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吴国邦，实在是苏坛的表演太真实了。
    错在大家都把苏坛，当做正常的大一学生，这玩意儿要老命。
    而且换位思考一下，只是扇曹斌几巴掌而已，便宜他了。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
    张晓军长吁短叹，“没想到咱们这位校长啊，并不像表面那样不近人情。”
    又扭头拍拍苏坛的肩膀，“苏坛，别哭了，这件事不能怪……你，你这是在笑？”
    苏坛连忙收敛表情，“我没有。”
    “你当我傻吗？刚才明明在笑！”
    苏坛不服气了，“我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
    张晓军不想和这个学生说话了，闷头走着。
    苏坛心里很过意不去，就跟上去道歉。
    “其实张老师，有句话我是绝对真心的，打心眼儿觉得您就是我们最敬爱的班主任。”
    张晓军点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在校长面前硬气了一回，很风光。
    “唉。”
    苏坛懊悔地摇摇头，“我就不应该骗您说我录音了，这种事情我可是真的做不出来啊，小了，是我格局小了。”
    张晓军顿住脚步，脑袋慢慢转过去。
    “你是说，你没有录音？”
    “当然没有，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欸欸，张老师您又踢我干嘛？”
    “……”
    这次，张晓军使上劲了，挨了两脚的苏坛撒腿就跑。
    回到教室，只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在自习，赵远博也坐在那里，焦急地等待消息。
    赵远博见苏坛一脸愤然的样子，连忙问道。
    “怎么了坛哥，校长为难你了？”
    苏坛脱下外套，扔在桌子上。
    “是老张，他居然体罚学生，我要举报他。”
    赵远博听这意思，校长那关应该是过去了。
    他笑嘻嘻地说道，“体罚一下是应该的，毕竟你真揍曹斌了嘛。”
    “这里面，就没有你的事儿？”苏坛望着他。
    “……太困了，我睡会儿，等下吃饭别忘了喊我，晚安。”
    赵远博死猪一样趴在桌子上，给苏坛整不会了。
    “等等博哥，你不要光学我不要脸，我还有很多优点啊。”
    又过了会儿，越想越气的苏坛，点开洛纤昀的qq。
    “做人不要太像赵远博！”
    “啊？怎么了？”
    “欠我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时候还？”
    过了好一会儿。
    洛纤昀回：“下周四。”
    时间这么精准，不过年不过节的，莫非是她的生日？可能性很大，苏坛笑了笑，心想傻妞也太单纯了吧。
    ……
    下午，薛晨拉风的机车停在学校门口。
    载着苏坛先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两人来到一家叫勤和居的川湘菜馆。
    韩文雄早就等在这里。
    三个人一碰面，薛晨的短板就暴露无遗。
    韩文雄多牛逼，张口就是，“薛晨老弟的发型，真有一种突破世俗的美感，与那些和光同尘的庸俗根本不沾边。”
    薛晨被夸的眉开眼笑，哐哐直灌酒。
    苏坛心里就骂，丫的损人都不带脏字，说好听点就是与众不同，说难听点，就是这头飘逸的长发，太娘炮了。
    “雄哥，晨哥是我的合伙人，要一起做大生意的。”
    苏坛笑眯眯地搭了一句。
    提醒韩文雄，薛晨是自己人，你收敛一点。
    另外，就是大生意这三个字，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果然，韩文雄正经起来。
    “什么样的大生意，给雄哥讲讲？”
    苏坛就把自己打算和三合超市合作的事情，全都讲给他听。
    听罢，韩文雄眉头紧皱。
    “我怎么觉得，这和在大街上吆喝卖东西，没有太大区别。”
    苏坛大方承认了，“本质上差不多，不过操作方式和噱头是不一样的。”
    韩文雄当过老板，看的比较透。
    “所谓的直播带货，的确有些噱头，侧重点也更倾向服务于情绪，说白了，就是让看的人高兴了，他们才会舍得买单。”
    苏坛点点头，没有说话。
    韩文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接受一名大学生的考验。
    接着说道，“往前倒退几十年，有一种民间艺人，耍猴的，他们给人表演靠收取打赏生活。”
    “还有一种地摊艺术，扯着嗓门给人卖东西。”
    “直播带货，就是这两者的结合，免费看演出，顺带着给看客卖东西，对不对？”
    这个总结，也是互联网时代的直播带货本质，很到位。
    苏坛并不意外，韩文雄能这么快看个透彻，不奇怪。
    因为，这并不难。
    苏坛点点头，开门见山说道。
    “雄哥，确认过眼神，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有没有兴趣一起搞？”
    韩文雄有些犹豫，似乎在权衡更多的东西。
    苏坛和薛晨要来烟，每个人点上一支。
    吞云吐雾中，他笑了笑。
    “雄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交个底，现在有两个优势，第一，货源价格的争取空间很大，第二。”
    他拍拍薛晨的肩膀，“晨哥的乐队也算小有名气了，能拉来流量。”
    言简意赅，剩下的要韩文雄自己领悟。
    过了半晌，韩文雄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可以一试？”
    苏坛重重点头，“可以一试！”
    韩文雄端起酒杯，和两人一碰，“那就干他x的！”
    “干他x的！”
    就这样，韩文雄入伙了。
    不过，韩文雄的条件是到时候先试一试，他准备将自己的跑车时间调换成夜班，腾出白天的时间运作带货事宜。
    反正夜班跑出租又不是通宵。
    酒过三巡，苏坛有些郁闷地说道。
    “三合超市的销售总监，那个叫吴倩柔的女人，怎么还不联系我，太特么沉得住气了。”
    韩文雄笑了笑，“三合超市还是有点底蕴的，沉得住气很正常。”
    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薛晨站起来。
    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豪情万丈。
    “交给我！我有她的电话！”
    苏坛懵了，“你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当时不是说让唐经理联系我吗？”
    薛晨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我找唐经理要的。”
    苏坛怔怔看着他，半晌憋出一句话。
    “谈生意你唯唯诺诺，撩女人你重拳出击？”
    薛晨讪讪笑着，重新坐下，豪情万丈已不复存在。
    不好意思，刚才酒精上头装了个x，能让我撤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