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生之朝日
作者:第二TWILIGHT   小马宝莉:银星笔记!最新章节     
    战斗一触即发。朝日迅速冲向银星,打算用长棍袭击她,但露娜先一步猜到她会拉近距离,便提前用魔法打乱了她的步伐,虽然缩短了距离但让她偷袭的计策未能奏效。夕月见状也立刻投入战斗,突然出现的三个分身一下子扭转了局势。虽然分身单体的能力不及本尊,但也和本尊差不多。再加上她们又是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协同作战这样的事即使不事先去锻炼也是可以做到的。夕月利用分身的特性,一瞬间向露娜射出好几道光束,在月亮公主勉强躲开的同时朝日有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准备一击必杀。不过,银星的及时出现让她的攻击再次未能奏效。神出鬼没的朝日,攻击范围全面覆盖的夕月,两匹对魔法颇有造诣的小马陷入了苦战。刚刚的两次攻击消耗了她们不少体力,必须速战速决。
    “夕月,你说为什么有那么多小马试图挑战我们,其中也不乏一些很有实力的对手,但最后他们都失败了?”回到原位,朝日飘着长棍站在夕月面前问。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所使用的魔法并不适合战斗吧。”夕月一边说,一边又和分身摆出攻击的架势。很明显,靛蓝色独角兽的话只是客套话,无法获胜的原因并不是对手没有实力,而是即使有实力也无法破解她们的攻势,就像现在的露娜和银星一样。
    “露娜公主,这样下去形势对我们不利,”银星说,“您有什么提议吗?”
    “与其尝试去同时击败两匹马,不如先集中对付其中一个,”露娜回答,“不妨就从朝日开始。在作战上,她的局限要比夕月更多。”面对来势汹汹的朝日,露娜朝银星点了点头。白色独角兽心领神会似地启动领域魔法,将战场转移到了领域内部。在这里,露娜和她的能力都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虽然此前吃过了亏,但料到同样的攻击对银星自身也会造成伤害,朝日也无需顾及其他事,便一口气冲了过去。夕月未能和银星交手,自然也没能意识到问题。就在长棍即将触及银星额头的时候,剧烈的震动再一次袭击了她。不同于此前的那种压迫感,这一次像是有种被电流击穿全身的感觉。而因为不了解术式发动的原理,她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情报传递给夕月,没等她开口便已经昏迷过去。夕月见状想要帮忙,但露娜已经先一步封锁了她援救的路线,分身能力在露娜面前毫无优势可言。
    “朝日……”尽管不情愿,夕月却也只能看着她落在地上,然后被银星束缚。
    “接下来就只剩下你了。”露娜上前一步对夕月说。
    那究竟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情呢?
    “妈妈,这世界上会有两匹长得完全一样的小马吗?”
    “不会哦。但是,的的确确会有些小马和其他小马长得特别像。可能是眉毛,可能是眼睛,甚至是鬃毛的颜色和形状都会很像。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是两匹不同的小马。”
    “我见过!有一匹和我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蓝色鬃毛的小马——”
    “这个话题先放在一边吧。朝日,该洗漱准备睡觉了哦。”
    “嗯,好的,妈妈。”
    朝日想起来了,这是她和妈妈之间的事情。因为见到了一匹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马,妈妈的脸色大变,甚至第二天一整天都沉着脸。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让自己谈论这件事,不过从那之后,她也就不敢再提起这件事。因为,她是妈妈眼中的乖孩子。
    “你是个乖孩子,不应该去知道的事,就不应该去知道。”妈妈常常这样对她说。为了能够讨妈妈欢心,朝日只做服从妈妈要求的事,当然这也仅限于妈妈看到的地方。而在魔法学院的附属班里,朝日则是一个极为顽劣的孩子,经常闹事不提,还经常用魔法欺负其他同学。但,这些都是妈妈和塞拉斯蒂娅所不知道的。在乖巧的外衣下,原本的心灵已经扭曲了,坏掉了,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魔法一样。而实际上,这正是双生之翼的后裔们身上残留的魔法在作祟。随着时间的推移,魔力的积累会越来越多,迷失自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自我彻底迷失后,原来所认识的小马就像是换了匹马一样,内在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匹小马。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她的妈妈便去世了。其直接结果便是朝日的迷失过程并没有完成,她依然保留着以前的性格,同时也有着另一半被改变的个性。这就是她在战斗时如此狂放的原因——这是内在性格的体现。
    无家可归的朝日便被塞拉斯蒂娅公主收留了。公主看出她在魔法上颇有资质,便将她当作自己的内弟子。值得一提的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她再一次见到了那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马。“咦,是你——”朝日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你们认识吗?”公主看着她们问。
    ““不认识,”靛蓝色独角兽开口了,“但是妈妈告诉我,有一匹和我长的很像的橙红色小马,或许她就是我一直没见过的姐姐。”毫无疑问,她说的正是朝日。
    “你……”朝日忽然愣住了。
    “看来你们是没能生活在一起的双胞胎呢,”塞拉斯蒂娅对橙红色独角兽说,“朝日,让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夕月。看来,你们既是同学,也是姐妹呢。”
    “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姐姐。”虽然夕月脸上几乎面无表情,朝日还是能够从话语中感受到那份激动的心情。“我也一样,夕月。”作为回应,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从那天起,她们就生活在一起了,两匹马一起上课,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睡觉,形影不离,完全不像是分开长大的双胞胎。塞拉斯蒂娅很欣慰她们能够成为自己的学生,两匹小马都有相当优秀的资质,就像是一对未经打磨的璞玉,若是善加利用一定会有所成就。不过这时,她还并没有意识到两匹马的问题所在。真正发现问题还是在学院举办的比赛上,当朝日和夕月分别以相当大的优势晋级时她尚且很欣慰,但当她亲眼看到她们如何欺负已经战败倒地的学生时,她知道自己又犯下了一个无法原谅的错误。
    那天之后,以强大的力量相逼,她将朝日和夕月逐出师门,本以为一切会就这样结束,但当她得知她们是双生之翼的末裔时,她便意识到这一切才仅仅是个开始。但此时的银星尚且在外奔走,她和露娜还要维持小马国的秩序,于是这件事便暂告段落。直到失窃案发生。
    “朝日,醒醒。朝日,”夕月不停地呼唤着昏睡中的橙红色独角兽,“醒醒,我们被抓了。”
    “唔……面包,不要抓我……”朝日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全无醒来的意思。夕月无奈,也只好将她丢在一边。在图书馆的战斗因为朝日的莽撞导致被露娜和那只白色独角兽擒获,尽管这是个大概率事件,但她们还是希望能够全身而退。不过,雕像现在并不在她们身上,所以就算她们被抓也没关系。夕月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铁栅栏外的小路。这里大概是小马国的地牢 为了避免独角兽罪犯逃脱,地牢上方和牢房内都设有能够屏蔽魔力的结构,这样一来他们就无处可逃了。夕月明白,她们的命运已经无法由自己掌控。
    但是还有谁会来救她们呢?大概没有了吧。知道她们的事情的小马,也不过两位公主和那位闯入者而已。所以,这样的期盼或许真的只能是臆想。既然已经被抓住了,等待她们的便只有死亡。对小马国而言,它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也许,这会是个新的开始。
    但,她们大概是看不到了。
    “喂,你们,为什么会沦落至如此地步?”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冰冷声音让夕月顿时提起精神。这个声音她从未听过,但明明外面一匹小马也没有,那么究竟是在哪里,又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情?”靛蓝色独角兽警惕地张望四周。
    “我当然知道,”那个声音回答,“数千年来的记忆积累于此,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难道你就是双生之翼?”结合家族的历史,这大概是夕月唯一能够推断出的结论。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将会了解到家族细思极恐的一面:双生之翼从来都没有死去,而是寄宿于家族成员的某处,不断积攒着力量,从未离开过。传说,都是假的……
    “真是可悲啊,没想到我的族裔竟会亲自否定先祖的存在,”双生之翼嘲讽道,“那么,你也一定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匹马的力量,现在会需要两匹马来继承。”
    “你的意思是——”
    “你们都是我的后裔,”没等夕月说完,双生之翼便打断了她,“原本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衰弱,而且在漫长的时间中,力量本身也在不断变化着。与其由一匹小马来承受平衡力量的痛苦,还不如干脆地将力量交由一对双胞胎,以更好地保留这份力量。”
    “但是,很明显你们似乎并没有继承我的力量,”它接着说道,“连小马国的公主都无法战胜,还想要让我复活吗?真是异想天开。”夕月无法反驳,只能低下头被它训斥。
    “面包,面包,嘿嘿……”还在做梦的朝日吸引了双生之翼的注意。
    “我明白了,”它叹口气说道,“你们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有原因的。那么我问你,你究竟是希望继续守护她,还是选择与她共同承担这份力量,实现夙愿?”从它的话来看,很多夕月不知道的内情它似乎都知道,而且看到朝日的时候,她的口气忽然变了,似乎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与她们的先祖的不同之处。
    “我选择——”原本脱口而出的答案却在即将说出的一瞬间迟疑了。很明显,无论她怎样回答,双生之翼都会依据她的选择采取相应的行动。如果她选择前者,大概自己就会成为它的傀儡;而如果选择后者,不仅她们两个都逃不掉,而且能不能拥有原来的模样都是未知数。而且,母亲曾经不止一次地嘱咐她,“要保护好你的姐姐”,所以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我选择,继续守护她。”夕月下定决心说道。
    “是吗?好。”话音未落,强烈的眩晕感便弥漫全身。夕月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哼,脆弱的家伙,”几分钟后,双生之翼便主导了夕月的身体。经过短暂的适应,她已经可以灵活地操纵这副躯体,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逃出这里。在破坏栅栏之前,她回头看了熟睡的朝日一眼。她并不理解夕月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但既然这是她的选择,它也应该尊重她的意愿。“不过,虽然脆弱,但值得钦佩。”
    “居然被破坏成这样,”得知夕月越狱,闻讯赶来的露娜公主感叹,“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在屏蔽魔法的情况下还能使出破坏铁栅栏的力量?”
    “也许,这并非是夕月所为,而是另有其马,”银星看着被破坏的铁栅栏思忖道,“以先前的经验可以判断,她并没有能够破坏牢房的力量,不过很有可能——”说话间,白色独角兽的目光移到了仍然在熟睡的朝日身上。原本银星寄希望于她作为突破口,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失败了。因为,很有可能朝日对这些事一概不知。
    “唔……面包……”她的口中仍然呢喃着什么。
    “她是怎么做到栅栏都被破坏了还没有醒的?”既然如此,她们肯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熟睡的朝日被再次送入牢房,这次她们在牢房的四周都布满了力场,以防她使用魔法逃跑。事态的复杂似乎超出了一开始的预料,但她们还是觉得,不应该给塞拉斯蒂娅增加负担。
    “老师她……应该不会有事吧?”银星有些担心地想。
    “不会,”露娜回答,“你要相信姐姐的力量。”
    而在地牢之上,意识已经被双生之翼夺取的夕月径直冲入皇宫,吓跑了秘书的同时还把尾随而来的卫兵全部击溃。塞拉斯蒂娅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来,不紧不慢地从王座上站起身。
    “你终于来了,”话语中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但很可惜,比我预想的还是慢了些。”
    “哼,数千年来,双生一族的力量竟已经弱到了如此地步,还真是遗憾。”
    “你是说一族?不,原本就没有什么双生一族,你的那些所谓的后裔,没有一个实现你的理想。即使我不去抹消你们的存在,你们最后也会泯然众人,不是吗?”
    “在绝望的境遇中寻求希望,这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很遗憾,你们选错了方式。”
    “对也好,错也罢,既然这是我们选择的路,我们就会毫不迟疑地走下去,”双生之翼一边说,一边摆出战斗的姿态,“即使是其他小马眼中神明一样的你也不例外。倒不如说,如果能够将你击败,那么小马国就将归我们所有。”角上的靛蓝色光芒愈发变得耀眼,这是强烈的心愿转化成魔力的表现。塞拉斯蒂娅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在双生之翼发动攻击之前,她就用魔法皇宫外的环境置换成了秘境,这样战斗就不会波及到中心城。
    对于塞拉斯蒂娅和双生之翼而言,光束的攻击根本不痛不痒,因此比起使用光束,近身的交手更能够展现实力和压制对方。很久很久以前,在征讨大陆上的黑影军团时,她曾经用过一把刻有太阳印记的长柄斧,如今在秘境中她再次取出这件武器,一同武装的还有同为金色的铠甲。对方见状也不遑多让,橙红色和靛蓝色的组合铠甲和长枪围绕在周身,她们之间的对决颇有几分古代骑士决斗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夕月的存在感越发薄弱,双生之翼也不再等待,直接将她的身体变为自己原本的模样:白色的身体,双色的鬃毛和瞳孔,还有那对异色的翅膀,一眼望去仿佛是两匹小马各自的一半拼接而成的。
    “看来在千余年的等待中,你的力量也积蓄了不少呢,”太阳公主感叹,“真遗憾,当时的我如果看穿了你的身份,想必也会有今天的战斗吧。”
    “但是很遗憾,现实不容许假设,”说话间,双生之翼也完成了自己的武装,“接受你的命运吧,塞拉斯蒂娅。从明天开始,小马国的太阳将不再属于你。”太阳公主明白,这场战斗她只有胜利这一个选择。不仅仅是为了小马国,也是为了给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做个了结。而现在真正让她放心不下的,大概还是银星。那孩子的未来,还要靠她自己去探索。
    “那么,开始吧。”塞拉斯蒂娅决然地飘起她的长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