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疫情前。
    ……
    三月的北京清北大学还有丝丝寒意，早上出门，杨涛身上全副武装：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有厚厚的袜子，穿着厚厚的安踏牌的鞋子。当他从未名湖畔走过，突然听见几声乌鸦的叫声，他顿感不详，匆匆忙忙在未名湖畔走过，来到清北艺术系教室门前，看见贝贝与蕊蕊从教室门口出来。
    “贝贝，你好！” 杨涛说完话，发觉说话说错了，看见蕊蕊脸色由红都变紫色了，他发觉说错话了。
    “吆，你眼睛长裤裆里了，这么大活人，你眼里看不见。”蕊蕊嘴像一把刀子， 割得杨涛心生疼，蕊蕊说完，努努嘴，看着杨涛。
    贝贝确实比蕊蕊漂亮，黑色头发像瀑布般地从头顶披散下来，半遮脸面。几缕刘海俏皮披散下来，半遮眼睛，好看极啦！美女，杨涛怎能不爱呢？他像被魔法定住，动弹不得，谁知惹恼蕊蕊。
    杨涛看见蕊蕊，挺紧张，心里七上八下，他拧着头皮不由迎上前去。
    “海珍是演《雷雨》吧。，他在《雷雨》演四凤。”杨涛怯怯声声地说。
    “《雷雨》里的四风，她戏份挺多的，可难为杨兄弟啦。”蕊蕊又加一句。
    ”繁漪谁演？“杨涛加上一句。
    贝贝搭不上话，赶紧对蕊蕊使眼色，蕊蕊会意，故意装着什么不知道。蕊蕊嘴里却说：“我们在班里还有急事，我们不奉陪你啦！”说完，她们就转向清北艺术系教室走去。
    今天，是星期天，在清北寝室里，大多数人赖在床上不起来，难得休息时间。
    杨涛不放心海珍，就向艺术系走去。走到门口，忽听到蕊蕊对贝贝说：“我脸比你黑点，这有什么，杨涛这人不行，看人下菜碟，海珍比你白了点，就往上贴，就往上贴。”她说吧努努嘴，意识，杨涛这人真不识抬举。
    说得贝贝脸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又道：“杨涛脸圆圆的，脸上长满青春痘痘，像什么？像什么？”说完，就笑起来。
    “像，像，癞蛤蟆。”说完，贝贝就转换脸色笑起来。
    “癞蛤蟆想吃白天鹅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杨涛是癞蛤蟆，海珍是白天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蕊蕊得意笑起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贝贝笑着说。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癞蛤蟆，自己还不自知。海珍是白天鹅，自己是癞蛤蟆，癞蛤蟆想吃白天鹅，那是别人的认知，别人的以为？自己真的是癞蛤蟆吗？自己考上清北大学，在中学已是风云人物，谁知在清北大学，自己竟是癞蛤蟆，真的还无意识。原来，自己的相貌，在别人眼里是癞蛤蟆。
    ·····
    杨涛天真以为海珍喜欢他。不喜欢小帅哥，她免不了俗？不知她竟？她竟免不了俗，自己待在这座小城，因为她！严海珍。那海珍这只白天鹅为什么落在这座小城呢？杨涛心里纳闷。
    自己落在这座小城，是因为自己所在外贸公司是出口为主，疫情期间，外贸下滑，收入锐减，他只好选择离开那座城。现在，在这所小城碰上她？是因为疫情？他不知迎接她呢还是回避她呢？她也在同一座城市。
    ······
    “你在想什么？看你低头沉思。”赵峰站在杨涛身后，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杨涛，忍不住反问他。
    赵峰是他们公司期刊新闻主编，诗词曲赋样样精通，又比杨涛年长几岁，犹擅长七绝。杨涛是赵主编诗友，经常向赵峰请教古诗问题。杨涛希望在他造访公司之际，当上媒人，为他与海珍牵线搭桥。
    赵主编答应下来，他说见机行事，为杨涛与海珍穿针引线。
    赵峰与杨涛相互对望，最后不由向竹亭望去。
    竹亭在桑榆河对岸，在小铁桥连接处，由竹子编织而成，是赏景的最佳去处。河边垂柳依依，河岸樱花似锦。柳树和樱花间的种植的绿植郁郁葱葱，加上河岸蔓生一排排长长的竹子，编成篱笆墙，自是新雅别致，譬具一番风味。
    “我在想，我脸上长满痘痘，人们叫癞蛤蟆，在大学里，我的绰号叫癞蛤蟆。” 说着，杨涛对着赵峰笑了笑。
    “抱歉，我来迟了，让大家久等了。”
    在他们身后传出了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子笑声。
    众人不由的转过身去，一个二十出头女子袅袅婷婷向他们走来。她像春天的一抹朝霞，映入众人眼眸：
    她，明眸皓齿！她，身材袅娜！她，顾彩神飞，惊为天人！
    赵主编眼睛陡然一亮，心想：济源小地方，竟有如此出众的女子。他竟被她吸引，不由走过去，笑道：\"记得小时候有首古诗写人，我不大相信，现在一一对景，你却像是从古诗中走出一般，看来，古人不欺我也。″
    众人听了赵主编的风趣幽默的话，不由地笑了。
    \"你又在故弄玄虚，让我们这些脑瓜笨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一旁一直不出声的杨编辑打趣道。
    赵主编听后，嘴里念念有词：
    江南二月春，
    东风转绿苹。
    不知谁家子，
    看花桃李津。
    白雪凝琼貌。
    明珠点绛唇。
    行人咸息驾.，
    争拟洛川神。”
    “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赵主编说完，又念一遍。
    “应是怀川二月春，东风转绿苹。”这样天时地利人和才应景。”站在赵主编旁边，杨涛 笑了笑说。”
    谁知严海珍听了两人的对话，知道在打趣她，脸微微一红，低头细语道：\"我有那么好么，我不过是个相貌平平，才疏学浅的小女子罢了。”
    说罢，赵主编又引杨涛与海珍相识。
    海珍海 笑说：“他是学长，叫杨涛，他是我大一开学引荐人。这里除王师傅外，我们都认识。”
    在一旁的赵峰问道：“我在黄河大道旁经常看到‘玉川大地’，我不解其意。”
    在一旁易彬插过话来：“玉川大地从怀川大地而来。在中国地图上，可清晰看见山西与河南交界处有太行王屋二山，二者相连一直到黄河边，与东西走向黄河成三角形，这一小块平原也是华北平原。”
    易彬不紧不慢地解释。
    “这一小块平原也是华北平原一部分，俗名叫牛角川，大名叫怀川平原，焦作济源分家后，济源这一小部分又称玉川大地。″
    易彬解释道：“怀川，玉川又有典故呢。
    卢仝，誉为茶仙，他的（七碗茶歌）很有名，说吧，他念到：
    日高丈五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
    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
    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
    闻道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
    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
    仁风暗结珠蓓蕾，先春抽出黄金芽。
    摘鲜焙芳旋风裹，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余合王宫，合事变到山人家。
    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剪吃。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 。
    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
    易彬看着杨涛，故意拉长声：“典故是两腋生风，卢仝，号玉川子，玉川大地就是这样来的。”
    让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玉川大地是这样来的。
    赵主编一边打量着易彬，一边打量着杨涛。一瘦一胖，一英俊潇洒，一相貌平平。杨涛在他心中分量已发生变化。 拉郎配行不通，虽然杨涛向赵峰通过气，但赵峰心里决定让海珍选，选她心中爱着的人，他心里已释然了，他只好看着局势朝着相反方向发展。
    司机王师傅等的不耐烦，又再催促。严海听了，不再出声，与众人一齐，鱼贯上车。车子开动，缓缓地驶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