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跟着点了点头。
明明看上去更坚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老觉得更可爱了。
“留头发的话不太方便,所以我就整个剪了,不过我觉得这个样也挺舒服的,感觉头上轻了不少呢。”
白萌点点头:“你长得本身就很好看,所以留什么发型都不难看呢。特别可爱~”
王逸又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顾怀家看着王逸不值钱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们明天才报到的话,那等会我请你们上国营店吃饭吧。就算是迎接你们到来了。”
三人也没有拒绝。
“那你可得请我们吃点好的。”
“那必须的呀,白萌姐。”
苏竹本来就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再加上她自己饭量就很大,所以中午吃的十分丰富。
吃完饭之后他们也没急着走。
苏竹又带他们去供销社溜了一圈,买了点必需用品。
中途还找地方和老乡换了几个背篓。
苏竹见到了朋友,心里十分高兴,她手上还有一张酒票,原本是打算直接送给他们排长,或者是王副团的。(先见到谁,想起来了就给谁)
但是因为一直老是忘记这件事情,所以一直没给出去。
逛供销社的时候看到酒了,她倒是想起来了。
虽然,苏竹一杯就倒,但是顾怀家他们似乎挺喜欢喝酒的。
一张酒票可以买一瓶茅台呢。
就是茅台挺贵的,好像得接近10块钱。
不过这么大喜的日子也值得了呀。
苏竹就背着他们偷偷买了一瓶茅台,放到了背篓里面。
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方便的时候,请他们吃顿饭,喝点小酒。
张排长:所以领导什么的不重要是吧?
王副团:所以知遇之恩什么的也不重要是吧?
苏竹: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白萌他们买的东西并不多,因为基础的生活用品,军区里的供销社就有的卖。
不过加上行李,他们还是大包小包的登上了去县里的车。
十分幸运的是,今天的乘客真的不多。
两个多小时之后,车子返回了县里。
\"现在好像没有回军区的车了,要不你们就先在县里的招待所住一晚?”
白萌:“那你怎么办?”
“我走回去啊,我拿的东西又不多,这里离军区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吧。我走的快,很快就能到了。”
王逸却拧了拧眉:“我和你一起走?”
苏竹却连忙摇头拒绝他。
王逸这个身板,还不等走到一半的路程就会累趴下。
更何况,苏竹的速度多快呀,王逸肯定撵不上,到时候还得拖累她,天黑说不定都回不了军区。
“你不是放假吗?不如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和我一起住招待所啊。”
苏竹还没有回答白萌的话,顾怀家就帮着他拒绝了。
“作为一名军人,苏竹坐车去市里倒是没什么,但住在招待所的话是需要介绍信的。”
白萌十分失落:“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
“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一晚上吧。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开房间,等你们将行李放下之后再带你们去前往军区的车辆停放处。他们一般是中午1:30~2:00之间返程。”
白萌:“那就只好这样了。”
就在他们刚提着东西转身往招待所的方向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喇叭声。
苏竹下意识的往身后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了一辆军卡。
和早上起来乘坐的那辆军卡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位同志,早上你是坐我的车来县里的吧?”
开车的这位士兵其实并不认识苏竹。
但架不住苏竹那一身气质长相以及头发,在当时等车的人当中十分醒目,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苏竹。
“对,是我,你这是要回军区吗?”
“没错,我带的货物不多,正巧遇到了,如果你花的时间不多的话,我可以将你一起带回去。”
苏竹看了看白萌他们:“那可以一起捎着我的朋友吗?他们也是来军区报到的。”
白萌三人从自己的包中拿出来了报到需要的材料展示给那位士兵看。
士兵大体浏览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他车上载着的也都是食堂的物资,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他就大手一挥,让几人都上了车。
苏竹上车之后还忍不住感叹:“今天净碰到好事儿。”
坐在苏竹另外一边的王逸看着苏竹的小脸,也忍不住笑了笑:“对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苏竹闻言也冲着王逸笑了笑。
王逸见状,笑得更灿烂了。
白萌一无所觉。
顾怀家想戳瞎自己双眼。
到了军区和那位士兵道了谢之后,苏竹先跟着白萌他们来到招待所,并帮助白萌将她行李放到了招待所的房间中。
“苏竹,你入伍之后有没有看过文工团的表演啊?是不是很厉害?”
过年期间苏竹曾经看过表演,其他时候因为运气不好的关系总是错过。
所以苏竹只能拿过年期间的那次表演说事儿。
“我也说不上好坏了,但是那些姑娘的声音挺好听的,动作也很柔美,抬腿能把腿抬到这儿。”
苏竹比划了一下自己脑壳的位置。
“这个我也可以。”白萌掰了掰腿,那腿笔直细长,几乎是和上半身重合了。
苏竹赶忙拍手:“好厉害,好厉害。”
白萌不好意思的放下腿:“一般啦,肯定和文工团的那些文艺兵没办法比。之前还没有感觉,来了军区之后觉得心里好慌啊。”
“有什么可慌的。文工团那些文艺兵和我们这种士兵差不多,也是每天需要操练基本功什么的,你就跟着练呗。我觉得白萌姐你挺有天分的。而且白萌姐你声音还挺好听的。”
“就你会夸人。我不是怕比不过别人,我是害怕上台给别人表演。又害怕又期盼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吧?”
苏竹不知道,所以诚实的摇了摇头。
白萌也没有期望苏竹知道:“不知道那些文工团里的姑娘们好不好相处。说实话,李家村知青点给我带来的阴影太大了。”
苏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还有那个……她有些忘记了叫什么名字,在别的村里的那个女知青,给她留下的阴影也很大。
田春芬:所以只有阴影很大对吗?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是吗?
苏竹安慰了白萌一下。
其实她还是有点明白的,她觉得白萌大概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需要和陌生的人交流,而产生的一种胆怯。
不过苏竹相信白萌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
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苏竹因为也要回去收拾东西,说好下午吃饭带他们去食堂之后,就先离开了招待所。
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一脸心不在焉的傅副团。
苏竹打了个招呼,敬了个礼。
“哦,是苏同志啊。你这是刚买东西回来?”
苏竹疑惑的挑挑眉。
她虽然是副团手下的兵,但是她和副团说话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且每次都是简单的交流。
比如说苏竹说了句你好,他也回了一句你好之类的。
这还是副团头一次对她的行为产生好奇。
真的很古怪。
而且副团眼神涣散,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一看就不是真心实意和苏竹说话的。
不过领导终究是领导,苏竹还是要认真的回答他的问话。
“显而易见的,副团,我刚买完东西回来。”
不是旁敲侧击了,就是直白的告诉副团:您是在说废话吗?
副团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并没有发现苏竹话里的直白。
“这样啊。挺好、挺好的,我听张排长说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又很优秀啊,以后一定要再接再厉啊。”
副团以二十七八的年龄说了一段四五十岁的老人才会说的话之后,就拍了拍苏竹的小肩膀,继续朝前走去。
“奇怪~”苏竹忍不住吐槽一句。
“苏竹!在看什么呢?”
一只手猛地搭在了苏竹的肩膀上,吓着苏竹差点条件反射的就给那人一拳头。
是刘猛。
“你想吓死我呀?”苏竹没好气的说。
“你在看什么呀?大老远的就看到你站在这里发呆。”
苏竹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刚才碰到副团了,总感觉他挺奇怪的。”
“傅团啊……”刘猛揽住苏竹的肩膀就半推半拉着她往一旁走去。
“我告诉你啊,傅团家里又出乱子了。”
众所周知,傅斯年、副团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人。
可以说是整个军事基地所有未婚女性的择偶首选。
从24岁还没当上副团长的时候,就有无数的领导想为他介绍对象。
包括但不限于自己家的亲戚,自己朋友的女儿,以及自己认识人的女儿。
这些女性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长得好,工作好,家庭条件好。
但架不住傅斯年没有想结婚生子的心。
“我听说呀,前些年傅团还曾经宣称过,想把自己的青春贡献给祖国。”
苏竹愣了愣:“那后来呢,为什么短短几年就结婚生子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爱情?”
刘猛撇了撇嘴:“是不是爱情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关于傅团和他妻子之间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点。因为当时傅团和他妻子相亲的事情,是我在中间传的话。”
也是凑巧了,刘猛这个新兵蛋子恰巧就传了这么一回话,却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说是当年,其实也就是去年的事儿。
那个时候,政委老婆又给傅团张罗了相亲,但当时相亲的对象并不是傅团现在的老婆,而是政委老婆的侄女。
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相亲当天政委老婆的侄女没有出现,出现的反而是傅团现在的老婆云敏。
“我估计应该是来救场的。”刘猛这么说。
看在政委老婆的面子上,傅团并没有爽约。
这是后来傅斯年明确的拒绝了云敏。
“你怎么知道的?”苏竹疑惑。
“这不巧了吗?傅团拒绝云敏的时候,我正好在他们旁边的墙上偷懒呢。你可别告诉别人哈,那可是我的偷懒圣地,喂完猪之后上那个墙上一躺,晒着太阳美滋滋的。”
只不过,刘猛也不知道的为什么上午傅团刚拒绝了云敏,到第2天早上他们就对外宣称处对象了。
“都说女人多变,我看啊,有些男人也不遑多让。”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说副团的家里又出乱子了?”
“还不是傅团娶的那个媳妇儿。”
刘猛摇了摇头:“你说这种相亲不久之后就结婚的,哪有什么感情基础呀,相亲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结婚,结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生子吗?
副团之前一直不结婚,现在熬到二十七八了,年龄也大了,肯定急着要孩子呀。你说这个云敏也是,你不准备生孩子,你就别耽误人家大龄男青年了。
和人结婚了之后才说,几年之内不准备要孩子,这不就闹矛盾了吗?”
苏族:“所以是因为孩子的事情?”
刘猛顿了顿:“具体的咱也不知道,但我猜是这样。”
苏竹:“……你滚一边去吧。”
她转身就走。
“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啊?”
“粗鲁?我傻傻的站在这里,听你说了半天废话,没有揍你就已经算是很文明了。”
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为什么副团今天这么奇怪。
“别生气了,我再去打听打听告诉你。”
“可别,我对付他的感情生活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刚才很奇怪而已。”
“我也没说你感兴趣啊……下午一起去食堂吃饭,每次食堂阿姨打饭的时候,看到你总会不自觉的多盛一点,我也能跟着沾光。”
“不了,我朋友来了,下午我跟我朋友一起去食堂吃。”
“你朋友?”
“对呀,他们也入伍了。”
“哎呀,你这负心汉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苏竹翻了个白眼:“滚远点儿。你要真按新旧来算的话,那你也是新人,人家是旧人,我这个人可是很恋旧的。”
刘猛顿了顿,继续哭诉:“你这负心汉是只听旧人笑,哪闻新人哭啊?”
“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