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咳嗽多久了，没有去看大夫吗？”
    沈氏摇了摇头，姜家早就分家了，他们大房分出来单过，就是因为她得了这种病。
    之前因为姜小渔脸上突然长出了黑斑，就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去治疗，也没有治好。
    姜老太太嫌弃大房没用又会花钱，执意将他们分了出来。
    没有想到女儿现在也被婆家分出来单过，沈氏想想就心疼。
    家里连饭都吃不起，哪有钱给她看病抓药？
    这些沈氏不敢告诉女儿，免得她难过自责，“我没事。”
    说着搂着外孙，慈祥笑道：“石头，小宝有没有想外婆啊！”
    “想的，外婆你休息，我去帮你倒水喝水润润嗓子会舒服些。”石头很懂事，每次来姜家都会主动干活。
    端来一杯茶水就去把刚才沈氏掉的柴捡起来放到厨房里堆好。
    小宝乖巧地坐在一旁，没有让沈氏抱，因为她知道外婆病了。
    沈氏喝了口水，看着可怜的外孙和女儿眼眶湿润，“小渔，现在你们怎么样？君衡出海没了，谢家把你们赶出来。是我和爹没用，没有办法去给你们撑腰。”
    “你二婶去过……”
    想到姜小渔讨厌二房的小女儿，她就不敢提李金菊。
    姜小渔却没有在意，“嗯，我已经感谢了二婶，以后您不用再去求二房。我现在分出来了，感觉比以前日子更加充实。”
    “可是……”沈氏觉得女儿是不想自己担心才不说实话，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被赶出婆家，家里没个男人，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啊？
    “小渔，娘这里有一点积蓄，但不多，你先拿去用。”
    她拿出一串铜钱，塞在姜小渔手里。
    “娘，我不需要。我有钱。”姜小渔忙塞回给她。
    沈氏硬是给她，“拿着，娘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你以后和石头他们好好的。”
    “娘，我真的有钱。”
    姜小渔没有要反而拿出了十两银子给她。
    “小渔……这钱你哪里来的？”沈氏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眼花，这辈子她没有见过这么多雪白的银子。
    姜小渔笑道：“我现在出去赶海，捡了一颗海螺珠，今天卖给了珠宝铺，挣了一点钱。”
    “这十两娘先买去看病抓药，不够了再找我。”
    她是大夫，是完全可以帮她治好病。
    但原主不会，她现在突然会医术会让人起疑心，只能等她抓药回来，看看有没有用，大夫开的药若是没有用她就调包药。
    沈氏急忙道：“不行，这钱娘不能要你的，你拿着给孩子们买肉吃。”
    “娘，我还有钱，你看。”姜小渔无奈拿出六十两的银子给她看。
    沈氏惊讶地张大嘴巴，“小……小渔，这海螺珠这么挣钱吗？”
    “嗯，还行。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银子花，现在你只管治好自己的病。”
    沈氏抹了把眼泪，捧银子两手都颤抖，“是娘没用，拖累了你们。”
    “别这么说。”
    姜小渔眉头微蹙，“银子你先收起来，等爹回来就让他带你去看病，不要舍不得花钱知道吗？”
    沈氏更加难受地哭起来，抱住了姜小渔，“嗯……小渔。”
    天色已晚，今晚就在姜家住一晚。
    姜父他们出海要好几天才回来，因为去的是比较远的海域捕鱼，一天时间没有办法赶回来。
    姜小渔将买的肉炖了，加了一点可以缓解咳嗽的食材一起炖了汤。
    沈氏今天很开心，想跟孩子一起睡。
    姜小渔没有同意，“你生病了，要休息好。”
    “要是爹爹明天没有回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沈氏不想去。
    姜小渔就更加不放心，第二天就带着她去镇上的医馆。
    大夫看过后却摇了摇头，“她这个病已经拖了很久，只能吃药缓解，没有办法治好。”
    这意味着要长期吃药。
    沈氏心里早就不抱希望。
    “小渔，我们回去吧！这个病我不治了，也不需要吃药，别浪费钱。”
    姜小渔道：“大夫，麻烦开药。”
    “小渔……”
    “听我的。”
    并不是治不好，是镇上的大夫水平有限。
    姜小渔知道她的病情，看了药方后，就改了药方，拿着自己开的药方去抓了药。
    “娘，这些药都抓回来了，你就按时吃，说不定有效果呢？要是你吃完这些药，没有效果到时候再放弃也不迟。”
    沈氏拗不过女儿只好点头。
    “小渔，你怎么买这么多肉？还有这些布料……昨天你送了两匹，不要了，你不要再买。”
    姜小渔笑道：“娘，那两匹布是珠宝店掌柜送的，颜色不适合你，可以给爹爹和弟弟做衣服，这匹是买给你的。”
    米，油，还有肉买了两份，给沈氏一份，她带回去一份自己吃。
    沈氏心疼花钱，一路唠叨让她省点花。
    “没有钱我会挣的，我运气很好，要是出海的话会挣得更多。”
    沈氏吓了一跳，“小渔你不准出海！”
    出海太危险了，要不是因为穷，她都不会让儿子和夫君一起出海，万一出事……她不敢往下想。
    “现在两个孩子已经没有父亲了，不能再没有娘，你不能出海，听到没有！”她严肃地告诫女儿，“你要是出海，我就不吃药了。”
    她宁愿病死，也不想失去女儿。
    姜小渔道：“哦，我知道了，我赶海也能挣钱的，你不用担心。”
    沈氏明白赶海也不容易，这次是她运气好才捡了海螺珠，看着买的这么多东西她又开始肉疼。
    “嗯，还是要省着点花。这钱留着还要盖房子的，你们现在住的破房子，不能常住。”
    “嗯。”
    姜小渔琢磨着是要盖新房子，最起码要先找人修房子，不然万一刮风下雨，那房子漏风漏水的确不能住人。
    送沈氏回了姜家。
    就带着孩子回长留村。
    “石头，你看娘有钱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去学堂了？”
    昨天亲眼看到了她挣了一百六十两。
    谢渊心里的确很震撼，“等盖了房子再说。我可以自己在家里学，暂时不去学堂，以前爹爹拜托了四叔教过我认字的。”
    儿子有自己的规划，姜小渔便不强求，“好，那娘给你买一些纸笔墨砚。”
    “不用，我在地上用木枝就可以写字。”
    “那不一样的，这一点听娘的好吗？娘挣钱就是为了给你们花的。”姜小渔道。
    谢渊眼眸微红扭头撇开，道：“那……就听娘的。”
    回去的时候，去了趟书铺，买了平价的纸笔墨砚，还有一本三字经，一本字帖。
    价格最便宜的，一套文房四宝就花了五两银子，是挺贵的，还不如用积分在商城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