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头号大管家刘七坐在厅堂之上,悠闲地喝着专属皇室贡茶的龙涎香。身后两个相貌清丽的侍女扇风捏肩,好不快活。
“报大管家,外面有个自称李玄通的人求见。”一个下人跑进来低头跪伏,
“李玄通?”大管家刘七放下茶盏,眼神望向外面的雕栏画栋独自呢喃道,“张廷玉身边的军师?他来做什么。”
刘七面色纠结,最近义父很不喜张廷玉,还特意在城门口摆了一场下马威。这个时候接见恐怕会让义父不开心啊。
想罢,刘七就止住了要接见李玄通的想法,沉声吩咐道:
“去问问他来干嘛的?”
下人慌忙跑出去。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下人跑回来颤颤巍巍道:
“他想要一张大典的请柬。”
刘七纳闷了,这张廷玉也会去,为何还要专门过来讨要一张请柬呢。
他想不通,但一张请柬而已也耽误不了事情的。旋即挥手驱赶苍蝇一般打发道:
“给他,让他赶紧走!”
“是!小人告退了。”
今天刘瑾去宫里了,这个硕大的刘府就他说了算。当然不包括武院里那些江湖败类和术士余曰明。
他干事勤快利索被刘瑾任命为管家,但他有个毛病就是记性不太好。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缺点,有重要的事他都会记在小本子上。
他挥手让两个侍女退下,独自从怀里掏出小本子翻开。
只见第一行:飞天阙任务,江湖散人和钱宁执行。
刘七从桌上拿起毛笔在后面画了一个大叉,嘴里骂骂咧咧道:
“这群饭桶,天天好吃好喝的养着,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还有这钱宁,越来越没用了!义父好不容易把他送进镇抚司,结果被一个六品的毛头小子压着。”
第二行:南宫蝉...
第三行:蒙...
“这次庆典要好好伺候伺候锦衣卫!既然不能同流合污,那就去死吧。”他面色狰狞。
“来人,让三哥给钱宁找点事做做。”
“明白!”
正在敷药的刘逆听着下人的转述微微一愣,
“好久没有见见这位大哥了。”
刘瑾手下有八百义子团,不论品性优劣,个个皆有一技之长,江湖武林朝堂市井皆有他们的身影。
而刘瑾第一位义子就是钱宁,当年自然是风光一时。可一年前孝宗驾崩之时,钱宁突然不得宠被丢到镇抚司当个探子。
刘逆缠上绷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转身走进蒙古人住了院子里,这里自然不只是有达延呼一个蒙古人。这次来的正使可是蒙古小王子的小儿子蛮极力,真正的黄金家族后裔。号称“小蛮王”。
途中,遇到一个蒙古女人挺胸露腹,蒙古女人眼神幽怨的看着刘逆。嘴里叽里呱啦的抱怨着什么。
刘逆是懂蒙古语的,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俄热个太(情郎),这么久不来找我?”
“最近有事忙不开。”刘逆脸上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之前这女人喝完酒之后,故意勾引他。为了从这群蒙古人身上套出更多信息,自然是“英勇捐躯”了。
看着这张不在大明审美上异域风情的脸,刘逆顿感腰子在隐隐作痛。
要知道,蒙古人是游牧民族,整日骑马打猎。那腿都能把马生生夹死,更别提人了。
“查满都,明国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小胳膊细腿的。不如来找我!”(蒙古语)
这时恰好走出一个蒙古大汉,对着这个女人喊道。
“你们这群糙汉子,怎么会知道俄热个太的温柔。”女人争辩道。
刘逆直接打断两人,他来这可不是为了听两人吵架的。
“我来找满极力殿下。”
“哈哈哈,大明的朋友,久等了。”蹩脚的大明官话从屋里传来。
一个身形瘦弱,但骨架极宽大的蒙古少年走了出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极具侵略性。虽是少年,却也比刘逆高一个头。
“殿下,我今天带你认识一个朋友,可否赏脸?”刘逆态度极为谦卑。
“乐意奉陪。”满极力满口答应下来,涉阶而下。
一双大手拍在刘逆的肩膀上,刘逆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体内气血翻涌。
“朋友咱们走吧。”
...
脸色苍白的钱宁捏着手里的信件,那夜被王九麟从天而降的一剑劈中之后,虽然服用了一些疗伤药,但伤口上的诡异剑气竟然如潮水般反反复复,导致伤口恢复缓慢,修为也拖累下来。
钱宁收拾好着装,朝着醉仙楼走去。
来到二楼雅间,刚打开门他就看到了刘逆和一个蒙古人。
“大哥,好久不见。”刘逆玩味一笑。
“何事?直说。”钱宁直截了当道。
“先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刘逆招招手。
钱宁眉毛一皱,但还是迈着脚步走过去坐下。
“介绍一下。这位是蒙古的五皇子,满极力殿下。”
钱宁有些吃惊,对面坐的蒙古人居然是达延汗的小儿子。
“这位是我的大哥钱宁。原本是义父最器重的义子。”刘逆惋惜道。
满极力抱肩睥睨的望着钱宁,心中满是不屑。明国人最喜欢搞这些把戏,阴阳怪气窝里斗。
“你...好。”满极力侵略性的眼神毫不遮拦,一只大手伸过来。
满极力的眼神让钱宁很不舒服,出于礼貌还是伸出手。
刚握过去,一股巨力猛然袭来!
钱宁只感觉面对的是亘古荒原上肆意奔腾的狂野巨兽,
粗犷,野蛮,凶猛。
一旁的刘逆笑而不语,端起酒杯独自喝着。
他要给钱宁一点颜色看看,看看到底谁才是义父最器重的义子!
钱宁当下明悟刘逆的意思,可他是谁,当年可是刘瑾地第一个义子,自然是个天才。甚至还进过潜龙榜前五十。
体内真气鼓动涌过右手经脉,流转在五指之间。手中运用巧劲四两拨千斤卸掉这股怪力。
满极力轻咦一声,没想到对面看起来病怏怏的明国男人有两下子。
砰砰!
接连两声。
两人屁股下的萱紫木椅直接爆裂开来。握着的手才松开。
钱宁额头不住的冒汗,胸膛轻微的起伏着。刚才的较量再次扯动到伤口,这几日的修养算是白费了。
另一边满极力神色轻松,满不在意。
“大哥的风采还是不减当年啊!”刘逆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咬牙切齿般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