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饿又累的顾昭昭,皱巴着小脸惨兮兮的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被十辆重型卡车碾压过一样,酸痛的厉害。
前世,被大货车创飞,都没现在惨!
浑身筋疲力竭不说,四肢也酸软的厉害。
特别是双手,顾昭昭觉得,自己这两日都甭想拿筷子吃饭了。
想到自己双手都握不住的硕大,顾昭昭面色瞬间由红转白,一阵瞳孔地震!
太恐怖了!
她后悔了,不该因为地契一事,就高兴的昏了头。
引火烧身,受苦受累!
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也没差了。
若不是他们还没成亲。
她今日,定会清白不保。
虽然,她现在也没剩多少清白了……
她后悔了。
她不该馋他身子。
这代价,太惨烈了,根本不是她这种小趴菜能受得住的。
如同一条搁浅的鱼儿般躺在床上,瞪着双眼看着头顶的床帐,顾昭昭苦瓜脸,生无可恋ing。
裴知珩带给她的后劲儿太大了,以至于,做好饭的他来叫她吃饭了,她都还没从之前的事儿中晃过神来。
最后,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是被裴知珩抱去桌子前吃饭的。
手疼,根本无法握住筷子。
这顿饭,是裴知珩喂她吃的。
吃过饭后,她又缩回了床上躺尸。
没办法,太难受了。
腰酸背痛腿抽筋,简直比爬了泰山还要难受。
将厨房收拾干净的裴知珩走进卧房,看了眼床上发呆的小媳妇儿,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打开柜子拿出一盒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坐在床沿上。
他将她的小手放在腿上,挖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她红肿破皮的掌心。
看着还在往外溢着血珠的柔嫩手掌,他眼中溢满歉意与自责。
“昭昭,抱歉,让你受苦了。”
顾昭昭掀了掀眼皮,抿着唇角没说话。
狗男人!
说话不算话,就知道欺负她!
她现在,不想理他。
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顾昭昭原本只是想闹闹小脾气,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下次再要欺负她时,能够稍稍克制一些。
但,许是太累的缘故,她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裴知珩静静的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想到先前的放纵,他墨色的瞳孔中华光流转。
不能再拖了。
欺负了她,他理应早日给她一个名分。
抬手替她将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俯身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昭昭,等我回来。”
……
顾昭昭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掌心的肿痛已经消散了许多的她,揉着眼睛翻身下床,借着月华的清辉走出房间。
堂屋里燃着火烛,杜玉兰正坐在桌旁纳鞋底。
桌子上摆放着锥子、剪刀、顶针、线团等物品,簸箩里还放着几样绣品。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杜玉兰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顾昭昭,笑着道:“弟妹,你醒了呀。”
顾昭昭呆呆的看着她:“嫂嫂,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下午。”
杜玉兰笑着应了句,接着将手中纳到一半的鞋底以及桌子上的工具全部收进簸箩里。
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弟妹,饿了吧,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先坐一下,我去端出来就可以吃了。”
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儿的顾昭昭,一脸懵的看着忙前忙后的杜玉兰,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怎么回事?
嫂嫂怎么在这里,裴大哥呢?
杜玉兰将饭菜端上桌后,看了眼还傻愣在原地的顾昭昭,笑着喊她吃饭。
顾昭昭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咬着筷子歪头看向杜玉兰,疑惑的询问道:“嫂嫂,你怎么在这里呀?裴大哥呢?”
“二弟进山去了,但他不放心你一人在家,所以让我过来陪你。”
听说裴知珩进山去了,顾昭昭眉头紧拧,小脸上满是疑惑。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进山去了?
夜间山林危险重重,为什么不能等着白天去呢?
“嫂嫂,你知道裴大哥为什么突然进山吗?”
杜玉兰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将裴知珩为了尽快攒够聘礼和办酒席的银子,所以连夜进山的事与她说了说。
下午,裴知珩突然上门与她说这事的时候,她还惊了好一会儿呢。
原以为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同吃同住,早就已经圆房了。
哪曾想,二人之间竟然还是清清白白的。
裴知珩是知书达礼的君子,在没成亲前,他一直克己守礼,从不越雷池半步。
但今日,被小媳妇儿的无心之举撩的心旌摇曳,一时孟浪,做了无礼之事。
他定是要早日与她成亲,让她堂堂正正的做他的妻子。
而不是一直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他。
因此,他才会急冲冲的连夜进山。
听了杜玉兰的解释,顾昭昭羽睫轻颤,心中万千思绪起伏翻涌。
两世人生,第一次,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爱她敬她珍视她。
想到这段时日,裴知珩对她的呵护,顾昭昭眼眶一酸,泪水无声的滚落。
“弟妹,你怎么哭了呀?”
“嫂嫂,我没事,就是很担心裴大哥。”
见她如此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杜玉兰,一时间也沉默了。
吃过晚饭后,杜玉兰看了眼坐在院子里愣神的顾昭昭,她有些担心。
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温声开导她。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听着十分舒服。
顾昭昭低迷的情绪得到了缓解,虽然心中还是很担心裴知珩的安危,但脸上多了些许笑意。
两人坐在一起又说了会话,直到杜玉兰抵挡不住困意连连打哈欠,才起身回房休息。
睡了一下午的顾昭昭,这会儿精神十足,怎么也睡不着。
看了眼身侧呼吸沉稳的杜玉兰,她轻声喊道:“嫂嫂。”
此时已是子时初(23点),正是好眠酣睡时,因此她叫了好几声,好梦正酣的杜玉兰都没听见。
顾昭昭见状,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她真的已经睡熟后,精神抖擞的她直接钻进了空间。
她先是检查了一下昨晚栽种的草莓,见在灵泉的灌溉下,已经走根了,她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又去看了下蔬菜瓜果,又抱着雪月逗弄了一会儿,才开始栽种果苗。
栽种果苗不需要翻地,只需要在地上刨出一个宽20公分,深20公分的土坑,将果苗放进去,回填土将根部盖住,在用脚踩几下将泥土夯实,这样,一颗果树就栽种好了。
因为掌心的肿胀还未消完,握着小锄头刨坑的时候,破皮的地方在锄把上磨来磨去,疼的钻心。
使得栽种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担心杜玉兰醒来见不到自己会担忧着急,顾昭昭只在空间待了一个半时辰。
回到房里的时候,见杜玉兰依旧睡的沉,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蹑手蹑脚的走到柜子前拿了身干净的亵衣亵裤钻进空间,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她才重新钻出空间,小心翼翼的躺上床。
……
翌日。
顾昭昭起床时,杜玉兰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睡眼惺忪的她看着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有些羞愧。
“嫂嫂,你怎么起这么早呀?
“睡醒了,就起来了。”
将筷子递给她,杜玉兰笑着道:“弟妹,快坐下吃饭吧。”
“嗯嗯。”
顾昭昭点头,拿着筷子坐下,夹菜的时候,掌心的疼痛让她‘嘶’了一声,拧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到她的痛呼声,杜玉兰赶紧放下筷子,抓起她的手看了看。
见她掌心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杜玉兰眉头紧蹙。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都已经消肿了一些吗?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呢。”
并不知道昨晚自己睡着后,小姑娘曾偷偷种地的她,疑惑的喃喃一句,赶紧找来药膏,轻轻的帮她涂抹。
“弟妹,你这手伤的有些严重,这两日得好好将养着才行,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不然,怕是不容易恢复,知道吗?”
“我知道了,谢谢嫂嫂。”
吃过饭后,杜玉兰坐在院子里纳鞋底,顾昭昭托腮坐在她的身边,认真观看学习。
鞋底厚厚的,可杜玉兰却很轻松的就将针拔了出来。
从未见过这种纯手工做鞋的顾昭昭,觉着很新奇。
特别是,见她拿着针线灵活插针拔针的动作时,她更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扎到手。
等杜玉兰纳好一个鞋底后,顾昭昭眨巴着眼睛紧张兮兮的询问道:“嫂嫂,这鞋底这么厚,你动作还这么快,就不怕扎到手吗?”
杜玉兰摇头轻笑:“不会的,我已经熟练了,每一次下针心里都是有底的,而且,我还戴着顶针呢,所以,不会扎到手的。”
“嫂嫂,你真厉害。”
杜玉兰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扯着唇角笑了笑,低头继续做针线活。
顾昭昭拿起簸箩里的绣帕看了看,白色的棉布上,玉兰花绣的栩栩如生,在阳光的折射下,就跟真的一样。
不仅是玉兰花,另外几个绣品上的芙蓉、桃花、蝴蝶、鸳鸯等也是一样的生动。
顾昭昭看的连连称奇。
对杜玉兰的绣工十分佩服。
欣赏了一会儿绣品,顾昭昭便不再继续说话,安静的坐着看杜玉兰纳鞋。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做好一只鞋子的杜玉兰,看了眼 身旁昏昏欲睡的顾昭昭,又看了眼天色,见已经午时了,她收好针线,起身去厨房做饭。
顾昭昭跟上去,想要帮忙,但被她拒绝了。
她手伤的严重,若是不好好顾惜着,很难好的。
……
吃过午饭后,杜玉兰继续做鞋子。
顾昭昭闲的无聊,为了打发时间,提出要跟她学习。
杜玉兰笑着应好,放下手中的半成品,从簸箩里重新拿出一个鞋底子做示范,手把手的教她。
“弟妹,做鞋子,得先纳鞋底,纳鞋底是制作鞋子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咱们在纳制时要 保持鞋底的清洁,走线必须交叉方式,纳边时,不可走样。
线迹要排列整齐,不要有扭曲现象,横竖间隔均匀,纳底时用力要适当,鞋底表面不能出现凹凸不平,不然上脚时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