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龙灾的时候!”姜逸翻了几天的地脉信息都看不见人。
再想到,自己昨夜等了一天,都没听到声音。
才察觉这脚印是许久之前留下的。
半年多的跨度,若是漫无目的寻找一个画面,想要回溯,自然是困难的。地脉中海量的信息足够混淆一切。
不过,若是已经确认了大概发生的时间,并且明确了想要查找的人……
皮肤下巨大的树状阵图浮现,元素血液沸腾,地脉能量汹涌,姜逸的脚下,真气如同根须,扎入地脉。
传说,提瓦特的地脉是一棵大树的一部分,树具备年轮,这地脉也具备概念上的年轮。
解读一棵树的年轮,可以知道那一年的天气等诸多消息。
解读大地地脉的年轮,自然也可以知道那一年地面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没有截断的地脉,相当于没有截断的树根,树木切开,年轮才可看见,这地脉无法也不能切开,想要看见就比较困难了。
姜逸真气一点点的探入,阴神神识随之深入地脉,以此查看表层的年轮。
他能够看见的不多,只能见到一年之内。
花了几分钟,他触碰到一个不一样的点。
在唯有风和草等气候的信息流中,出现了庞大的遗迹守卫,人,还有深渊法师。
……
遗迹守卫的手掌中,有金色长发,麻花辫的少年端坐,看着文件。
遗迹守卫行走在大地上,沉重的身躯在土坡和石道表面,留下深深的脚印。
方正,巨大,间隔丝毫不差。
少年跳下遗迹守卫的手掌,踩碎了白色的蒲公英,走出一段路后,望着天空的风暴。
目光中,回忆着什么。
“外来者,不属于这个世界!”
血色的记忆中,有国度崩塌。
“……既然这是一场旅行,那就一定会有终点。”少年平和的语气逐渐肃杀,“但在‘深渊’淹没神座之前,我与‘天理’和平无存。”
“唯有战争……”
后方,一位冰深渊法师落下,鞠躬行礼。
“殿下,将‘东风之龙’转化为战争兵器的计划,遇到了意外的阻碍。”
少年回首:“是风神吗?他准备为了这条龙,重新戴冠?”
冰深渊法师在姜逸看来,就是旺旺冰。
他持着法杖,紧张地搓了搓脚,自己上次才刚刚说“殿下,您的仆人又为你带回来了一场胜利。”
没想到,过了没多久,自己就得来禀告坏消息了。
“不!是您的血亲。”
“我们已经为那位神灵的介入制定了所有的可能性,但意外来自您的血亲,还有……上次我提过的零零七。”
“他们随着蒙德的代理团长,还有两位神之眼的持有者,已经来到了风龙废墟,准备彻底解决‘东风之龙’。”
少年走向高崖,望见了那在高塔上行走的众人。
“这样啊!”
“在你的手下上报了荧的行动时,我就该早有预料。”少年语气柔和起来,带着无奈。
高崖下,少女正在进行导光仪式,获取导光机关,击杀他布置下去的魔物。
内心百感交集。
他看着少女,看着对方的伙伴,望着他们进入秘境,转身离去。
他要去做其他准备了。
“荧,我们终将重逢,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
遗迹守卫托起他,一步一顿。
“去见证一切事物的沉淀吧。”
“那时,你会理解我的……”
少年的身形消失在道路尽头。
……
姜逸睁开眼。
“那天,他居然在这看着,我们没一个人发现?”
内心直感离谱。
不对!荧感受到了气息。
他望着荧,荧皱着眉头,闭着双眸。
脑海中,同样有一幕幕画面。
两道金色的流星划过天空,擦着蒙德的风神像,前往远方……
血色的天地,逐渐崩塌的建筑中,有一条条血色的、环形的、贯穿四方的、陨石带般的事物。
它们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血色方块组成,如无数锁链,又如地起龙蛇,漂浮在空中,环绕在空中,缓缓旋转。
带来可怕的扭曲和毁灭。
蓝天白云,雄伟的殿宇前,有着一根根大理石般的立柱。
天空之中,白色的神灵挥动手臂,金色星芒闪耀,掌中有金色方块化作血色。
少女和少年有着金色的翅膀,持剑而战。
血色的方块延伸,化作锁链般的事物。
最后,方块击中少女,蔓延开来,遮蔽视野。
“哥哥!”荧睁开眼睛,久远的记忆浮现,使其惊魂未定。
“这株蒲公英……我感受到他了。”
派蒙惊讶:“欸?”
“可是,你刚才只是摸了蒲公英一下而已啊。怎么回事?”
“触碰的瞬间……”荧沉默下来。
姜逸望着那蒲公英,朵朵黄色的小花盛开,在风中起伏。
“或许,这株蒲公英上,带着‘只有你能感受到’的气息。又或者,经历了什么‘与你有关’的时刻。”戴因斯雷布看着荧,说道。
“我一定要查清!”荧目光坚定。
派蒙摸着下巴,看向姜逸,刚才有一事让她感觉很奇怪:“你为什么也发了半天呆。”
“你也能感受到气息?”
姜逸摇摇头:“我只是帮荧找找有没有线索而已。”
“你找到了什么?”荧目露期盼。
“你哥哥在此停留!”姜逸的话,让派蒙鄙视了一下。
“你这不是废话!”派蒙叉腰。
“他留下一句话。大地和风记录了这句话。”姜逸缓缓复述。
“荧,我们终将重逢,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去见证一切事物的沉淀吧。那时,你会理解我的……”
戴因斯雷布再次郑重地审视姜逸,默不作声。
荧咀嚼着这句话;“不是这里,不是现在。见证一切事物的沉淀。”
“遗迹守卫,深渊使徒,你哥哥。你哥哥不会是加入深渊了吧!变成了戴因口中的怪物,所以不敢和你见面,害怕你接受不了。”
派蒙脑洞大开,“等你旅行中见多了怪物,视以为常的时候,他觉得你大概就能理解他的相貌了。”
“哈!”姜逸和戴因撇了一下头。
荧脑海中冒出一个以深渊法师模板变化的怪物,一头蓬松的金发,淡色的裙摆,手持法杖,带着白色或黑色的鹰嘴面具,双手和双脚纤细,如同苍蝇,嗡嗡念着咒语……
这样的哥哥……还是……净化一下吧!
“至少,现在你知道了他还在世界上不是吗!”戴因斯雷布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荧,安慰道:“烦恼与焦虑是心智之敌。”
“此刻最重要的,无疑是他说的见证。”
“见证……就是旅行最重要的意义。到了旅途的终点,寻找到血亲,再去尝试是理解他还是……诞生分歧吧!”
戴因斯雷布迎着阳光。
“这次的合作还算愉快,我们就在这里暂时道别好了。”
派蒙抬头:“咦,你这就要走了?”
荧和姜逸看着他的背影。
“别担心,我们之后还会再见的。”戴因斯雷布踏步而去,“毕竟,我收了荧五百摩拉,问了你们各三个回答。”
姜逸摊开“天空之卷”,“荧,我们也会蒙德城吧!”
天空出现风环,风带着三人回返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