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蛇姬慌声道。
“欧啪酱，您……您不要我了吗？”
一直在龙地洞长大的蛇姬，陡然听到这番话，无疑是晴天霹雳。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浮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眼看就要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白蛇仙人化身的老婆婆，一副出乎艾斯意料的慈祥模样。
她轻轻地抚摸蛇姬的头：“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孙女，又是龙地洞唯一的正统继承人，欧啪酱怎么会不要你呢？”
“只是……你爹娘死得早，从你出生到现在，就一直生活在这龙地洞里，没有见过凡界的景象，这对你的修行是不利的，你知道吗？”
“可是……小姬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陪着婆婆！”
这……
还是刚才那个任性、动辄释放杀意的蛇姬吗？艾斯心中暗道。
“乖，不要任性，欧啪酱是为了你好……”
“等你从凡界归来，届时龙地洞之主就是你的了。”白蛇仙人循循善诱道。
“请您等一下。”艾斯忽然出口打断白蛇仙人的话。
尽管他很不想破坏眼前这温馨的画面。
“抱歉，白蛇仙人，请恕我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哦？”白蛇仙人脸色微变，额头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冷了下去。
艾斯毫不怀疑，在这龙地洞内和白蛇仙人战斗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对方数千年的修为，难保没有什么隐藏的可怕底牌。
“怎么？本座的亲孙女，未来的龙地洞之主，配你小子，你难道觉得不够格？”
白蛇仙人的拐杖猛然一扣地面，冰冷的杀意让周围匍匐的蛇群吓得四散逃离。
艾斯的脑海中，赫然浮现出和之国的那一道身影。
“这是……属于艾斯原来的记忆？”他内心忽然道。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婚嫁之事本讲究你情我愿，我和蛇姬大人没有感情基础，仙人您这样点鸳鸯谱，只怕在下和蛇姬大人都不会幸福。”
艾斯据理力争道。
“哼！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本座就给你一年时间，让蛇姬跟在你左右，你要做什么，她也是一大助力，这样子你总没有理由拒绝吧？”
艾斯心中恍然大悟：敢情……这才是白蛇仙人真正的目的！
原来一开始说的将孙女嫁给我，就是为了这一个退路！
是真的为了蛇姬的历练？
还是只是为了监视我？
艾斯的心中开始盘算着，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蛇姬的强大毋庸置疑，哪怕是对上海军大将也丝毫不逊色。
如果是加入自己的新白胡子海贼团，只论单打独斗，恐怕连马尔科都不是她的对手。
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新世界狂风暴雨，有了蛇姬的加入，的确会简单许多。
问题是……
之后该怎么处理她？
一个不小心就会演变成和龙地洞的全面开战。
甚至将这小妞放在自己身边，万一她有个什么企图……
尽管艾斯的思维很缜密，但是相比活了数千年的白蛇仙人，他还是有点摸不透对方的真实意图。
白蛇仙人的眼力何其毒辣，艾斯能在短短一天时间内，便将【激变仙术】达到“九九归一”的境界。
尽管比自己的“十全十美”境界还差了一步，但自己可是经过四千七百九十六年的修行。
由此可见眼前这年轻人的资质绝对不简单！绝对是亿万里挑一的存在！
让蛇姬跟随他，维系好这一层关系，将来这小子一飞冲天了，也是我龙地洞的一大盟友。
白蛇仙人心中暗道：“这小子对实力的追逐那么渴望，肯定有着不小的野心。蛇姬跟在他身边，一定能学到不少。”
“最好是能让蛇姬和这小子真的结合，倒是羽村家的力量，也就尽收入龙地洞的囊中，届时超越妙木山和湿骨林，又有何难度？”
良久，艾斯轻叹道：“好吧，我接受您这请求。一年后，我再亲自送蛇姬归来。”
“欧啪酱……”
“小姬，不用再说了，你先跟欧啪酱过来。”
白蛇仙人将蛇姬带进了一处结界房间。
“小姬，你的性情太过争强好胜，我们龙地洞的仙力本身又十分狂暴。一直以来，为了抑制你的性情突变，欧啪酱一直使用禁术，封印了你积攒下来的大部分仙力。
现在，你就要去外面了，欧啪酱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不得不把开启封印的方式教给你。这些封印，平时最好不要打开，除非到了生死关头……”
白蛇仙人伸出一双干枯的老手，上面缠绕着强大的仙术能量，缓缓按在了蛇姬的小腹上。
……
半个时辰后，龙地洞的出口处。
艾斯终于看到背后挎着一个包袱的蛇姬。
原本头上的两个“包子”赫然解开，露出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
这种装扮，无疑让她多了几分女人味。
艾斯却明显感觉到了，此时的蛇姬，不仅是外表上有了改变，力量上似乎也强大了几分。
估计是白蛇仙人给她留了一些底牌吧。
蛇姬挥手向着龙地洞深处道别。
“欧啪酱，我一年后再回来看您，您要照顾好身体啊！”
“嗯，走吧，孩子。”
蛇姬来到艾斯身边，左手一撩前额的刘海，眸子里闪烁着对未知的憧憬。
“走吧，我带你到龙地洞的传送结界。”
艾斯微微摇头：“不需要，你抓住我的手。”
他的右手缓缓伸出。
他一直维持着仙人模式，因为还身处龙地洞地界，他可是丝毫不敢大意。
蛇姬望着他有些粗糙的右手，终是没有拒绝，左手握了上去。
“飞雷神之术！”
两人的身影瞬间化作白烟，消失在了原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