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壶，或是壶壶卵，何者为宜？
陈源摩挲着下颚，
选择一只成熟度较高的壶壶，确乎能省去不少心力，领回府邸，稍加调教，即可榨取果汁，助其完成诸多试验。
然而，此等壶壶亦有局限，其潜力已定。
壶壶自身之力，以及对果实之理解，皆有瓶颈。
前者关乎发酵之功，后者直指酿制之质，两者皆至关重要，故各大家族皆倾向于自育壶壶。
当然，寻常初阶乃至中阶的驯养师，使用驯养师公会所养之壶壶，已然绰绰有余。
然对陈源而言，尚欠些许火候。
若欲从灵兽卵开始培育，
则需时日教导壶壶关于果实之道，此乃渐进之过程，一月两月，乃至更久。
此外，还需针对壶壶制定专业之育成方案，颇为考究。
此事陈源亦须纳入考虑。
于是，问题浮现。
是选取一壶壶以作过渡。
亦或选取一卵以待培养。
乔北伊问：“是否觉各有长短？”
见陈源点头，乔北伊微微一笑。
“随我来。”
乔北伊引领陈源步入壶壶繁育之地。
途中，陈源目睹众多壶壶缓步爬行。
有驯养师将特定果实交付壶壶，由壶壶自行收入壳内。
“这些驯养师在教导壶壶辨识沙鳞果。”
“那边几位驯养师正在训练壶壶的发酵技艺。”
“每只壶壶的发酵能力，一部分源自天赋，但许多天赋平平的壶壶，可通过后天习得‘胃液’之技，以追赶天赋出众的壶壶。”
乔北伊前行之际，不忘向陈源讲解壶壶驯养之基础。
穿过岩壁通道，陈源三人来到壶壶孵化室。
乔香伊输入指纹，巨大的玻璃门徐徐开启，三人步入其中，陈源一眼便瞧见浸于营养液中的灵兽卵。
数十上百枚，皆为壶壶。
此时，室内工作人员见到来人，颇感惊讶。
“北伊天王，小香伊，你们怎会来此？”
说话者是一位身着白袍的年轻女子，戴着厚框眼镜，短发齐耳，年约三十有余，听其语气，似与乔北伊、乔香伊交情匪浅。
“萍姐，我们是来选灵兽卵的。”
“哦，有新面孔？”唐萍看向陈源：“嘿，还是个小公子，年纪尚轻，成年了吗？”
“人家才十五岁，你想什么呢，萍姐，这般年纪相亲，恐怕会被抓的。”
“这么小啊，那就算了。”唐萍推了推眼镜：“既来之，则安之，需我引路介绍，还是自行挑选？”
“我们自己来，对了，前几日乔家送来的那枚灵兽卵呢？”
“灵兽卵……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倒数第二间孵化室，密码是乔家那边设定的。”
“多谢了，萍姐，改日请你品尝果饮。”乔香伊打声招呼，便蹦蹦跳跳地带路，对那枚灵兽卵显然颇为期待。
唐萍望着三人背影，尤其在陈源身上停留片刻。
啧啧称奇，不解此少年与乔家究竟有何渊源。
先前乔家送来壶壶卵时，声势浩大，说是为天才预留，任何人不得染指。
近几日，正值驯养师领取证书的高峰期，前来挑选壶壶的新晋驯养师不在少数。
其中几位挑选壶壶卵的青年，似乎看中了乔家预留的那枚壶壶卵。
其中还有一位，家中有高阶驯养师的新秀。
其父乃资深金牌训练家。
他带着高阶驯养师前来，点名要这枚灵兽卵，闻知是乔家预留，便拨通了乔家的电话。
据说与乔家大师有交情。
结果话未说两句，便遭一顿臭骂。
大意是，你竟敢觊觎乔天王之物，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觉得乔家这些年给予的便利太多。
接着又是一顿训斥。
那位高阶驯养师悻悻挂断电话，转身带人离开。
当时唐萍便想，这枚灵兽卵会留给乔家哪位天才。
然而，唐萍脑中过了一遍乔家的天才名单，却想不出是为谁预留。
如今谜底揭晓。
只是不知此少年出自何家。
帝都的君家、帝家，还是楚家……亦或是乔家在华夏其他地区的分支……
“第三道门的密码是什么来着？我好像忘记了。”
乔香伊挠挠脸颊，回头看向乔北伊。
乔北伊想了想：“不如试试我的生辰？”
乔香伊：“啊，那我再试试，一九九……成了成了。”
随着最后一道玻璃门缓缓开启。
三人终于踏入最深处的孵化室。
屋内狭小，仅十数平米。
室内仅置一孵化装置。
淡黄色的营养液充盈其中，一枚白点伴着淡淡红纹的灵兽卵漂浮其中。
似有气体注入营养液。
咕噜噜的气泡将灵兽卵托起摇晃。
“这枚壶壶卵如何？”乔北伊看着陈源，嘴角微扬：“你不是在纠结选成熟壶壶还是选壶壶卵吗？”
“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选我乔家的这枚壶壶卵。”
“血统皆为天王级，天赋毋庸置疑。况且乔家有配套的育成策略，按部就班培养，最长不过一月，便能与你的果实搭配节奏同步……”
乔北伊滔滔不绝，陈源听得双眼愈发明亮。
北伊姐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就选它了！”
“而且，孵化时只需用果浆外敷……嘿，就不能让我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完吗！”
“那些之后再说，香伊姐，帮我取出这枚壶壶卵吧。”
陈源嘿嘿一笑，搓着手，有些迫不及待。
香伊走向控制台，随手一拍。
淡黄色的营养液瞬间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