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心里头不是滋味。
“娘，我不会改嫁。等小枫成亲了，你要是不想跟儿媳妇一起住，可以来我这里。”
沈氏眼眶湿润，紧紧握住她的手，“傻孩子，娘知道你这些年都过的苦。当初了几口吃的，让你嫁给了不喜欢的男人。”
“是娘没用……”
姜小渔道：“这是我的命数，不怪别人。谢君衡对我还不错，所以我打算把孩子养大，至于以后要不要再找个人，就以后再说。”
沈氏点了点头，“好，不管怎么样，娘都支持你。”
看了眼外面的君北夜。
“不过，这君大人既然对你无意，那为什么要对石头和小宝这么好？”
姜小渔也搞不明白，“他要做这些随他高兴吧！咱们家就当多一个人疼孩子。至于送的礼物，我会回礼。”
沈氏听说还要回礼，那下次就不要了，免得让女儿破费。
吃饱后，姜小渔就拿出了一个黑板还有粉笔出来教他们拼音，“小宝，你要认真听哦！”
小宝立刻坐在小椅子上有模有样。
姜小渔笑了笑，开始教他们，从认识声母，韵母开始，一个个教，教读还有写。
一天就全部教教完，剩下的自己多读多写去琢磨，小宝就当是启蒙，以后再慢慢教。
“这黑板和粉笔，你哪里弄来的？”高长恭觉得这种东西很不错，非常适合教书用。
可以省不少的笔砚纸墨，尤其适合穷苦人家的孩子，应该发扬光大。
姜小渔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商机，“自己做的。”
“要是想要，可以订做。”
反正最近她不出海。
做粉笔容易，至于石灰石可以用贝壳烧成粉当原料之一。
“那拼音之法就学完了？”
姜小渔道：“是啊！回去自己多读，训练就好了。”
“另外需要有人出带拼音的书籍，这样方便那些孩子们阅读，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君北夜道：“我们可以听懂，道没办法教…还有我看小宝都没有听懂。”
小宝才不会承认，“小宝听懂了，小宝认识了好多字呢！还会背诗。”
说着就背诵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朗朗上口，其实一个字都不懂，只是跟着哥哥读了记下了而已。
君北夜很高兴抱起她，“小宝真棒！这些诗是谁写的？”
“是娘亲。”小宝轻哼，一脸骄傲道。
“娘亲可厉害了，是爹爹给娘亲做的诗。”
姜小渔碰了碰鼻子，“这首诗不是谢君衡做的，是一个叫李白的大诗人写的诗，夫君是这本从书上看到的诗教我学了几句。”
说着拿出一本唐代诗人李白诗集给他们。
“上面的字都有拼音，是夫君在战场上回来的路上捡的书，他看到上面的拼音才领悟出了拼音之法的懊妙。”
两人看了眼，高长恭就猛地拍大腿，“妙啊！好诗，好诗啊！”
“君兄，你看，特别是这首，《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太妙了！”高长恭顿时捧着这本书爱不释手，“姜娘子，这本书能不能借我几天，我想抄写下来收藏。”
“不如印刷出去卖，这样孩子们都有机会可以学习上面的诗词还有拼音。”姜小渔道。
“好主意！那就这么办，我负责去找人印刷，到时候挣得钱我们三个人平分。”高长恭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姜小渔看向君北夜。
君北夜此刻心情极为复杂，他根本没有捡过什么书，更没有教她拼音之法，这女人跟他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了。
人还是这个人，可很多行为举止都变了。
总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要不是脸上的黑斑是如假包换，他都以为她是假的。
君北夜眸色微沉道：“可以。但这拼音之法需要有一个全面的教程，我打算自己编写这本拼音之法的书。所以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姜家。”
姜小渔蹙眉，“大人，你住在我家……这怕不方便。”
“那本官接送石头，每天来，你就教我一些，直到我编写出来位置。”
“这拼音之法，我打算上报朝廷，让皇上推广让大魏的子民都有更多认识字的机会。”
这行吗？
姜小渔很怀疑，皇帝会不会同意，毕竟读书是改变老百姓阶级的机会。
那些权贵怕是不会让他如愿，拼音之法放了朝廷手里，未必能得到推广，只怕会被垄断在贵族子弟中。
罢了，现在她能力有限，得要顾好自己的小家才能顾大家。
她没有多说，君北夜当她是同意了。
高长恭帮着书本在书房里抄写，打算送回京城先印刷没有拼音的版本。
后面再想办法刻印一些带拼音的。
“君兄，你帮我一起抄写啊！这有一百多首诗呢！”高长恭抄写到手有些酸。
君北夜坐在一旁教石头下棋，“没空。”
“先生，你不用这么着急吧！明天抄写完也可以的。”石头道。
“是哦！那明天再抄。”
高长恭眸光一亮，明天他可以再来蹭一顿饭。
姜小渔在处理那些剩下的海货。
黑凤带着几个衙卫一起帮忙，速度很快。
省了不少的人工钱。
就不介意，他们留下来再蹭一顿饭。
“要不要留两个人帮你做粉笔？”走的时候君北夜问道。
他可真是太贴心了。
姜小渔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可没有道理啊！
谁会喜欢丑女，还是嫁过人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不用，小枫他们明天回来。人受够的。”
需要不少的贝壳，想来想去还是在商城里买石灰膏算了。
“对了，那房子差不多按照你给的图纸修建好了。”
姜小渔眸光一亮，“那明天一起去看看。”
君北夜唇角浅勾，“好。”
“正好明天石头书院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