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虞挽舟一脸难以置信。
    殷辞淡定点头。
    “我还以为你想把他们全部带出去呢。”虞挽舟小声嘀咕。
    “最多只能带四分之一出去吧？”
    虞挽舟翻了个白眼，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这是你一个诡异该说的话？”
    “你能不能不要戴有色眼镜看人？”虞挽舟一脸不满，“谁之前还不是个人了？”
    殷辞：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倒是你，我有点好奇，你怎么来这个破学校当老师？”虞挽舟一脸好奇。
    黑鸦刚来的时候他就很好奇了，这么个郊区里的学校，居然还有人来应聘。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体验生活？”殷辞想了想，回答道。
    无论是黑鸦的人设还是他自己，都是来体验生活的。
    “那你呢？你看着也不像是个老师的料子。”
    “我？”虞挽舟修长的指骨指了指自己。
    “不然这里还有谁？”殷辞反问。
    虞挽舟摸了摸鼻子，他这个问题问得确实不怎么聪明。
    “我不想继承家产而已。”
    “不想继承家产所以来当老师？”
    “其实我也挺想当老师的。”虞挽舟小声反驳。
    “那个，去吃饭吗？”虞挽舟问。
    殷辞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12点了，确实该吃饭了。
    “你先去吃吧，我还有点事。”殷辞看了一眼手里的本子，拒绝了。
    虞挽舟点头，没有强求，起身离开了殷辞办公室。
    殷辞活动了一下手，继续写道：
    【叶家开始转移家产了】
    【离开的希望就在眼前】
    【8月17日】
    【炮火轰开了文城城门】
    【叶齐被叶家老仆人带着跑】
    【听说女眷走了水路】
    【男人拿着枪上了城门】
    【叶齐跟着叶家的老人，跌跌撞撞地往小巷子里跑】
    【叶齐怀里还抱着没有解开的残局】
    【大炮轰开了城门】
    【文城破了】
    【古城中只剩下硝烟和尸体】
    【不到一个小时】
    【从防守战变成了游击战】
    【“哒”】
    【叶齐看着总是给自己带糖的老人倒在了炮火下】
    【这个夏天真冷啊……】
    【八月的热浪席卷】
    【只留下了残破的现实和冰凉的尸体】
    【高耸的城墙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叶齐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叶齐紧紧地拽住怀里的残局】
    【“哒”】
    【又是一声枪响】
    【叶齐看着用枪指着自己的r国士兵倒下】
    【是徐青】
    【他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徐青急急地冲过来】
    【一把将叶齐扑倒】
    【“砰！”】
    【苍老的青石墙被炮弹炸了开】
    【碎石和泥沙像天女散花一样】
    【哗啦啦地洒在徐青的背上】
    【叶齐的脸上】
    【叶齐还是紧紧地拽住怀里的残局】
    【“快走！”】
    【徐青一把将叶齐拽起来】
    【叶齐感受到一种被摩擦的，粗粝的疼痛】
    【徐青的手心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茧】
    【刮在他的手心生疼。】
    【没来得及寒暄】
    【徐青就将叶齐往前一推】
    【“顺着这条巷子走，外面有人接应你。”】
    【徐青说完就想走】
    【“等等！你不走吗？”】
    【徐青只是挥了挥手】
    【什么都没说】
    【蓦然】
    【密集的枪声响起】
    【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叶齐感觉地都在抖】
    【叶齐不敢回头】
    【他只顾往前跑】
    【终于】
    【他摔了一跤】
    【叶齐终于松开了紧拽着残局的手】
    【碎石好像要将他埋没】
    【他终于可以回头看一眼】
    【真渺小】
    【徐青的背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叶齐看着他】
    【看着他】
    【往枪林弹雨中奔跑】
    【叶齐拿出一直护在怀里的残局】
    【黑子白子】
    【还是那样让人头皮发麻】
    【解法解法】
    【哪里有解法？】
    【残局怎么会没有解法？】
    【但他们的解法又在哪里呢？】
    【记载着残局的纸张被撕得粉碎】
    【在空中飘飘扬扬】
    【就像是飞舞在空中的纸币】
    【祭奠着文城的过去】
    【也祭奠着叶齐的过去】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虞挽舟的身影又出现在办公室里。
    只不过这次，他手里提了一袋子东西。
    “别写了，先来吃饭。”
    虞挽舟将一盒盒菜从袋子里拿出来。
    殷辞意外地看了虞挽舟一眼。
    注意到殷辞的视线，虞挽舟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那个……我就是看你还没吃……”
    “谢谢。”
    虞挽舟轻哼一声，道：“谢什么，要给钱的。我现在可没有百万家产，穷死了。”
    “还是谢谢。”殷辞道。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要钱了，一共13，加上跑腿费，23。”虞挽舟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让自己能拿到那23块鬼币，没想到殷辞直接拍了一张面额100的龟币在他面前。
    “都是给我的？”虞挽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殷辞点头。
    虞挽舟立马将鬼币塞进怀里。
    “我可不会还啊！”虞挽舟语气中有几分不自在，若无其事地盯着天花板。
    殷辞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饭菜很正常，就是人类能吃的，没爆炒人心什么的。
    “不用你还。”殷辞道。
    虞挽舟却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警惕：“那个……我不卖身的……”
    殷辞：……
    殷辞感觉虞挽舟的脑回路分外熟悉。
    666：先生，有没有可能这就是您的脑回路？
    见识到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脑回路吗？
    真是……太棒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卖身，得加钱，对吧？”殷辞默默替虞挽舟补充道。
    虞挽舟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疯狂摇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我是这样的人吗？！”
    殷辞夹了一筷子菜，不说话。
    “我不是钱财能轻易收买的人！”虞挽舟一脸严肃，但到处乱转的眼珠表示他的心虚。
    殷辞：嗯，比起他还差了点，至少他不会把心虚表现得这么明显。
    “我有点好奇，你怎么就缠着我了，（9）班的班主任也不差吧？”
    殷辞可不认为他有这么强的魅力，能把一只诡异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