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忍不住走上前抱了抱秦月亮说:“二嫂,你误会了,我们是好人,不做犯法的事,放心啊。”
最后还是云飞把云笙的计划跟两人又解释了一遍,云笙的计划里也有他们夫妻。
云笙的计划是上一个烧烤摊,弄几张小桌子。
云朗和云毅说话费劲就负责做,云笙和秦月亮负责上菜收桌。
至于云飞则带上背包、发圈、负责卖货。
还有于小红,如果她愿意,也可以算她一个,能干点啥就开点啥,可以入股,也可以算工钱。
吃的、喝的、带的都有,种类齐全,还能相互照顾,既省事,又能赚钱,多好。
云朗夫妇立刻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吓死她们了。
她还以为她们要带着家伙去干点啥呢。
次日一早云家就忙的鸡飞狗跳,云笙把需要的东西交代好,就如往常一样,该干啥干啥,只是回来时带回来一大块羊肉和牛肉。
至于家里就忙开花了,切肉、宰鸡、磨竹签,干啥的都有,把盆盆桶桶的都里里外外都刷了个遍,吃的东西嘛,首要就是干净。
还让老太太给买了两只鸡宰了,老太太直嘬牙花子,毕竟这年代谁家不年不节的杀鸡呀,还一杀就是两只。
但是孙女说了杀,那就杀呗,这丫头啊,真是个能折腾的主。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也就是云笙把日子折腾起来了,一家子才这么纵着她,要不哪家能舍得这么来。
“一天风风火火的,不好好卖馒头,又出啥幺蛾子。”杨老太太边干活边叨咕自己孙女。
老太太虽然嘴上发着牢骚,手上的活可是一点没停,按照云笙交代的大小把肉切的又快又好。
云笙把鸡翻过来掉过去的洗了好几遍,才让云大柱把鸡给剁出来,该腌的腌,该炸的炸。
老太太一看这阵杖,捂着心口就走了,真看不了一点,在看下去,她容易回不去,那油就那么半锅半锅的倒,那倒的是油嘛,那倒的是她老太太的血呀!
云母吗,也觉得这个什么烤的主意不错,吃的营生,只要做的好吃,到什么时候应该都差不了,就冲着闺女这做饭的手艺就没问题。
她只是心疼孩子,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还不都怪他们没能耐,但凡他们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让孩子出去跑。
云大柱和云毅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云飞是个没主见的人,但是他听话呀,他妹说啥就是啥,让他咋干他咋干。
云毅一回来就不见踪影了,也不知道又跑哪疯去了,他现在一天比一天好了,虽然话还是说不清楚,但好歹是不怕人了,身后又跟着一帮“小弟”也没有敢欺负他,所以他出去家里也放心,只告诉他别跑太远了。
时间紧任务重,云笙也来不及准备烧烤炉子,她就直接用家里的大火盆,弄点木炭,四周用铁丝围一圈篦子,中间还能放个小锅煮点面啊,炸点啥的都是方便。
忙活了半天,终于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行六人又踏上了“征程”。
怎么说是六人呢,那多出的一人就是张嘎子,要不说云毅选人也是有考量的,张嘎子那孩子是个有眼力见的孩子,别人交了帐就回家了,他不走,他交了帐后,就会在云家帮忙干活,大到上房补瓦,小到砍柴挑水,就连自己打柴,也都会给云家多打回来一捆,反正别管大活小活眼里总有活。
云家人也拒绝过,可拧不过那孩子,你不让他干这,他就干那,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说了,只是家里卖剩下的馒头、吃不过来的鱼啊、云毅打回来的兔子呀,都会给那孩子拿点回去。
不要......
不要?那行吧,这么热的天,坏了可惜,只能喂鸡喂鸭了。
张嘎子还能说啥拿着呗,他明知道这些东西是一定不会拿去喂鸡喂鸭的,但是他还是拿了,因为他吃不吃的无所谓,他想让娘和弟弟妹妹也尝尝他卖的馒头是什么味的。
他感谢云家,感谢云毅哥,是他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天他带着弟弟妹妹上山,其实是想带着他们一死了之的,没有了他们几个娘就能离开了,就不必在受那样的苦了。
爹天天喝酒,喝了酒回来就打娘,打他,打弟弟妹妹,说他们几个是丧门星,还扬言早晚把弟弟妹妹卖掉。
那天,他带着一个男人回来,后来他娘在井边站了一宿,其实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敢出声,他怕娘离开他们。
考虑了许久才做出决定,他带着弟弟妹妹进山了,没有了他们几个,娘就自由了,娘就能离开那个恶魔了。
是云毅哥背着一捆柴,手里还拎着两只兔子,看见他们三兄弟就往路的一边躲了躲,等他们走出去好远,他才下山。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怎么又回来了,追上他们三人,把两只兔子拎起来,左左右右看了好半天,才一闭眼把右手小一点的兔子塞进他手里,不等他拒绝,转身就走,走了一步,又站住了,像是做了很大挣扎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给弟弟妹妹一人块后说了一句:“天黑,娘担心。”
然后就走了。
“哥,是糖,真的是糖噢,我第一次吃这么甜的糖,真好吃,如果每天都吃就好了。”
“哥,你舔舔,好吃。”
看着弟弟妹妹,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窝囊废......
弟弟妹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权利替他们做决定。
为了他们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没舍得离开,他又在做什么......
他带着弟弟妹妹去死,娘真的就能离开,就能自由吗?娘怕是也没了生路吧!
那傻......云毅哥说的对,天黑了,该回家了,不然娘该担心了。
然后他就带着弟弟妹妹回家了,正收拾兔子呢,他爹回来了,还不等他开始第一轮的打骂,张嘎子捡起墙根的斧头,一斧头下去......
兔子带着血的脑袋滚啊滚啊,滚到了张赖子的脚边。
然后那天,破天荒的他爹喝了酒一句话没说,直接进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