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惊险且无法躲避的突发状况,她可以拉着他躲进空间里。
“好。”
裴知珩原本是不想带她进雾山深处的。
可发生了上午的事后,他不敢在冒险了。
他要将她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她,才能安心。
以为自己需要费好一番口舌才能说服他带自己进山的顾昭昭,见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有一瞬间的错愕。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毕竟昨日,他都只是带着她在雾山的最外围打猎的。
“裴大哥,你真的要带我去深处吗?”
“嗯。”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顾昭昭眼中满是兴奋和激动。
太好了!
明日,她一定要好好的寻宝。
看看能不能挖到人参娃娃,然后一夜暴富!
……
戌时正(20点)。
洗完澡的顾昭昭趴在床上,裴知珩坐在床边帮她绞发。
一炷香后。
替她将头发全部绞干的裴知珩,看着她困意绵绵的模样,眼中划过一抹柔意。
拿起柜子上的钱袋子放进她的手中。
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的顾昭昭,看着掌心沉甸甸的钱袋子,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些许。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茫然的看着裴知珩,不解的询问道。
“裴大哥,好端端的,你给我钱做什么?”
裴知珩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温柔的替她将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昭昭,我们快成亲了,你是我娘子,我挣的钱,理应交给你保管呀。”
“昂?”顾昭昭呆住。
是这样吗?
可是……
她前世的同学,结婚后并不是这样的呀。
她的那位同学总是向她抱怨,说她的老公和公婆防她就跟防贼似的,一毛钱都不给她不说,还总是压榨她,吸她的血呢。
她以为,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会防着媳妇儿,一毛钱都不给的。
没想到……
裴知珩竟然会主动将他的钱交给她保管。
“昭昭,这里面一共是10两800文银钱,上午的货一共卖了5两100文,我用了300文,还剩4两800文,我这几年的积蓄还剩下6两,一共是10两800文,全都在这里了。”
顾昭昭呆呆的看着他,听着他的话,双眼晕乎乎的成了蚊香圈。
救命。
她是数学考6分的蠢蛋,根本听不懂他说的呀。
还有,这古代的银钱,到底是怎么换算的呀。
又是两,又是文的,根本搞不懂呀。
顾昭昭现在很后悔。
后悔上辈子一天天的都守着她的论文,没有抽时间了解一下古代的银钱换算单位。
以至于现在,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见她神色变幻莫测的,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裴知珩,以为她是嫌银钱太少,他心里一慌。
“昭昭,我会努力赚钱的,你相信我。”
脑袋晕乎乎的顾昭昭重重点头,笑着道:“裴大哥,我和你一起,我会很多挣钱法子的。”
被她认真的小表情逗笑。
裴知珩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进山,快睡吧。”
“嗯嗯。”
顾昭昭点头,像个吝啬的守财奴一般紧紧的抱着钱袋子,开心的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她又睁开了眼睛。
翻身侧躺着,伸手撩开床帐,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眸亮晶晶的看着单手枕着头,躺在地上的裴知珩。
笑着询问道:“裴大哥,你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了,不怕我带着钱跑了吗?”
“不怕。”
顾昭昭眨了眨眼,继续道:“为什么?这可是你所有的积蓄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担心我卷款而逃呀。”
裴知珩轻笑出声,看她的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昭昭,你若是现在拿着银子跑路,就只有这10两800文。
可你如果不跑,那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10两800文,说不定还会有……”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在察觉到不对劲儿后猛地顿住。
“会有什么呀?”
“会有很多很多的银子,昭昭,我很会挣钱的。
是要金蛋,还是要金鸡,昭昭这么聪明,一定知道要怎么选择的。对吗?”
顾昭昭:“……”
唇角抽了抽。
对于他的比喻,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只是还不等她想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耳边就再次响起了他的话音。
“而且,就算你抱着金蛋跑了,我也会把你找回来,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然后……”
“然后什么?”看着他突然变的严肃的表情,顾昭昭好奇的询问道。
裴知珩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打断你的腿,建一座漂亮的宫殿,把你关起来。”
顾昭昭:!!!
震惊的瞪大眼睛,她看着裴知珩的眼神都变了。
他竟然想玩囚禁play!
古人的思想都已经这么进步了吗?
用力的咽了口唾沫,顾昭昭恶寒的抖了抖身体。
突然有些脊柱发凉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我躲在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呢?”
顾昭昭说这话,原本是想逗他。
可见到他突然变得慌乱无措的神情,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时,知道他是又想起了上午的事儿,她顿时后悔了。
张了张嘴,她刚想说她是逗他的,她不会走的,更不会躲起来。
耳边就响起了他坚定的话语。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会一直看着她。
不会让她离开视线范围半步。
顾昭昭:“……”
她想说,她有空间。
他盯不住的。
但怕他会更加的不安,她到底是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双手合十枕着脸颊,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笑眯眯的说道:“那裴大哥,你可一定要将我看住了哦。”
“我会的。”
两人又说了话,直到困意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的顾昭昭,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裴大哥,我困了。”
“睡吧,昭昭,我不吵你了。”
“裴大哥,晚安。”
有些不明白‘晚安’是何意,但裴知珩还是轻声回了一句。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裴知珩翻身面对着她侧躺着。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的眸色晦暗。
他没有说假话。
如果她真的会跑掉的话,那他真的会将她关起来!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陷入了沉睡,他才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卧房。
站在院子里,裴知珩抬头看了眼天幕中清冷明亮的月华。
施展轻功离开家。
***
王成义家住在村东头的大榕树边,是一间土坯房。
他是村子里的老光棍儿,今年四十有二。
自己也有些手艺在身,靠编农家常用的背篓,竹篮,竹椅,簸箕,竹席等为生。
家里有一亩薄田,但他没种。
每日都在家削竹篾编农具,然后拿去镇子上卖。
村子里的人如果有需要,也会上门来买。
因而,他手里不差钱。
做手艺比种地划算,他的田地便直接荒废了。
而且,因为整日都窝在家里干手艺活儿,与村子里那些常年下地劳作的汉子比起来,他的皮肤偏白,相貌也很周正。
加之手里有银钱,自身本钱也很大。
因而,吸引了不少出墙的红杏。
村子里,好几个不安于室的婆娘,都和他有一腿。
这会儿,已是人定,亥时正(22点)。
村子里,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陷入了沉睡。
但他家的屋子还燃着烛火。
木板床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声。
用纸糊的窗户上,倒映出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女人难耐的呻吟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火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爆破声,在静谧的夜里相互交织,谱写出一曲春日的乐章。
裴知珩站在屋顶上,轻轻掀开一块瓦片。
垂眸,冷眼看着下方紧紧纠缠在一起,忘情缠吻的两人。
视线落在周翠兰那张面含春色的脸上时,他眼中寒光凛冽浮沉。
一个不守妇道,人尽可夫的妇人,都被男人睡、烂了。
竟然还有脸编排别人。
他的昭昭,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漂亮可爱,聪明能干,这浪荡的妇人竟然敢编排她,毁坏她的声誉。
他是不打女人,可不给她一个教训,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儿。
若不是……
那他的昭昭将会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周翠兰连给她提醒都不配!
耳边,各种污言秽语不断,裴知珩冷笑一声。
拿起手边的一个布袋打开,将几条拔了毒牙的金环蛇扔了下去。
床上的两人还在忘情的运动,根本没发现异样。
裴知珩冷眼看着金环蛇吐着信子,向着床上爬去,冷笑一声,盖上瓦片,施展轻功离开。
屋内。
周翠兰双臂紧紧的攀附着王成义,十指指甲在他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嘶嘶——”
“嘶嘶——”
即将被送上云端的周翠兰眉头微皱,她眯着眼睛看着王成义,嗓音发哑。
“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专心点!”
周翠兰被吼的心肝儿一颤。
再次攀上了他的脖子。
“嘶嘶——”
“不对,叔,真的有声音,听着像是蛇。”
“不是,我说你是咋回事,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一直叽叽歪歪的找事儿做什么?”
王成义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刚想起身离开。
耳边就响起了周翠兰的尖叫声。
“啊!!!”
“蛇,叔,有蛇,是剧毒的金环蛇!”
被吓得脸色煞白,三魂失了两魄的周翠兰,抖着身体紧紧的抱住王成义的脖子,死活都不撒手。
王成义也看见了床上的金环蛇,他也是面色发白,喉头发紧。
而且,不止是床上,就连地上也有。
最要命的是,在这般惊险的情况下,他竟然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