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有什么意思啊
作者:范耀   浮世烟云最新章节     
    却说方献廷已将吴三桂和吴世璠爷孙神态看了又看,心中暗道:“这一老一少难道都听不明白醉花女借题发挥的词曲吗?如果他们听出了什么就不好了,那就可能对今后的大事有所不利。老夫本不想多管闲事,只因为吴氏家族效忠了三十几年,眼见大事快成,别让这娘们泼出的醋劲儿来坏了我三十几年的心血,我去说说,不如把他们错了的心态扭转过来才是……”想到此,起身来到吴三桂面前,正要开口,却被吴三桂将他嘲笑了。
    吴三桂玩笑着:“爱卿,你我之心什么不明白,莫不是也看上了我的美人儿了?”
    方献廷已经明白吴三桂那玩笑的动机,不由不慌,连忙说:“不敢!亲王一句笑话,微臣已是吓破了胆!”
    吴三桂哈哈大笑:“爱卿,你知道本王有二件离不了身的宝贝吗?一是兵虎,二是刀,连睡觉都离不了身的。除了这,还有二个最心痛的人,你知道吗?”
    方献廷是知道的,但故意说:“莫不是陈圆圆如夫人和醉花娘娘……”
    吴三桂摇摇头:“你说的是二个美人,这是爱……说心痛的人,是我的长子吴应熊……”说这话时,二眼盯着朱国治。接着又说:“第二个心痛的人是我的长孙吴世璠……”说着又朝吴世璠看着。
    方献廷知道吴三桂说这二句话和这二眼望着的方向的重大意义了。那望着朱国治的眼神是说,我儿吴应熊在北京城皇帝身边作人质,我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在这儿忠效朝廷,你不要胡说乱语坏了我儿的性命。再说我儿吴应熊在皇帝身边作人质,为了我儿的性命,我敢对朝廷胡来吗?第二眼看着吴世璠,那就更明白地告诉吴世璠,你是我的孙儿,什么人什么大事都坏不了你。
    当然,方献廷还是装作不明不白的样子“哦”了一声,仿佛是亲王叫他不必多言,忙说:“微臣愚昧、愚昧!”忙退回席位。
    汪士荣不由哼了一声,心中暗骂:“愚蠢!”同时眼闪蔑视之光朝方献廷一瞟。
    醉花女已明白方献廷和汪士荣在狗咬狗地争宠,也明白吴三桂二句话与二眼目光的意思。不由又朝汪士荣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汪士荣尖嘴猴腮,上唇上那人中之尖长着一点黑痣,正是天生的一副刁嘴和三寸多事舌头,定能搅动天下风云,更何况密谋策划,自作聪明。将来此人占了方献廷之位,必可以让汪士荣那自作聪明的样子坏了吴家的大事。为了报仇必须要把汪士荣推上决策大事的军师位上。今后我要多为汪士荣说话,让他得到吴三桂的喜欢,这才可以冷落方献廷。让汪士荣得宠了,那也是吴氏家庭失败的时候……”想着间已抱瑟琶回到吴三桂面前:“大王,因贺铸的《踏莎行》词章优美,也是我昨天看唐宋之词时记下来的,今天一时又想不起其他的诗词话句,只得信口将《踏莎行》唱来,不知是否到了至高美感?如不满意,我再唱……”
    吴三桂连连摇手:“不必,不必,心肝宝贝,说句良心话,你这段唱并不似先时的杨贵妃戏段中的《恋春》好听好看。孤发觉你最会演杨贵妃了。不如你回去排好《杨贵妃》这幕戏,如何?”
    醉花女说:“启奏大王,这《杨贵妃》并不是我一人能演好的,还要许多的人,还要演戏的道具和服装,不是现在就能演的!”
    吴三桂说:“行,要什么给什么,给你十天半月的时间,我就留贵客多住几天……”
    醉花女奉旨排戏,使经斋阁顿时热闹起来,宫女进进出出,却不许男人入内,连太监也不例外。
    《杨贵妃》的戏,醉花女已经演的熟了,为了让吴三桂满意,她又胡编乱添和虚构了一些奇妙的情节;她的思想开放也把宫廷中那些宫女狭隘的宫廷生活所造成的狭小的心理解放出来,她把唐明皇导演成妒忌、猜疑、眼光短浅、思想闭塞的人,其目的是让吴三桂和吴世璠也受之影响。她把杨贵妃和梅妃导演的友好和爱起来,有意让渴望已久的唐明皇表现出好色而昏愚来,她导演了几次宴席场面,做了许多好吃、好玩的设想。为了表现唐明皇的好色昏淫,她担任杨贵妃主演,也就经常换衣来装扮自己,她知道洋人红毛有一句话很对,那时候她和他去东印贸易公司时,她指着赤裸裸的塑相不理解问:“为什么不给他们穿上衣?”红毛却说:“世上最美的莫过于人体的美,为什么要让那花花绿绿的布条虚伪地表现却把真正的美掩埋掉?”她争议:“光着身没有华贵的衣服怎么行?”红毛说:“算啦吧!一个美女真真的美还在于赤裸身体吸引男人……”
    醉花女经过这场回忆,她在排戏上令宫女穿着薄薄绸丝,在阳光斜映中使美丽的体形呈现出来……
    吴三桂这些天领着客人游风景,看遍云南名山秀景,这天回来经斋楼,他万万没想到,宫女们身着薄薄的绸衣,一个个都突然美丽无比了。他乐的一下抱住这个宫女,一下又搂住另一个宫女,掀赏着耸立的乳峰,突起的臀部,这呈现出来的女性曲线美挑逗的他心中的欲望和躁动,激起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兽性……
    王子吴世璠也暂时辞别客人回到灵波阁,从高楼上俯视经斋阁院内,那低低的腰墙是挡不住他的视线的。看见那群彩衣女人在起舞,看见亲王乐的昏了头脑。看看自己,孤单一人坐在窗前,这情景的对比,就越感到心境浊浑和痛苦起来,就越显的惆怅,他恨了起来,恨谁呢?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软弱……“我为什么要忍让?为什么要顺从?为什么要屈服!醉花女应该是我的女人,她与我有夫妻名份呀!过去她错了,她不止一次地用弹唱和其它的方式向我表示了他的错和后悔,这证明她对我已回心转意了,为什么亲王还要霸占她?还令她公开演《杨贵妃》,什么意思?还不是说亲王霸占醉花女有理。唐明皇是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有权有势,有权有势连道德也不讲,连骨肉之情也不讲吗?什么唐明皇,夺了贵妃,那也是儿媳呀!做皇帝不讲伦理道义,这是违反人性!亲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霸占了醉花女让朝廷知道你无心天下而专心淫乐了吗?其实你只不过借用这个谎子占了我的女人!醉花女虽是你从红毛手中抢来,但醉花女终究是我的女人呀!爷爷,你知道吗?其实醉花女的心在我这儿呀!还给我醉花女吧!”他痛苦极了,呻吟着,他顾不得害怕了,他开始写信给醉花女,他痛骂方献廷表面做媒其实有意毁掉他的婚姻,他痛骂主教红毛,也痛骂亲王,也痛骂自己。他将自己想念醉花之苦诉了一遍又一遍,他请求醉花女约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