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又是一头雾水。
皇帝听到此处,将目光挪到自己不争气的弟弟身上。
贤王垂首,不敢看皇帝,他似乎已经感受到皇兄愤怒的眼神。
姜丰远是皇帝亲封的征远将军,趁着将军为国征战之际,翘征远将军的墙角,他真有脸干得出来!
难怪元夕要对他出手,小家伙是不吃亏的性子,没将他扒的一丝不挂,大概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皇帝怒火中烧。
陈老爷子也怒气冲冲的盯着贤王。
当年心婉有意他,结果贤王嫌弃心婉出身不够好,比不得其他大国的公主。
狠心将心婉抛弃,好在心婉当初也未付出多少感情。
这件事,皇上和陈家都知道。
却不想,他如今趁着丰远不在,竟然对心婉再起了想法。
今儿回去,他就搬到姜家。
再看到贤王,势必打断他的狗腿。
皇室子弟又如何,敢欺负他女儿和外孙,给他头拧下来当球踢!
贤王转头看向后方的小崽子,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吆吆吆,还瞪我。】
贤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仅想当我后爹,还想让我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还有我,全部改名改姓当你的儿女,臭不要脸!】
朝臣:我尼玛!
好劲爆的消息。
他们听到了什么?!
堂堂皇室子弟,贤王,竟然想做接盘侠!
他们一个个垂眸,心里的小九九一个接着一个。
一向风度翩翩的姜元晟听到此处,惊得半晌都未回过神。
皇帝看着贤王,犹如看到一坨屎一般。
皇室的污点,他君家百年的名声,全被这不要脸的狗东西霍霍了!
皇帝使劲掰着龙椅,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
郑光觉得自己再不说点儿什么,就对不起儿子的那座金山。
“皇上,臣要参贤王殿下!趁着征远将军保家卫国之际,堂而皇之,勾引将军夫人,实非君子所为,对不起先皇教导!”
国舅爷往前一步,指着跪在地上的贤王。
“皇上,臣以贤王殿下为耻!”
陈老爷子声情并茂:“皇上为臣做主啊!臣请求狠狠处罚贤王!最好是,打断其狗......其腿,拉到先王陵前反悔思过!”
只有贤王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不是来讨钱,抓贼的吗?
怎么现在,没人为他出声。
就连一向锱铢必较的郑大喷子郑光,唾沫点子乱溅,只为参他。
还有国舅爷,他为何也掺和进来了。
贤王狡辩:“皇兄,这纯属污蔑!”今儿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认他有过这种想法。
不然皇兄和母后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臣弟不过是找陈心婉叙叙旧,哪有那些心思。”
【骗人,你昨儿还让我娘亲跟了你呢,别不把小孩子当大人看,我记性可好了呢。】
贤王紧紧攥住拳头,若不是皇兄交代过,不能暴露能听到姜元夕心声这件事,他早将这个小屁孩儿拉出去。
姜元夕现在看贤王哪哪儿都不顺眼。
【长得丑,个儿不高,难怪这么多年找不到媳妇儿,单身狗一枚。】
【呸,鄙视。】
贤王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皇帝朝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只要贤王暴起,就将他捂嘴拖下去。
好在贤王强忍下了怒火。
“皇兄,就算此事是我的错,但臣弟府上失窃一事,还没个结果,求皇兄帮臣弟做主啊。”
上头的皇帝默不作声。
贤王又将视线挪向御史郑光,“郑大人,您说呢?”这位可是朝堂有名的郑大喷子。
伸张正义一事他最在行。
郑光转头看向另一边,哎吆,这金銮殿的桌子不错,金丝楠。
贤王又看向国舅爷。
“国舅爷?”
国舅爷抬头望房顶,嗯,这雕花儿不错,还嵌了金子。
“太子殿下!你觉着呢?”其他人也就罢了,太子可是他的亲侄儿,平日里有好东西,他没少往东宫送。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总该向着他说话。
却不想太子直接装起了耳聋。
“皇叔说什么?本殿病情未愈,许是伤到耳朵了。”
对不起皇叔,实在对不起,太子心里道歉。
元夕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贤王:“......”
其他人见郑光,国舅爷,还有太子都未接手这件事,哪儿还敢插嘴。
皇帝心想,只要接下来没人为贤王伸张正义,这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吧。
大不了,他将那三座金山取出一两块,安慰安慰贤王。
“不是,”贤王心里憋闷,“那贼子将我府上青石板都撬走了,你们却默不作声!”
“这到底为什么啊!”最后这声,贤王声音都喊岔劈了。
“嘿嘿嘿。”姜元夕捂嘴偷笑。
【谁让你打我娘亲主意,没给你偷光,那是看在我娘亲的面子上。】
这下,朝堂一片寂静。
贤王的府邸竟然是公主偷的!
陈老爷子:偷的好,偷的妙!
韩国公:不愧是他亲孙女儿。
【早知道就该让王晗琪将你裤衩子偷完,哼。】姜元夕抱胸。
姜元晟无奈摇头。
不打自招,满世界大概只有妹妹一人又这样的本事。
贤王猛地看向国舅爷,国舅爷心虚。
小丫头偷就偷,想那么多干什么,谁能捂住那小丫头的心声呐!
上头的皇帝只觉不妙,他赶忙看向身侧的曹成。
曹成会意。
“下朝!散朝!”
皇帝忙奔向金銮殿门口,那样子好似身后有巨兽在追。
【皇帝爹爹跑那么快做什么,我不是还给你分了三座金山,还有无数金银珠宝吗?怎么瞧着不太高兴呢。】
皇帝:......腿没有嘴快,他今儿终于意识到了。
【太子哥哥躲主子后头干什么,躲猫猫吗?三大车珠宝,怎么也不见太子哥哥戴一两件出来炫耀。】
太子:......人麻了,以后他该怎么面对疼他爱他的皇叔。
【郑大人,郑宇哥哥我可是分了他一座金山,你可不能参我哦。】
姜元夕一口气供出了所有人。
贤王颓废的坐在地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们都是同谋!
和姜元夕那丫头一样!就连皇兄都背叛了他。
就为了谋他的财产。
贤王气红了眼睛,三十多岁的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哭的不能自已。
他艰难地爬起来,跑向门口。
一声“母后”响彻整个大殿,众臣掏了掏耳朵。
姜元夕嫌弃的瞪了眼。
【多大的人了,还找娘告状,羞羞。】
跑到门口的贤王哭的更惨了。
众臣齐齐看向姜元夕,他们都不确定了。
护国公主是两岁吧。
可为何跟个活阎王似的。
就连贤王殿下,也惨遭她毒手。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姜元夕不解。
【都看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自己哭哒。】
众臣:你是什么都没说,可你又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