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助理在一旁看到赖华山那疯癫的样子,是真的觉得百般无奈。
年轻时的赖华山,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做事沉稳果毅。
他只是差了一点运气,才会输给了穆明重。
如果赖华山好好经营,那他如今其实也不比穆明重差的,甚至可以作为一个可以牵制住穆明重的人,风光无限,手握重权。
要是他再好好和自己的妻子多生几个孩子,而不是在外面乱搞女人,再着重培养一下自己的孩子,那将来有一天,将高位夺过来变成姓赖的,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曹助理算是看明白了,赖华山当年输给穆明重,就是有原因的。
他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为人睚眦必报,丝毫不考虑大局。
只是曹助理已经跟了赖华山这么多年,如今想脱身,已经难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赖华山,只是近几年赖华山做的事情越来越离谱,也越来越不听取他的意见。
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看着赖华山一步步走歪,一步步将自己毁掉。
而曹助理自己,也只能从原本类似谋士一样的人,变成了一个跑腿。
唉。
赖华山回到家之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不能相信自己陷入了穆明重的局里面,也害怕穆明重拿到了证据,会怎么对付他。
他满心焦灼,忍不住胡思乱想。
赖华山在书房里继续发疯,将一切能砸的都给砸了,家里的管家和保姆完全不敢上前,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而穆明重拿到穆楚送过去的u盘,心里也淡定了许多。
不过,还不急,得慢慢折磨一下这个老对手。
还不等穆明重有动作,秦式宏就亲自来拜访了穆明重。
秦式宏也是和赖华山一党的,他们狼狈为奸多年,做过不少恶事,如今亲自来拜访穆明重,倒是让穆明重有些意外。
秦式宏递过来非常厚的一个文件夹,还有几个u盘,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不敢直视穆明重的眼睛。
“我不敢说这几年我有多干净,但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也要看着他死!”
最后一个字,秦式宏是咬着牙发出来的。
“我早就跟我女儿说过了,不要害怕赖鸣,有事就回家找爸爸,但是她还是被赖鸣威胁到了。赖鸣骗我的女儿,说如果不跟了他,他就让赖华山来整我!我这个傻女儿,怎么就信了呢!”
秦式宏捂着脸上下搓了搓,手放下之后,是满脸通红。
“这里是......我们两人......这些年做过所有事情的证据。我留了一手,就是因为我觉得赖华山就是一条疯狗,以防哪天他反口来咬我,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如今我的女儿死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穆先生,这些证据你随便用!就算把我一起拉下去了,我也在所不惜!”
穆明重没有亲自接过这些东西,他身后的助理将东西拿走之后,穆明重才拍了拍秦式宏的肩膀,叹了口气:
“节哀。”
说完,穆明重就送客了,没有多留他一秒。
而秦式宏走了之后,却是和木依布德活佛一起,去到了赖华山的家里。
三人坐在一起,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
他们的孩子都死了,都是因为赖鸣才死的。
“赖先生,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的女儿被你儿子拉着垫背去了,如果今天你不给个交代,我们跟你没完。”
刚刚还是一副慈父面容的秦式宏,如今在赖华山面前,换了一副阴狠毒辣的嘴脸。
木依布德活佛喝了口茶,随即又把那茶吐了出来,连着杯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什么玩意儿,难喝死了。”
见眼前这两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了,赖华山心底气得冒烟。
但是他们这个铁三角,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要是豁出去了,谁都不会好过的。
赖华山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们,咬着牙问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
木依布德活佛冷冷哼了一声:
“我的女儿连腿都没有了,最后醒来只见了我一眼就匆匆走了,我想怎么样?我想让她活过来,完完整整地站在我面前!”
秦式宏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翘着二郎腿,满是不屑地看着赖华山。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找人弄死了我的女儿,她明明可以活着的,从京市转移回我老家的时候,她还会说会笑,就一晚上的时间,就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赖先生,狗急跳墙啊!”
赖华山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
“每人三千万,真金白银打到你们的账户上,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秦式宏冷笑连连,他将杯子一扫,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放你娘的狗屁!你说给我们钱,什么时候给过?开玩笑,这么些年我们跟着你鞍前马后,给你办了多少事情,你给过我们几次钱?我不会再信你半个字!”
赖华山见他们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为了不让自己立刻栽掉,赶紧让曹助理给两人的账号上划款。
过了许久,等秦式宏和木依布德活佛收到了钱,他们两人才冷哼着转身离去。
只留赖华山一人,在原地继续发疯。
就在他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他走回了自己的卧房,却又听到了卧房里传出来暧昧不清的声音。
他慢慢地挪开了门,发现自己的老婆,正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床上厮混。
那男人的肩背十分健壮,他的身下是自己那个刚刚死了儿子的老婆,一边哭,一边抱着那个男人。
“别哭......别哭,我来安慰你!我什么都给你,你以后有我,什么都不用......不用怕!”
“呜呜,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呜呜呜!”
赖华山在门口站了许久,一直听着。
他既没离开,也没进去。
管家和保姆都躲了起来,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赖华山碰上,他们就得遭殃了。
直到屋内的两人结束,他才转身离开,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谁也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