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宸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在生存挑战里看到以前认识的人。
若是以玩家的形式,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他怎么都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
在这样的地点,在这样的时间,以一个关卡boss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张宸现在感到很混乱,他感觉脑子一下子变得一片杂乱,无数疑问和想法在这一刻纠缠在一起,像是理不开的线团。
这位着名的导师如今为什么会变成关卡里的挑战boss存在在这里?
为什么?
难道这些npc全部都是那些消失的人吗?
所以,有一部分人变成了玩家,而其他那些消失不见的就变成了npc似的存在?
“刘老师!”
张宸试着又喊了一声,但显然,对面的人根本没有认出他来,甚至对他的呼喊没有半点的反应。
对方就像是写好了的程序,机械地演绎着自己的台词。
然而,就在张宸脑子混乱的当口,下一刻,周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瞬间变换了场景。
此时,张宸已经躺在了一张冰冷的金属台上,身下冷眼的金属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烦躁的思绪瞬间冷静清醒了不少。
身上的衣服全都不翼而飞了,他像是一个待宰的尸体,被放置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而双手双脚则被固定在金属环内,紧紧地扣在金属台上。
他大力地挣扎了片刻,砰砰地撞击并没有让金属环松开,工具台边穿着无菌服的男人懒洋洋地开口:
“别着急,很快就可以开始了!”
桌边的人转过了身来,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手里拿着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缓缓地走到了解剖台前。
此刻的张宸终于有些慌神了,他锋利地动了动胳膊,问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
解剖台边的人,那镜片下的眼睛微微弯起着,说出的话却几乎让张宸冷了骨头。
“别乱动,要是乱动的话,会切歪的。”
草!
他该不会是要活体解剖他吧?
妈的!
眼见那刀子就要落在胸口,张宸赶忙激活了【缝合体】的能力转化。
锋利的刀刃落在了他的肋骨下方,扎入了皮肤,一点点地划开了他的肚子,一路朝着小腹划去。
只得庆幸的是,此刻的张宸感受不到疼痛,不然他不敢想象该会有多痛苦。
被金属圈困住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圈红痕,红痕两侧被赤红的线缝合在一起。
而就在此时,那手腕突然朝外拉伸,将缝合伤口的线尽数绷断,而后,凑过手腕上断裂下来的手掌便快速迈动着五指跳下了金属台,直奔了放在了不远处椅子上的背包。
瞧见突然变得青紫没有了生气的身体,解剖台边的人下刀的动作不由地顿住了。
那镜片下的眉眼也紧紧皱了起来,似乎对突然失去了生气的身体而感到十分不满。
原本应该是鲜活的身体,如今却成了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他早已腻了,他早已没有任何的兴趣!
举着手术刀的手顿在半空,他看向了突然分离开的手,整个人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愤怒地将解剖台一掀。
原本应该固定在地上的金属解剖台竟然直接被掀飞了出去,张宸瞪大着眼,等回过神,金属台已经连带着自己侧翻在了地上。
他赶忙断开了手脚,从金属台上滚落了下来,而后再次将断裂的手脚合拢了回去,崩裂开的红线竟再次将分离的手腕和脚腕缝合在了一起。
腹腔里的东西因重力往外漏着,张宸慌忙伸着仅剩的一只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
而此时,那早早爬走的手此刻正用大拇指勾着背包袋子,一路从地板上如同蜘蛛一样爬了回来。
断手立刻跳回了张宸的手腕上,他立马从道具栏里拿出了针线盒,飞快地开始缝合起了自己被剖开的腹部。
一边缝着伤口,张宸一边警戒地扫视着四周。
解剖室里的刘老师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空间内只能听到他诡异的念叨声。
“死了,又死了,又是个死人,为什么又是个死人?”
“没意思,真没意思,死人就没必要留着了。”
啪,原本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变成了一片血红。
整个屋子都被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
四周的墙面开始鼓动起来,地面也在鼓动,墙面像是活了过来,微微地鼓动起波浪,还透着一股晶莹剔透的血红。
张宸试探地伸手触摸上了一侧的墙面,柔软而富有弹性,甚至还隐隐跳动着。
这种感觉特别像是胃部或者躯体器官的内壁,而张宸也立刻发现了异常。
他触碰到墙体的手掌仿佛和肉壁粘黏在了一起,不,这种感觉更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张宸心头一跳,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赶忙伸手抓过了背包,立马从背包中抽出了军刀,朝着手掌下的肉壁就扎了下去,
直接将自己的手掌从肉壁上割了下来。
然而刚一割下手掌,空间内就响起了一声怪异的嘶叫,肉壁上破开的口子里开始如开闸的水阀,喷涌出大量的血水。
张宸见状,慌忙后退了几步,一把扯过背包背在了背上,而后快步冲向了不远处放在椅子上的裤子和衣服,
将外套往腰上一圈一系,也顾不上穿裤子了,
看着周围不断挤压,几乎要将门给挤变形的肉壁,猛地撞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然而走廊里依旧是一样的境况,两侧的肉壁在不断地朝内部挤压合拢着,仿佛要将他吞噬。
走廊像是蠕动的肠道,泛着赤红的光芒,四周的墙体不断地朝中间扭曲挤压,下方的地面不断地上下起伏颠簸。
整个空间里回荡着“刘老师”的声音,他似乎已经彻底和这片区域融合在了一起。
如果说,boss是这片区域的话,那他该如何破局?
张宸一时间陷入了难题,面对着不断挤压蠕动的走廊,张宸只得逼退回了停尸房内。
身后冰冷的金属柜散发着死死的寒气,这里的肉壁虽然鼓动着,但是明显没有外面那么激烈,汹涌的血水已经从门缝里灌了进来。
哗啦啦地几乎就要漫延至张宸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