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雷鸣还是服务王若海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在多位助理之中最出类拔萃的。
    这姜小鱼介入“自正”冀省分馆的前因后果他是一清二楚的，你是承办方，我们是你的客户，可是奈何有冀省常务副省长姜浩森这座大山顶在后面呢。
    雷鸣听姜小鱼如此说，只能依然保持着一副笑容可掬的面孔。
    “哪里哪里，能促成咱们双方合作都是缘分。我们也看好姜小姐的专业素质，希望姜小姐的团队能够给我们‘自正’带来最佳的设计方案。”
    听着这些空洞乏味的官样文章的说话，原野鼻腔之中不由哼笑一声，雷鸣也算是跟着王若海多年还是多少有些忍让的功夫，并不以为意。
    姜小鱼轻轻笑了一下，继而紧紧盯着对面的雷鸣。
    “有助理这句话打底我算是放了一半心在肚子了，我也希望我们的服务可以获得客户的满意，得到最好的回报。”
    说着拿起装有果汁的杯子与雷鸣轻碰一下，轻饮一下坐了回去转头与原野又继续聊起来。
    “雷鸣你有病啊!我好不容易搞起的这个局让你弄得太他妈尴尬了！”
    “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我是说错什么了么？”
    “你就掉书袋吧，含沙射影谁听不出来，二货！”
    舒榕很罕见的发了脾气，反倒让雷鸣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书呆子气儿碰到了直肠子的姜小鱼彻底有点傻眼，还把舒榕惹恼了。
    这舒榕平日里与谁打交道都是和颜悦色，与之打交道的人无不有如沐春风之感。
    可是你一旦惹了这位小爷的脾气，虽然他还会一如既往的与你接触，但骨子里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瞬间就让你感受得到。
    雷鸣百般辩解讨饶又不能让对面的姜小鱼三人发觉，那种难堪劲让他的汗都快下来了。
    见状舒榕这才大度的应了他的讨好，旁边坐着胡理眼看着又是不禁摇头而笑。
    “不行，你找的那个公寓太贵了，每个月，我可住不起。
    你可别忘了，明天咱们准备去签约的那写字楼的租金可跟这价格差不多。
    就是说那房内的布置结构都挺合我意，可我也不是土豪啊！那里我可是去看过了，那哪里是什么公寓呀，那简直就是豪二代，豪三代聚集地，不行不行。”
    对面的姜小鱼撇着嘴用力的摇着头，身边的原野则是一副略显吃惊的表情。
    “大小姐，你说这话可是太出乎我意料了，你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
    说你有钱吧，连这个公寓都租不起，说你没钱吧，那300万的卡就那么随手扔给我。
    你就是太难伺候了，你再这么着，小心我还不帮你找了。
    你也太挑剔了吧！你比我之前上班的那个三井商社的社长三井秀夫都麻烦。”
    “嗯～？三井秀夫，原野你之前是在三井商社工作？！”
    舒榕胡理雷鸣三人闻言不禁对视一眼，又几乎同时都笑了起来。
    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经意间就碰到一个熟人，看着三人嬉笑的模样，原野有些不耐烦的瞟了一眼过来。
    “怎么了？你们认识那三井社长？！”
    “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曾经和他拼斗过一次，至于是何事以后有机会再说给你听，总之就如电影一般，我们杀他了个丢盔卸甲。”
    “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你们怎么可能可能跟他有交集？！”
    “看！这就是外资公司在国内的现状，你即便做到了经理级别还是进入不了这些老外的核心圈层。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人家区分的清清楚楚。给他们打工永远都是社畜级别。”
    “舒榕你讲的有点儿道理，我在三井商社的那些日籍高级管理人员，在公司与我们同事们相处时个个都是礼貌有加，但你就是感觉透着那么假模假式的，让人不舒服。”
    原野拿起饮料缓缓啜饮一口不无轻蔑的摇了摇头。
    “原野，你给姜小姐租公寓租到哪儿了？听着好像挺贵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舒榕笑眯眯在两人脸上横扫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原野身上，原野无奈得看了一眼身边的姜小鱼，她还跟没事人一样。
    “唉！我们这位大小姐平日看着大大咧咧，可就是在吃住方面太挑剔了。
    我给她找的东方佳兆国际公寓，里面配套了专业管家，影音室，瑜伽房，水疗室还有商务中心，会议室这些商务支持设施。
    这是姑奶奶嫌贵！哼，不伺候她了，我到时候给她找个城中村的农民自建房，那便宜，五六百块钱就能租。
    哎呀，你掐我干什么？”
    说着原野与姜小鱼已经笑闹着扭在一起，舒榕看在眼内笑了笑，却是自顾自又说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国际公寓我知道，里面住了不少国际大公司的家人，这群小屁孩儿连带一些燕京有钱人的子弟把那里搞得乌烟瘴气，原野你可不要以为价钱高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套句当年一部电影的话，开宝马就一定都是好人吗？！”
    互相抓着对方的手扭作一团的二人闻言同时扭过脸看着一脸笑意的舒榕，都被逗笑放开了双手。
    “既要周边的配套设施完备，又要离公司不远，嗯，我好像知道有这么处地方应该能满你的意，租金不贵介乎于~2万之间，怎么样？”
    姜小鱼与原野又几乎同时问道，
    “在哪儿？”
    “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跟着我走就是了。”
    “又是明天！明天铁定没时间!小鱼要去拜会你们王老还要和我去签约写字楼。
    要不后天吧？怎么样，小鱼？”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挤总是有的，这是我爸常在耳边给我说的一句话。那我们挤时间吧，把这些硬件指标想办法在最短时间拿下。”
    舒榕略作思索而后看着对面的姜小鱼。
    “既然你这样说，我给你一个建议。你与王老的见面再推后一天。
    那是重中之重，我估计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明天我们把刚刚你说的那两件事一起做了。
    姜小姐，你不是说你已经规划了半年时间吗？明天写字楼签约完成，那装饰内部等等你应该有预案了吧？你交给冯亮，这样就腾出时间我们去看公寓。
    这文武讲究得是一张一弛，该紧的紧，该松的松。只要把做事的节奏把握好，不但效率高而且还不累人，这是经验之谈，你相信我。”
    听到这里正在照顾果果小雨吃喝的胡理抬眼望向众人，他突然想到了俞婕的装饰公司，于是便推荐过去。还是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样就把事情很快敲定下来。
    第二天在世贸大厦物业公司的李经理看着面前三男三女六个人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即刻转变一副笑脸。
    “姜小姐这阵势搞的够大的，这么多合作伙伴，你公司未来前景可期啊？”
    之前姜小鱼三人有来过这一经手续也就办理的极为顺利。
    李经理带着众人经过一楼近5米高富丽堂皇的大堂来到商务总裁专用电梯旁刷卡进入，来到了位于十层出租区域。
    这每层近两千平方的区域可分租，有的大公司就租下整层，极尽宽大与奢华，竟然有员工不到200人。
    看着原野，冯亮二人微微摇头叹气，姜小鱼笑着拍了拍两人，刚刚开始而已。
    推开所租的办公区大门，一座顶高3米3的宽大空间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前方清一色高大落地窗，外面的景物一览无余。
    一根立柱紧贴窗口没有占据使用空间，地面的浅褐色木质地板排列紧实严密。
    看着李经理微笑离开，冯亮好像才开始放松下来。
    “哇塞，这个写字楼太牛逼了!那大堂的地面应该选的是德国米黄大理石，水晶灯组应该是法国巴卡拉的。
    我刚才尿急还跑了一次洗手间，那里面竟然全部都是德国的维宝智能马桶，我操！到了这里我发现我跟土包子进城一般，啥啥都没见过!”
    “看你那点儿你出息，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地盘了，习惯就好！”
    原野看着远处姜小鱼和俞婕正在一边看一边商讨装修事宜随口说了一句，便紧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