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姜逸发现一科普起来,没完没了,花散里听到一新鲜的词就发问,然后他在解释中,又引出了其他花散里听不懂的词。
“总之,你把他们当做可以修理一顿的秽物也是可以的。之前,荧和派蒙倒是没说,稻妻的‘锁国令’和‘眼狩令’就有他们的推动。他们也算是在雷电将军思想变化后,把稻妻向着黑暗推了一把的人。”
花散里听懂了:“我大概明白了!”
“对了!在如今,你在野外还需要小心一股势力,叫做深渊教团!”姜逸又是一阵科普。
“深渊……他们也算是黑暗污秽之物呢。”花散里道。
“不过,姜逸大人体内的部分力量似乎更加黑暗。在神樱大祓过程中,我看见了荧的净化特质,还有您的说是净化,实际上是吞噬的特质呢。”她突发奇想,“我们是不是才是真正的……黑暗大反派!我已经误入狼窝!”
“……”姜逸嘴角一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再多嘴,你这巫女就被我开除了!”他威胁道。
“哦哦!”花散里闭嘴,“那么姜逸大人,我们回归正题!”
“正题?”姜逸。
“柴门二郎呀!”花散里提醒。
“……他如今,正因为自己的愚蠢,关在笼子里。被抓了他几次逼问宝藏的流寇嫌弃没用呢。”姜逸说着一过于离谱和愚蠢的故事,把自己关进去,丢掉了打开笼子的钥匙。
“……如果是我,这么羞耻的事情后,绝对不会回来见父母了诶!如果我是父母,一定不想承认这孩子和自己有关呢。”花散里吐槽道,“柴门的后代,也会出现这样过于怯弱的人呀!”
“按照我所看的未来,他会碰见一个找宝藏的金发少女和吉祥物,然后逢凶化吉。如果没有这个未来,我就推一把。”姜逸笑道。
“是荧大人和派蒙大人?对了,姜逸大人,之前的炮弹为什么用派蒙大人比喻?”花散里又好奇问道。
“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很形象,听到就可明白的比喻吗?”姜逸说道。
“嗯!是呢!”花散里没意见了,“那柴门二郎的父亲呢?”
“他在柴门二郎当逃兵后,去了九条阵屋,幕府军营,委托人打听消息……”姜逸回想圆光镜法的内容。
“然后,大概平复了许久的心情,依靠他们柴门的人脉,委托人去伪造‘智力残障证明书’,再来个假名字‘敝侄柴门克己’,找到儿子,带回家,用这个糊弄找逃兵的天领奉行。”
“花钱消灾,反正幕府里不少人在之前给钱就办事,这样他的儿子就不用被当作逃兵处理了。”他说完故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花散里想了想,“真是世事无常,英雄之后是狗熊呢。”
“好歹委婉一下,我们才刚刚在他家吃了饭呢。”姜逸劝道。
“嗯嗯,知道了。怪不得,您不敢对那老婆婆说。”花散里点头。
心中也彻底放下心。
世人有世人的命运,她不是庇佑绀田、柴门两家的狐斋宫,稍微关注,也就足够了。
而对姜逸来说,除非大劫大难,否则对芸芸众生的插手不过因缘际会。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没遇到一个真正孩子牺牲的母亲,问我她的孩子在哪里……”姜逸神色感怀。
他们两人来到了离岛。
夜色已起。
离岛因为“锁国令”的原因,并不热闹,但那错落的房屋和阁楼,也足够让花散里感受到几百年的变迁,一切不一样了。
“柊家,狐斋宫大人记忆中,那位为了让城町繁荣而殚精竭虑的那位勘定,他的后代,如今居住在这里吗?”
来到勘定奉行所门口。
“从稻妻城搬到这里了呀!这座岛也被经营起来了!”
“如您所说,没有‘锁国令’的话,这个港口会很是繁华。”
“但这代家主所作所为,果然和那暴殄天物,破坏‘留念镜’的家伙,一样听了就让人生气呢。”
花散里看了一会儿。
“他的女儿,倒是会不同!”姜逸笑道,“还爱上了天领奉行九条家的二少爷,当初还是我和荧帮忙送的书信。”
“那个老头,大概气炸了。”他笑呵呵地转身。
勘定奉行的武士警惕又畏惧地望着姜逸。
“走吧,去品尝下离岛的食物,逛一逛周围。”姜逸迈步,花散里跟上。
逛了一圈,买点食物和饰品。
借雷樱眷顾,雷极而行,回到稻妻城。
白辰之环,还未打造好,花散里在天目锻冶屋外看了一眼。
雷电五传,在狐斋宫的记忆里,当初也有这么一位醉心于打造无比锋利的刀剑的匠人。
接着,她看向长野原烟花店。
用巧技让人造的流星在深空绽放的一族。
“当初的挚友啊……”花散里眼神波动,狐斋宫的心情在心中激荡。
行走在稻妻城的町街,望着如今的熟悉陌生的街道,街道上的人,还有尽头,那屹立在远方高处的巍峨天守阁。
在千手百眼神像前站了很久,终于没想去觐见大御所殿下。
姜逸陪着她走遍了稻妻城。
“还有什么地方要去吗?”他询问道。
“看了看荒海,影向山,以及镇守之森……”花散里复杂道,“麻烦您了。”
“无妨!”姜逸带着花散里去看荒海,那地表的废墟,盛开的樱花,行动的机械……
接着,入影向山。
夜间的山,月光照耀,雾气朦胧。
“天狗一族,也在呀!”花散里望着居于山中的天狗,“如今最出色的天狗,该是您说的九条裟罗了吧!”
“是和其他天狗完全不同的生活态度,特立独行的天才呢。”她说着小跑起来。
山道上昏暗的阴影,陡峭的悬崖,并不让她畏惧,目光所视,道路就在心中。
新生的她在这一天的心愿,不是为自己,而是替狐斋宫大人看遍旧友之后,重新做一遍狐斋宫大人死前想做的事情。
姜逸跟在花散里身后,花散里的短发随着夜风飞扬,白色的身影似乎化作狐魅,泛起一丝金色。
“狐斋宫大人曾与影向的天狗族长竞足,跑遍修验之灵山的表里参道,比拼他们双方的速度与力量。”
花散里奔跑着,是人生中第一次奔跑,无需小心翼翼,只需优雅而迅疾的感受风掠过面容的惬意。
“天狗之神速,无人能敌,但那时候,最终取胜的,竟是白辰一族的狐斋宫大人。”
“狐斋宫大人死去,意识到了当初,是她对她的手下留情。一念及此,就觉得有点不甘心……”
“真想……再比一次呀!和那家伙!”
花散里跑过层层鸟居,樱花在脚下飞舞,树叶从衣边回旋……
来到了神社上,不过记忆如梦罢了。
但在记忆中,似乎真的又比了一场。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客人来?”一道声音响在了幽静的鸣神大社大殿之前。
头戴金色天冠的八重神子,耳间神之眼作为装饰的紫色耳坠微晃,粉色宝石般长发带起微光,精致的红白巫女服上,樱花绣满又长又宽的衣摆。
花散里望着眼前的巫女,不!这个装扮,是鸣神大社宫司大人,大巫女阁下。
“您是……”八重神子紫色的眼眸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妖。
“花散里,见过现任宫司大人!”花散里鞠躬行礼。
原来之前,就察觉到的位于影向山顶鸣神大社和狐斋宫大人相似气息的仙狐,是她呀!
净阶,空狐之境。
甚至可能是鸣神大社历代以来实力最强的“净阶”。
狐狸修行,白狐者,修炼超过一千岁或者具备一千年道行,具有强大妖力和神通里的存在,就可成为天狐。
天狐是记载中狐的最高位。
尾巴有四条,就可拥有千里眼的神通,具备看透各种事物的能力,眼眸化作金色。
狐斋宫大人眼眸为金,自然是远远超越尾巴四条的存在。
而眼前的这位……
狐生九尾,而遁隐。
天狐逐渐神格化,就是神狐,是九尾狐之上的狐狸,拥有超过三千岁道行和神通力自在运用的大神狐,则是“空狐”。
空狐没有尾巴,以人的姿态出现,耳朵是狐狸的耳朵。
一般被认为天狐隐退之后的姿态。
狐斋宫大人达到了,这一位似乎比狐斋宫大人走的更远。
天狐和地狐时,还是狐斋宫大人的眷属。
但空狐属于神,将超脱于狐族,为神之眷属。
鸣神之眷属,这位眼眸虽是紫色非金色,但若现真身,必然眼眸灿金明紫,威严可怖。
净阶!
鸣神大社巫女修行,四个阶段“直阶”、“正阶”、“明阶”、“净阶”。
在修习毕业之后,能准确开口念诵祭言即可称为“直阶”,对于人类来说非常简单的一步,但对狐族来说,最困难的一步……狐狸从有灵性到可口吐人言,需要日月苦修。
“正阶”,成为宫司代理,受诸多清修戒律。
“明阶”,要求巫女或狐族进入天地明察的境界,神通宇内,世事洞明。在这个境界,一般都会受获神之眼,拥有远超一般狐族的悠长寿命。
“净阶”,历来只有鸣神大社的宫司具有,仅此一位。
是类似荣誉职位的东西,跟实力没什么关系,但到这个地位,一般都有强大的实力。
两条修行之路,因狐斋宫记忆的传导,花散里清楚无比,甚至专门回忆过,有哪些可以用于培养姜逸大人的眷属。
狐之修行不必更改,巫女修行不过重写祭言,修改神名和神之权能的各种阐述。
除了不可说的部分知识,这是她准备送给姜逸大人最大的礼物。
“哦!花散里,真是个好名字呀!”八重神子嘴角上扬,有趣!狐斋宫呀!哈哈!虽然是四分之一的相逢,但……
调戏起来,一定差不多的吧!
我现在可不是您的眷属了,也是时候,翻身做主人般体验一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