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跳跃的音符,生之歌,最初的莎兰树
作者:天有流火   原神:没有神之眼,原人证原初最新章节     
    梦乡中的桓那兰那,没有白昼和黑夜,一切都平稳安详,所有的房子都亮堂堂,门内透出金色的光芒。
    绿色的元素微粒满天飞舞,如是星辰。
    姜逸把嫣朵拉拉到身边。
    “花,送给你!”一只只兰那罗将自身的花朵,送给姜逸和荧。
    派蒙带着一丝羡慕。
    拉娜如见证历史般,站在一边。
    清澈的水域倒映了紫红霞光的天空,倒映了绿色的浮萍,绽放的睡莲。
    姜逸踏过水域,来到水域中心的小岛。
    小岛上,青苔点点的树木虬扎,铺满了巨大的芭蕉叶,如云的木灵芝棕红如玉。
    一道天光打落,翠绿色的浮空花朵,是一盏盏明灯。
    胸口戴着蝴蝶结,头顶是棕色叶帽,相貌差不多的兰加惟、兰修提袈、兰陀娑、兰耶娑,几位采歌者,高低错落,或站在芭蕉叶上,或站在草地上,如指挥演唱会的乐手一样欢喜而庄重。
    “广大如夜幕,点缀了无数希望星辰的森林王;金色美好就像阳光一样的那菈;在歌声中,我们会将你们的名字记忆。”兰加惟摇摆身姿,富有音律感。
    在场没有人指出兰加惟话语中的错误,森林王还不是森林王,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忘记我啊!”派蒙急忙道。
    “月光下的珍珠,白银一般纯净的那位,其名为派蒙……最为纯净的蓝色水流,天使一般的那位,其名为嫣朵拉……就像是翠绿顽强的小草,总是散发温暖勇敢的清香,其名为拉娜……”
    嫣朵拉和拉娜有点意外,歌声里还会有自己。
    “草木的女神,千树的主人,智慧和温柔的象征,她的名字是伟大如世界的名字。”
    “在这里,有漆黑的夜幕、绚丽的星河,黄金的日轮,白银的月镜,蓝色的河湾,翠色的小草,广袤的森林……还有森林中的你和我。”
    采歌者们赞扬了在场的所有客人和主人。
    苍老的兰拉迦持着拐杖,飘了过来:“桓那兰那,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大家也都很开心。”
    兰纳真、兰迦鲁、兰纳迦也飞了过来,不必为拯救无郁夷摩而遗忘,也找到了曾经送出去的花,将花种在了苗圃,没有遗憾,没有悲伤。
    兰般度,兰那库拉,兰百梨迦,兰耆都……
    兰茶荼、兰阿帕斯、兰萨卡、兰非拉、兰帕卡提……
    兰罗摩、兰利遮、兰拉娜……
    一只又一只的兰那罗以岛屿上的树木为中心,围绕姜逸、纳西妲、荧、派蒙、嫣朵拉、害羞的拉娜……他们站在树上,站在森林王的背上,站在岛屿草地上,站在岛屿外水中的睡莲叶子上……
    个子小小,颜色各异,头顶的花朵一同旋转。
    “在故事里,无忧节最重要的是那菈朋友与兰那罗一同歌唱,现在我们不仅仅有那菈朋友,还有草王大人,森林王殿下。采歌者,你们准备好了吗?”兰拉迦大声道。
    兰耶娑哼唱了一个音符,说道:“从哭着出生的一瞬开始,就一直在为了这一刻做准备……”
    “兰耶娑笨蛋,小那菈才会出生,才会哭。”兰修提袈的声音,带起欢快的气氛。
    水域边缘的木桥上,也有兰那罗出现。
    以芭蕉叶和树木搭建的古老舞台,已经期待许久,在这之前是兰穆护昆达,在这此刻,是兰耶娑们,在这之后是别的采歌者,一同和那菈的合唱。
    舞台会记住歌声,如桓那记住一切,叫歌永远回响于桓那兰那的梦境和现实的记忆之中。
    “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们一起歌唱,我们的大乐章,就由……”兰加惟看向草王大人。
    “唔——!那我来开个头吧!”纳西妲拿起姜逸的风花之琴,“我后面是森林王,是荧,是派蒙,是嫣朵拉,是拉娜,是兰那罗的大家。”
    作为此地最尊贵的存在,纳西妲演奏出乐章的序曲。
    空灵的声音,如清晨的森林,逐渐苏醒。
    派蒙好奇地看向姜逸,姜逸不能拨动乐器,所以要唱歌。
    百兽之王在一夜的睡梦后,发出了低吟,
    深沉而悠扬。
    于是,荧弹奏起那大梦的曲调、那新芽的曲调……派蒙轻轻哼唱,嫣朵拉的歌声化作叮咚的小溪,拉娜的乐曲如溪流边的草木生长,松鼠、团雀、狐狸到来。
    兰那罗们齐声歌唱,声音从低到高,平缓舒扬,是高兴的、开心的、万物勃勃生机的曲调。
    整个森林都活了过来。
    太阳在上班,水花在起舞,彩虹在跳跃,白云悠悠往来,藤蔓花草,巨木树根,那菈月莲……共同构成了奇妙而巨大的美好画面。
    音符在跳跃,是绿色的,是七彩的,是如梦似幻……歌声化作实质的风,化作实质的光。
    每一个人的歌都不相同,所有的不同宛如各处的溪流,向着大海汇聚。
    姜逸闭上眼眸,纳西妲轻靠在姜逸身上弹奏,荧的周围,如灯盏的绿色花卉旋转,飞起,拉娜盘腿坐在地上,演奏乐器,派蒙和嫣朵拉如双星伴月,兰那罗似万千星辰。
    悠扬欢欣的歌声,回荡于整个桓那兰那,回荡于整个森林的梦境,莎兰树,梦之树,一同鼓掌。
    姜逸的意识顺着歌声而去,他不是溪流,他是大川,他的歌声就是一个森罗万象的世界。
    蒙德千风万云的长诗,璃月千岩万岳的古赋,稻妻千雷万电的词集……曾经听过的歌,记忆的歌,甚至家乡的歌,所有的歌,如万川归流……一同汇入森林的曲调。
    于是,这就是“源之歌”里,很长很长的片段。
    是源头的一部分。
    胸口的生之火光由生之烛散发,生之烛由太素之力凝聚,此刻的烛光中,出现了一颗种子,那是灯芯,那是生命之种,那是人和万灵万物的歌。
    不是源之歌,但可称为从源之歌里流出的‘生之歌’,有着接近源之歌的力量,其音宏大,从极微尘处响彻三千世界。
    无量声,无量音,无量势。
    如青色的太阳一般璀璨,生出了那可通天的枝丫,碧落九霄,琼林人间,空灵之音,梵气凝聚,循环往复不休。
    等到姜逸醒来的时候,兰那罗们已经在大合唱结束后,陆陆续续离开,继续享受无忧节最后的时光。
    ……
    “兰那罗不会离开桓那,兰那罗和桓那在一起。但是那菈会来,也会离开,就像那菈法留纳。”兰那库拉在远处,和伙伴们望着森林王、那菈荧。
    欢快的歌唱后,总会叫周围的气氛带上一股冷清,如悲叹树叶将落。
    “森林王不是蒲公英的种子……”兰罗摩摇头,“就算是,也找好了扎根的地方。”
    “嗯!”兰那库拉点头,“他和那菈荧记得很多兰那罗的名字,兰那罗和兰那罗的名字就像森林里的很多大树、森林里的很多树叶,他们知道捡起来一片叶子,就知道它来自于哪棵大树。和那菈法留纳一样。”
    他也想起那很久很久以前,漆黑的灾厄下,大地如血般红,很多兰那罗还未长成莎兰树,就回归了沙恒,那菈法留纳眼睛里流下了有盐的水,有盐,但不可怕。
    那菈法留纳参加了无忧节。
    苍老的兰拉迦失去了很多记忆,但也记得当时的那菈法留纳的样子。
    他缓步走来:“桓那兰那因为那菈的灾难毁灭了,兰那罗以梦为家园,不再亲近那菈。只有那菈法留纳,一直与兰那罗为友,在毁灭之后也一直帮助大家,兰那罗才一点点再次相信那菈。”
    这就是大那菈看不到兰那罗的真相。
    “老身和兰拉娜说过了,如果那菈们,都和那菈荧,那菈拉娜这么好,我们或许已经能做好准备,再次和那菈一起行走在森林里,一起唱歌,一起玩耍了。”
    他露出追忆。
    无法再离开梦境的他,也期待着那一天。
    兰罗摩和兰那库拉知道。
    兰拉迦是梦之树,为了不让新的桓那兰那这个巨大的梦像树叶一样飘走,消失,于是兰拉迦在那一天成为了梦之树,让大家都有了家园。
    没有兰那罗悲伤,因为能够容纳这么大的梦想,能够和大家一起,是很好的事情,只是会可惜,兰拉迦无法出去寻找新的那菈朋友了。
    但没关系,树就在这里。
    好的那菈们总有一天会来到这里,如曾经那菈和兰那罗在觉树之堂玩耍。
    如果有一天需要,其他兰那罗也可以成为梦之树,莎兰树。就像大树有很多很多叶子一样,容纳很多很多梦。
    姜逸、纳西妲、荧和派蒙,来到三只兰那罗面前。
    兰拉迦看向荧:“在那菈法留纳和老身分别的时候,他曾对老身说,‘或许有一天,会有一名与我一样的金色那菈来到你们身边,她能带来更多更美好的记忆。’”
    荧抿嘴。
    “把花交给我们吧!”兰拉迦道,“老身来制成花环。”
    他要走了荧和姜逸手中的花,制成了两个花环,戴在森林王的候选者和那菈荧头上。
    派蒙忽然感觉这像是要走入神圣的殿堂。
    莫名幻视出情侣感是怎么回事?明明现在的姜逸是只老虎啊!
    “这是我们兰那罗的祝福,也是我们整个桓那兰那的祝福。”兰拉迦笑眯眯的,“我们兰那罗和那菈不同,能在梦中联系在一起,就算有难过的事情,那所有兰那罗都会一起分担,那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太过难过,如果开心的事情,也一起分享。”
    荧伸手触碰过花冠。
    每一朵花都代表一只兰那罗。
    在来的路上,她和姜逸还遇到一只和兰拉迦同样苍老的兰那罗,没有留下名字,只是送来了他自己的花。
    他知道兰那罗不知道的“年”,以数百年这个时间尺度描述过去,他说他曾吸收了比普通兰那罗更多的记忆和知识。
    送花的习俗,还在啊!
    对方欣慰又感慨地留下了一个背影,对纳西妲和姜逸行礼后,神秘离去。
    兰罗摩道:“戴着花冠,兰那罗就能为你们分担难过的事情,做噩梦的时候,兰那罗会保护你们。”
    姜逸笑笑,虽然他不需要保护,但戴着兰那罗的一份心意,身上的重担都减弱了很多。
    淡橘色的花、淡蓝色的花、绿色的叶子组成的美丽花冠在姜逸的脑袋上,倒是显得稍微小了。
    桓那兰那的绿色浮萍森林中,兰耶娑唱起新写的歌:“啊!那菈,是多么孤独、多么悲伤的生命,生命没有树木那么长久,梦和记忆也无法像兰那罗那样结成果实相互分享。月亮升起,进入梦乡,梦如珍珠般宝贵……”
    “树枝断裂,鸟雀忽鸣,那菈的梦忽然少了,如珍珠被窃取,如月光被劫掠,是那坏坏的那菈……”
    “勇敢的那菈猫走了出来,带着草木之神的目光,获授森林王的力量,去那噩梦的港湾。”
    “无留陀,无留陀……快快跑,吃掉森林的你们,要面对了狩猎死亡的猎手,面对生命的歌……”
    “遗忘的流风……无处不在的长风,在地上是溪流,是千风归一的长溪。永远流动的风,无法摧折兰那罗的花朵。就算……风很长久,很可怕。”
    “忘却过去的那菈和兰那罗,你们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一切记忆都不会彻底失落的,就像溪水进入大海,再进入大地,最后雨水又哗啦啦的落下来一样。”
    “森林会记住一切。”
    “休眠的种子进入没有梦的睡眠,嘘!——不能和大家在一起,但就算再困难,只要足够多的回忆,如雨水滋养种子,就可叫……休眠的兰那罗重新记起。”
    缥缈的歌声,没有打扰姜逸和兰拉迦他们的对话。
    “觉王之殿,有着第一棵‘觉王的梦之树’,那是很古老,很强壮的沙兰树,有结出惟耶之实的力量。”兰拉迦拄着拐杖道,“惟耶之实是果实,但也是希望之种。只要是帮助他人的愿望,惟耶之实都能实现。是万能的许愿之物。”
    “殿下,你拿到了三颗恒素果,去供养觉王之树,要来惟耶之实吧!”他看着姜逸。
    “我会供养恒素果给觉王之树,但我不会叫觉王之树给予我惟耶之实。”姜逸摇头,目光坚定,“将记忆和梦想抽取后,结成的果实,兰那罗最宝贵的事物的结晶。不必用在我的身上。”
    “我只要你们将记忆中的故事,转述给我就好。”
    亲自经历的是记忆,有着强大力量,将记忆说出,就是故事,力量不及记忆强大,但也有力量。
    故事可以传播,复制,记忆可以流动,但是唯一。
    “我会洞悉真理,明悟惟耶之实的本质。我就是希望之种。但不是以记忆和梦想为代价……”姜逸带着自己的骄傲,那是穷究天地,心生万法,明悟了无尽学识的底气。
    许愿,该是万物向我许愿,而不是我去许愿。
    在场的兰那罗、那菈、神明,没有谁感觉这是什么妄言。
    在姜逸说出来后,这似乎就是他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往昔的桓那兰那,被封印在觉王之殿的深处,殿下您感知到的、如同源头般的无留陀化身也在那里,那是毁灭了昔年桓那兰那的可怕存在。”兰拉迦深吸一口气,“祝伟大的您永恒不朽。”
    眼前的森林王亦是神明,是和草木之王同等的存在。
    虽然受伤,但兰拉迦能感受到对方伟岸的本质。
    “还有,草木之王,您跟着去,也要小心!”兰拉迦叮嘱这新生的草木之王。
    “放心吧!我们会胜利的。”纳西妲自信道。
    “我也跟着去!”荧开口。
    “我也……去!”派蒙只犹豫害怕了一秒,就鼓足了勇气,坚定了信念。
    “那么,我们也去吧!”一道声音传来,是拉娜和兰拉娜。
    “喂!这可不是去郊游啊!”派蒙叉腰,这么多人一起去,真的可以吗?
    “我也有神之眼啊!”拉娜不服,“我能帮上忙的,至少不会拖后腿。”
    过来的嫣朵拉没说话,只是钻回了姜逸身上的水瓶里。
    其实人多人少无所谓啦!姜逸殿下会扛下一切。你们只是见证者罢了。嫣朵拉心中如明镜。
    “那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姜逸转身,没有缩小身形,维持着“虎”的模样,在桓那兰那一根巨大的绿萍下休息。
    荧和派蒙对视:“我们住兰那罗的屋子吧!”
    “那菈荧,派蒙,跟我来!”兰罗摩带荧和派蒙去一个屋子。
    拉娜则跟着兰拉娜走。
    纳西妲在姜逸身侧,望着手中的森林王王冠,在睡着的姜逸头上比划了一下。
    兰拉迦依照约定,在梦中,为姜逸讲述了桓那兰那知道的所有故事。
    “森林会记住一切,老身终将会带着桓那兰那所有记忆,与兰穆护昆达他们在沙恒中相会,就像河流流入大海。”作为梦之树的他,闭上眼眸。
    仿佛能梦到……在兰那罗从种子变成莎兰树的树苗前,一起藏在树叶里,一起到草王的大树里去,一起看那菈一边喝会让他们变笨的水,一边唱歌!
    那醉醺醺的梦,似乎可叫那菈忘记智慧和伤痛。
    “命运织就迷途的网,无法让她的旅途放缓一个日升月落。”兰耶娑还在唱歌,“漂流的花朵聚集在千树的怀抱,即将唱起梦的歌。”
    “为了再度相逢于千树繁茂的国……命运无法追及她的脚步。繁星渺茫,但也是光亮的灯火,鸟雀啁哳,但也会伴你憩息。”
    这首歌,送给那菈荧。
    ……
    觉王之殿,位于须弥西部二净甸。
    自性清净,离垢清净,无欲无求,专心专一就是二净。
    休息一夜,大家都精神充足。
    路上,兰罗摩看向有点心不在焉的派蒙:“派蒙,昨夜做噩梦了吗?似乎不太开心。”
    派蒙挠挠头。
    怎么说呢,她确实做梦了,先是梦到了兰罗摩要消失,然后姜逸出现,阻止了兰罗摩的牺牲。
    这似乎算个“美梦”。
    如果不是后面的姜逸,忽然之间,丢下她和荧,跑到深渊般的裂缝之中的话。
    那个裂缝里……派蒙想不起来,总感觉梦中的自己看见了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
    人记不住大部分梦境的内容,如荧以前在道成林被兰那罗编织了一个梦,醒来说不出自己梦到了什么,只感觉悲伤、愤怒、害怕。
    派蒙发现自己此刻也一样,并且越回想,梦境的内容忘记的越多。
    她张了张嘴巴,没敢把这不祥的梦说出来,或许是自己的杞人忧天。
    梦境里梦到裂缝,可不代表现实里真有这样,姜逸掉进去,就出不来的裂缝。
    “我只是觉得,昨天的无忧节跟梦一样……”派蒙望着现实中的桓那兰那,没有长着很多毗波耶,而是帕蒂沙兰、甜甜花,“一醒来,就没有了。”
    希望是开心的留下,噩梦没有了。她捂住胸口。
    “怎么会呢?梦里的事情是真的事情呀。就算派蒙不在桓那兰那,而是梦见我们,梦见桓那兰那,梦见无忧节,也和真的见到我们、真的到了桓那兰那一样,是记忆的一部分。”兰罗摩道,“我观察过那菈。噩梦会让那菈变得胆小,好梦能让那菈开心,就和梦外面的事情一样。梦是真实的。”
    他其实想要说的更加夸张点,就算离开了须弥,离开了提瓦特,如果派蒙做梦了,梦到他们,那么一切也是真的。
    因为宇宙也只是梦啊!
    兰那罗的世界观和蕈兽们是类似的,甚至,在草神的教导中,森罗万象也不过是颠倒幻成的摩耶之梦。
    所以梦等于现实,现实等于梦。
    只是笨蛋派蒙未必能理解。
    派蒙感觉更心慌了:“姜逸,你注意点脚下啊!”
    “嗯?”姜逸回头,尾巴扫动,巨大的虎躯穿过雨林的植被,“……看来你的梦里,我摔倒了,咕噜噜滚下河?”
    玩笑般的语气,叫派蒙叉腰:“好呀!你真不怕被……咳咳!”
    她看了拉娜一眼,拉娜还不知道她眼前的森林王候选者是人呢。
    荧憋了一下笑,希望没有一只雪色麒麟跑过来,一角顶飞森林王。
    穿过石柱断裂,树根茂密的遗迹洞窟,在昏暗的洞窟中,看见了一道天光洒在螺旋状大树上,青苔覆盖树皮出现银白色的色彩。
    周围是一片雨林植物生长的草地。
    “这就是觉王树!也叫……菩提!”纳西妲的意识居于机关暝彩鸟中,笑盈盈地开口。
    觉悟者,就是姜逸认识中的佛,觉者、觉王在觉树下觉悟。觉树就是菩提树。
    只不过和姜逸记忆中的神话不同。
    须弥,不是觉王树造就了觉王,而是觉王造就了觉王树。
    派蒙正想说这树的样子好怪,此刻急忙闭嘴,改口道:“原来这一棵就是最老的莎兰树吗?”
    “是的,是好厉害好厉害的树,比所有兰那罗、所有兰那罗的故事都古老……”兰罗摩很是兴奋,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
    觉王树有意识,在看着他们。
    这周围没有无留陀,也太好了。
    姜逸望着觉王树,曾经的第一代森林王就是在此树下,祝福兰那罗,与大慈树王约定,将森林与他们分享。
    这里是曾经最纯净的草地,最美好的地方。
    而此刻……
    他的目光看见了觉王树的梦。