过。”
金莲菩萨道:“种何因得何果?”
“私欲为因,尘情为果。”
“尔之初心为何?因何在菩萨座下幻化?”
“为传法音。”
“何为法?”
“放下执着。”
“尔,放下了吗?”
颜诺痛哭流涕:“弟子放不下啊。”
菩萨道:“继续看下去。”
颜诺被带入诗音天池,接着忘记了前尘往事,被封印在混沌冥界。直到遇见了神君的转世,云生仙君。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神君的梵侣转世,林若安。
命运在按着因果轨迹而动。
颜诺痴恋仙君,而仙君眼中从来只有云霞仙子。颜诺把悲痛藏于内心,时时想赢得仙君的心。直到魔王入体,自己派混沌兽扼杀摇篮中的灵悠悠。
看到这里,颜诺浑身颤抖,满是内疚和羞愧。
金莲菩萨问道:“这,可是你的本心?”
颜诺匍匐在地,痛苦不止:“不是。弟子不可能如此冷血无耻。”
“那又为何有这样的行为?”
“皆因心魔起,期望占有。”
“一切梦幻泡影,哪里有有?既然空空如也,又执着什么?”
颜诺抬头,满眼泪水:“菩萨慈悲。弟子什么都明白,但是就是放不下神君。”
菩萨金光顿起:“不是放不下,是不想放下。尔若想生生世世活在梦中,那就沉沦狱报;若想依据正法证得后,普度众生。那就放下所有。”
“且让你看你在梦境中的轮回的结局。”
颜诺和云生继续田园生活,一儿一女享受天伦之乐。然而人道崩溃,天地颠倒,所有生灵被挤压成岩石。一双儿女,遭受极致的痛苦,化作宇宙中的尘埃。
颜诺看到这里,痛苦地抱着头:“我遭受怎样的结局,都没有关系。可是,我无法目睹孩子们的石化。菩萨救救我们。”
金莲菩萨慈眉善目道:“且看真相。”
一弹指,颜诺看见和云生成家、孕育儿女,全是自己梦中的套梦。原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自己沉迷在幻境之中,以为实有,原来都是梦境一场。
颜诺委顿在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