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的悲乐,像是凄厉哭嚎的冤魂,两队身着白衣,头戴草编蓑衣的身影,从对面蹦蹦跳跳地朝着桥这边来。
蓑衣斗笠下根本看不清那些人影的脸,只有森白的手暴露在外,一边蹦跶,一边朝空中挥洒着白色的纸钱。
洋洋洒洒的纸钱之中,队伍中那被白影抬着的漆黑棺材也暴露在了张宸一行人的视野里。
诡异的景象离着众人越来越近,已经逼近了桥的另一端。
逼仄的石桥只有三米宽不到,根本容不得两个队伍。
“妈的,还愣着干嘛?快掉头啊!”
身后的房州焦急的催促着。
橙宫的脸色却是难看异常,“不能掉头,喜轿不能掉头!”
他此刻脸色难看异常,扭头朝着张宸忙问:
“那边什么情况?是鬼还是幻觉?”
张宸此刻也是头脑发懵,有些不知所措,“要是幻觉,我们停这儿干嘛?”
“草!”
橙宫死命挠了挠头,脸上慌得厉害,他身后的百目忙追问着: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这是什么情况?”
张宸就听橙宫嘴里不停嘀咕着:“该不会是红白撞煞吧?该不会是红白撞煞吧?”
而后他又猛地摇了摇脑袋,“不对,不对,新娘子在成亲前就……难道是鬼抢亲?”
诡异的唢呐声在这深更半夜的荒山野岭里,在这寂静无声的半夜,诡异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本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东西,却突然出现,那种异于常理的诡异和压迫感堪比最可怕的噩梦。
眼见对面的送葬队伍就要踏上石桥了,百目焦急地催促着前方的橙宫,“喂,到底该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橙宫此刻万分的崩溃,他又不是专业驱鬼的,只是懂点民俗而已,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妈的,你们就没有什么技能是可以对付鬼的吗?”
身后传来焦急的喊声,张宸眉头紧蹙,他倒是有【痛苦邪灵】这个技能,但是也不知道是否有用,毕竟对方也是鬼,真要对上,他心里没底。
对了,他怎么把那个忘了!
张宸忙将道具栏里一直压箱底没有动过的那把boss首杀奖励拿了出来。
【物品:永恒之刃
品级:紫品的永久性道具
属性:用其对诡异力量可造成实际伤害,并可吸收对方力量来补充自身能量,献祭自身血液可短暂获得力量加持。
用其斩杀boss级诡异存在后可获得各种能力附魔,提升攻击力。
基础攻击力:150
附魔:黑气攻击力加成50,附魔耐久(100\/100)
献祭血液后,攻击力翻倍,持续时间5分钟。
(附魔能量有耐久消耗,消耗完毕后,请尽快补充新的能量)】
普通的武器无法对付鬼,但这永恒之刃可以对诡异力量造成实际伤害,也就是说相当于让鬼有了血条。
只要有了血条,那么就意味着可以杀死。
橙宫几人见张宸突然掏出了一个造型古怪的匕首,拿匕首看起来十分古旧,年代似乎十分的救援。
刀刃为蛇形,手把处雕刻着古怪的图腾和可怖的图案。
那匕首上明显能够感觉到一股古怪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张宸握紧手中的匕首,紧接就将那看似不怎么锋利的蛇形刀刃摁在了左手的手掌心,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很快就溢了出来,瞬间沾满了那漆黑的刀身。
霎时间,一股黑气从四面八方朝着刀身汇聚了过去,如有实质地萦绕在了刀身四周。
张宸握紧了手中的永恒之刃,大跨步地走上了前方不过二十来米长的石桥,而后岔开两腿拦在了石桥的正中央。
他朗声朝着那即将踏上石桥的送葬队伍喊道:
“刘崇生,今日是你头七之日,该是你回魂之夜,我们几兄弟需要送个新娘去镇上,麻烦哥们行个方便。”
“若是你执意要为难我们兄弟几个,那我手里的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扑通,扑通,扑通……
张宸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膛里重重敲击的心跳,前方,那身披蓑衣的惨白身影此刻竟停在了桥头。
诡异的丧乐也停了下来,草编的斗笠遮蔽着他们的面庞,笼罩在一片幽暗之中。
虽然看不到那些东西的脸,但张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诡异和充满恶意的视线紧紧聚焦在他的身上。
邪恶的,粘腻的,像是河床深处腐烂发臭的淤泥。
张宸就这么将刀横在身前,和对方对峙着。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他紧紧握着匕首,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溢出。
拿到永恒之刃的那一刻,张宸看到了显出来的血条4000。
这长长的血条浮在那厚重的黑色棺材上,四周那些鬼影似乎不过是幻象,或者那水鬼的一种术法。
他的攻击力加上用血附魔后的永恒之刃,一刀的攻击力在250左右。
起码要充分伤到对方16刀,才能将对方消灭。
而这期间,他和身后的七人,又有多大的几率活下去?
而且,这石桥下就是河水,这里简直就是对方的主场。
就在双方僵持了几秒之后,桥头的那几个身影忽地闪动了一下,只是一瞬的功夫便前进了两米,紧接又是一个闪动,那几个抬着棺材的身影又逼近了两米。
一股浓郁的像是腐烂淤泥的味道不断地从石桥下的河水中翻腾而出。
瞧见那不断闪现逼近的巨大黑棺,橙宫一行人纷纷丢下轿子后退了好几米。
而此时的张宸狠狠咬了咬牙,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眼底露出一抹凶狠。
“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
唰!
那些白色的鬼影再次闪现,然而下一瞬,张宸却忽然感觉一阵失重。
身躯砰地一下像是砸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四周十分的逼仄,木质的腐朽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眼前是木板,身侧是木板,这是一具棺材?
张宸赶忙伸手去扒拉上方的棺盖,一边大力地想要用脚踹动棺盖。
可紧接,一股粘腻的像是水草的东西,却从身下往身上缠卷了过来,湿漉漉的,粘腻的,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
他身后下果然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